光柱的光芒黯淡下來，仿佛剛才的顯形消耗了巨大的能量。
議會再次陷入沉默，但這一次，沉默中多了一絲...可能性。
左西林轉向其他創世神：“接下來。我們要拿出相當的時間，做三件事。”
“哪三件？”梵牙問。
“第一，儘可能延緩破壞神的蘇醒。如果我們的行為加速了他的蘇醒，那麼也許我們可以通過改變行為來延緩這個過程。”
盤古點頭：“有道理。厄瑞斯的混沌實驗必須停止，克洛諾斯的永恒太陽計劃需要擱置，我的開天斧也需要重新封印部分力量...”
克洛諾斯不情願地點頭，希爾也表示同意。
“第二，”左西林繼續說，“我們需要收集所有關於破壞神的信息。不僅從監察者那裡，還要從宇宙的各個角落，從那些宇宙的碎片中，從時空的裂隙裡，從一切可能的地方。”
度開口：“這需要大規模的時空探索。我可以負責協調。”
“第三，”左西林的目光變得深邃，“我們需要研究我自身的存在本質。為什麼我能從絕對虛無中創造奇點？為什麼我同時具備創世神和初始族的特征？這些‘異常’也許不是問題，而是...鑰匙。”
梵牙若有所思：“你想探索‘創世神之上是否還有存在’這個命題本身？”
“不，”左西林搖頭，“我想證明的是，即使有，也不會破壞宇宙的平衡。或者說...我想找到一種新的平衡。”
議會大廳中，十八道光柱同時閃爍，仿佛在回應左西林的話語。
那三根最古老的光柱雖然黯淡，但也發出了微弱的共鳴。
盤古重重地拍了一下左西林的肩膀：“好小子！這才像是我的族人！不逃避，不盲目抵抗，而是直麵問題，尋找出路！”
克洛諾斯也站了起來，手中的火球重新燃起，但這次是溫暖的橙紅色：“既然破壞神因我們而加速蘇醒，那我們就想辦法讓他慢下來。我同意這個計劃。”
希爾王座上的生命之蛇重新探出頭，死亡之蛇也恢複了正常大小：“生死循環本就是宇宙的一部分。如果毀滅是不可避免的，那麼至少讓我們以有尊嚴的方式麵對它。”
度齒輪的旋轉恢複了規律：“時空探索計劃將在下一個時間單位啟動。我會嘗試聯係其他維度的觀測者，收集更多數據。”
梵牙看向左西林，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你知道這個任務有多麼艱巨嗎？這麼短的時間，對於我們來說，也許隻夠完成初步研究。”
“那就抓緊時間。”左西林平靜地說，“從今天起，我不再是試煉中的新人，而是創世神議會的一員，是這場與毀滅賽跑的一員。”
他環視在場的創世神，奇點印記在他的額頭上微微發光：“如果我們成功，也許能為這個宇宙，為所有的生命，贏得更多的時間。如果我們失敗...”
他沒有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
如果失敗，十萬兆年紀元後，一切歸於虛無。
而他們，將親眼見證那個被稱為破壞神的存在，如何將整個存在層麵格式化，如何讓億萬個世界、無數文明、所有的記憶和希望，都化作絕對的無。
議會結束了，但真正的挑戰剛剛開始。
左西林回到自己的神座上，閉上眼睛，開始檢查自己在試煉中的收獲。
意識沉入內心最深處。
創世神與凡俗生物不同，他們的“內心”不是簡單的精神空間，而是神格的具象化，是法則的投影，是存在本質的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