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臨江大橋之上,落魄的薑小漁和馬雲子四目相對。
二人都驚呆了。
良久過後。
“馬雲子!”
“薑......薑叔叔!”
薑小漁二人幾乎異口同聲。
“你!......”
“叔叔!你!......”
二人又是異口同聲。
滿腔的話語,似乎是堵在咽喉位置,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雲子,你如花似玉的年紀,為什麼想不開呢?”
薑小漁率先開口,拉扯著她的胳膊,走下了跳台。
“走,叔叔帶你去吃飯。”
薑小漁這樣說,兜裡卻分幣沒有。
二人一前一後,沿著石頭砌成的台階走到了橋下。
肩並肩坐在河邊的長條木椅上,沉默地看著繁華的城市。
夜深人靜,馬路上幾乎沒有幾輛車。
隻有秋風吹過河麵,以及河兩岸閃爍的夜光漂。
良久後。
馬雲子低著頭,搓著手指開口講話了。
“弟弟和媽媽背叛了你,在你最無助的時候,他們拋棄了你。我看不慣,就跟他們大吵了一架。”
馬雲子淡淡地敘述,似乎是說給麵前流動的河水聽的。
“薑叔叔,這幾年你給我的生活費有五十多萬,我每個月隻消費1000元左右。
“剩餘的錢,全部給了母親。
“我沒有想到村裡的母親,竟然在你最低穀的時候,不是幫你一把,而是踩一腳。
“四十多萬都給了母親和弟弟,算是還清了他們。
“唉......我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無牽無掛,便萌生了求死的念頭。
“前兩次我都沒有勇氣自殺,這是第三次選擇深夜跳橋自殺,原本鼓足了勇氣,不曾想遇到了你......嗚嗚嗚嗚.,.....”
馬雲子說著說著,趴在薑小漁的肩膀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薑小漁沒有講話,隻是靜靜聽聆聽。
他沒有想當。
這世界上,總算有個人還是關心他的。
黑暗中,總有那麼一束光給人溫暖和希望。
薑小漁伸出臟兮兮的大手,在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擦了擦,大手更臟了。
隻是黑暗中,他看不太仔細。
他臟兮兮的大手輕輕地拍打著馬雲子的後背,一聳一聳的後背。
“傻姑娘!叔叔的遭遇,跟你什麼關係呢!
“你應該好好活著。”
薑小漁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力。
他一個求死之人,去開導一個求死之人,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餓了吧,走!叔叔給你去釣魚吃!!”
長椅路燈下,馬雲子抬起頭,離開了薑小漁的肩膀。
抬起纖細的手臂,擦了擦眼角的殘淚,疑惑地看了一眼薑小漁:
“叔叔,你沒有漁具,沒有錢,咱們怎麼去釣魚?”
橘黃色的燈光下,薑小漁看到了馬雲子的模樣。
一張白皙的臉蛋不施粉黛,已經超過了九成的網紅。
及腰的秀發烏黑靚麗,隻是現在有些淩亂,卻依舊無法掩蓋她那種純粹的青春之美。
她的容貌不亞於妻子沈玉芳,更多了些青春的氣息。
至今。
薑小漁從來沒有恨過沈玉芳的離開。
他隻是想不通。
好端端的生活,玉芳為什麼要跟他離婚,而且還遠走高飛。
但是,想到曾經的點點滴滴,薑小漁就恨不起來。
而麵對馬雲子,他同樣刻意地保持距離。
她為了他。
她跟弟弟馬虎和母親孫玉斷絕關係,薑小漁很是感激,並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和動力。
他要照顧好馬雲子,不能讓一個生命力如此旺盛的姑娘就此隕落。
“呃......走!咱們去撿裝備!”
薑小漁理了理淩亂的長發,露出一張臟兮兮的臉,擠出了一絲笑容。
“撿裝備?”
馬雲子皺了皺微翹的瓊鼻,臉頰上掛著幾滴殘淚,更加疑惑了。
薑小漁伸出手給她揩拭掉淚花,解釋了一句:
“隻要有釣魚佬的地方,就不缺魚鉤、魚線、甚至是魚漂。”
馬雲子從來沒有讓男人碰觸過她,薑小漁手指碰觸她肌膚的瞬間,整個人就僵住了,跟觸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