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常學除了用那五百塊錢吃了一頓好的外,還買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至於那把水果刀是用來乾什麼的,反正不是用來削水果的。
走投無路的燕常學動了最極端的念頭。
就像何安在先前所說的,他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除了老娘跟女兒,就隻剩爛命一條了。
禍不及家人,若隻衝他一個人來,他大不了一死了之。
可債主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老娘跟女兒的身上,那他死了也白死,死後老娘與女兒也得繼續遭難,便隻能是拖上債主一起了。
他也不想這樣的,要怪就怪對方逼太急了。
燕常學躲在門樓後麵的陰影中,待有人進門後,他便握著水果刀猛地刺了上去。
都沒有想過再協商一下,隻知道若不能出其不意,待會兒就沒機會了。
無所謂是否捅死債主還是打手,隻要鬨出人命,警察就會關注這邊,就算之後牽扯出賭場,賭場也隻能怪債主要債太狠,不會怪到他頭上,就更沒有理由為難他的家人了。
一刀刺出,結果不言而喻。
燕常學被按在地上暴揍,何安在以踢屁股為主,那裡防禦比較高,嘴裡罵著臟話惡狠狠踢上兩腳,也不會踢壞。
何安在還在等燕折淺上來攔著自己呢,可燕折淺就站在一旁看戲,她不上去踢兩腳已經是大孝子了。
見燕折淺沒有上前攔著的意思,於是何安在隨便踹了兩腳後便放過了燕常學。
踹完後何安在便大搖大擺地進了屋,絲毫不顧地上的燕常學;燕折淺緊隨其後,也沒有要攙扶起自己父親的意思。
進到屋後,燕折淺小聲問向何安在:“會有心理負擔嗎?”
何安在依舊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小聲回答道:“若你父親隻是道德上的問題,我肯定下不去這麼重的手,可賭徒就另當彆論了,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黃呢?”
“被你吃了。”何安在五官一擰,頓時顯得無比緊湊,“誒你可彆提了,你個大黃丫頭哪學的那麼多歪門邪道,諸葛不見都被你整成啥樣了?他現在聽到你的聲音都應激了。”
“若非我運氣好,那可能是我的人生。”燕折淺落寞道。
話音落後二人閉口不言,隻見屋外的燕常學像條將死的老狗一樣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燕常學踉蹌著進屋,也不說話,坐那後低著頭,等待發落。
“今天這事兒我不跟你計較。”何安在無比大度,“錢呢?湊齊了嗎?”
燕常學無力地搖了搖頭。
“那行,既然還不上,那就不急著還了。”何安在從椅子上起身,“要你錢比要你命還難,以後有錢了,若實在不想還,可以來照顧你女兒的生意。”說著何安在便要走。
“等下。”燕折淺喊住了一隻腳邁出屋子的何安在,“我要跟你賭一把。”
“哦?”何安在佯裝有興致,又回到屋內坐下,“你現在整個人都是我的,你還有什麼能跟我賭的。”
“還不是。”燕折淺聲音軟弱,一副被欺負怕了,楚楚可憐的神態,並且小聲哭了出來,“我要是贏了,你放過我奶奶,我繼續替他還錢;我要是輸了,我替他還完錢後,仍舊是你的人,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何安在稍加思索,然後笑著應了下來,“好,咱們就玩簡單點,猜硬幣,你隻要猜中我哪隻手中有硬幣,就算你贏。”
何安在從兜裡拿出一枚硬幣,然後雙手放到身後一番搗鼓,待將硬幣藏好,便將雙手伸到燕折淺麵前,“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