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下意識為自己的犯錯進行找補。
孫慧師沉迷男女之間的情欲,隻是不肯承認罷了。
沒有情感與欲望的少年,食髓知味,無法自拔。
沉迷荒誕之事,還要為自己立人設,沐猴而冠,道貌岸然。
聽到何安在威脅的語言,孫慧師麵無表情,精神懨懨的死魚眼,平淡地注視著何安在。
“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孫慧師抬手,用那他自己都看不到的觸手,將那隻被何安在丟掉的花瓶卷到了空中。
那隻花瓶已經摔碎,無數根觸手卷著花瓶的碎片,在半空中拚湊了起來。
隻是拚湊起來,並沒有複原。
“除了我,誰又能做到?”
何安在略感無語,隻是這種程度的話,他打個電話就能叫幾個,單是他認識就有路玉跟宋聞婉還有外麵的應如玉,宋聞婉的情況還跟他差不多。
路玉直接禦物;應如玉的話給花瓶上潑點水,凝冰控冰;若上論壇花點學分,估計能找來一個班。
何安在可沒心思給孫慧師進行高維科普,不過有一點還是要誇獎孫慧師的,他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擁有了這樣的能力,也隻是沉迷情色,想著開班授學,而不是跟電影中反派似的給凡人建立新的秩序,就衝這一點,他死罪可免。
前提是他乖乖配合,放棄信仰他的神明。
“對啊,除了你,誰又能做到呢?你的那些會員,有的跟著你的時間也不短了,還有你親自指導,他們為什麼沒能做到你這樣?”何安在的笑中帶上了嘲諷。
知曉了孫慧師所信仰神明的大概方向,他就不怕踩到對方的尾巴。
孫慧師的邏輯,並不是他信仰的那位神明的邏輯。
何安在的質問讓孫慧師沉默少許,他眉頭微皺,解釋道:“凡人欲念太重,若不能根除全部欲念,自然無法做到我這般。”
皺眉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因為何安在的不斷挑事兒。
會員修行的圖謀本就是一種欲念,平日自然會有人追問他,怎樣才能做到他這種程度,而他自然也早就想好了理由。
那就是被欲念所負累,想與他一般也是欲念,而沒有這股欲念了,自然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因此隻要還想做到與他一般,就是欲念負累,就永遠做不到他這般。
“既然如此,你所謂的神明恩賜於你情欲,豈不是壞你修行?”何安在目光銳利,比之手中刀鋒,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愛世人?以身踐行?冠冕堂皇。
眾生苦難,戰火不斷,你既是天生的聖人,何不去終止世間一切戰火?從而讓世人見識你的偉力,那樣,世間還有何人不受你度化?”
就好比,一個千年不遇的理科天才,不想著報效祖國、發展科技、推進文明,而是在取得一點成就後,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去給學生補課,說得好聽是希望培養出更多的天才,這個理念也站得住腳。
可明理之人都清楚,天分是努力無法彌補的。
“你本可以改變整個時代,可以被奉為神明,可以改變當前的科技體係,整個世界都將因你步入新的靈修紀元。”
喊不醒裝睡的人,無論何安在怎麼反駁孫慧師,孫慧師不接受反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欺欺人,即便他心中有數,也斷不會承認。
因此何安在不反駁他了,而是順著他的邏輯往下捋,直到邏輯崩塌。
假想出來的邏輯站不住腳,就像虛構的曆史經不起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