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滿這小兔崽子,捏泥巴捏得正起勁,指揮著一群小蘿卜頭,活像個泥巴將軍。
突然,他眼尖地發現,新長出來的紫脈草圈裡,冒出了一堆鬼畫符——跟蝌蚪文似的,扭來扭去,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小子好奇心比猴子還旺盛,伸出黑乎乎的小爪子就戳了一片葉子。
好家夥,一股電流順著手指頭直衝腦門,酥酥麻麻的,跟觸電似的。
他趕緊閉上眼,細細品味——不對,是感受!
“它說……它也在學我們?”裴小滿猛地睜開眼,語出驚人,把周圍的小蘿卜頭都嚇得一愣一愣的。
更離譜的還在後麵!
他話音剛落,整個河灘的草葉都跟瘋了似的,集體彎腰,朝天敬禮!
那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迎接什麼外星大佬。
遠處的天空更誇張,雲層直接裂開一道口子,一束金燦燦的光芒,帶著點邪魅的紫色,嗖地一下射在初言碑上。
那石碑,原本光禿禿的,現在卻像開了花似的,密密麻麻的小字符浮現出來,緩緩旋轉,像一片星雲。
“臥槽,這是啥玩意兒?”人群中有人驚呼,聲音都劈叉了。
裴小滿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難道……要開始考試了?”
韓鬆站在信根森林外圍,看著那些蔫了吧唧的紫脈草,心裡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
好好的草,怎麼說枯就枯了呢?
葉子上那些字,也變得模糊不清,甚至還冒出一些攻擊性語句,什麼“你不懂”“閉嘴”“彆碰我”,看得他火冒三丈。
他仔細檢查了水源、土壤、光照,都沒問題。
最後,在一處斷根的地方,檢測到異常的生物電——是人類情緒殘留的強共振。
他想起前幾天,有個母親在這兒痛哭,嘴裡罵罵咧咧,全是自責和憤怒。
韓鬆歎了口氣,沒強行修複,而是打來一壺溫水,輕輕澆灌根係,低聲說:“我也曾說錯話,誰還沒個犯渾的時候呢。”
當晚,那片草地重新亮了起來,浮現出一行小字:“謝謝你沒擦掉我。”看得韓鬆心裡暖洋洋的。
蘇臨在夜間巡查,突然就失聰了——不是耳朵壞了,而是根係傳來的信息流太密集,她的神經同步能力直接過載,宕機了。
她癱坐在地上,眼前浮現出無數重疊的語句:“救我”“我想回家”“你不配聽”……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為在“傾聽世界”,其實也在被世界傾倒,像個垃圾桶似的。
她摘下隨身佩戴的金屬草葉,咬破指尖,將血滴在葉麵上,用古星碑文刻下一句:“我聽不完,但我還在。”
瞬間,信息流驟減,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輕柔的震顫,像搖籃曲似的。
她流著淚低語:“原來……沉默也是一種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