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華麗的宮殿裡。
這一刻鄭國無比慶幸,他確定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就算今後他不能再主張修渠之事,可他好歹也算是落得個善終。
然而在鄭國吐出一口氣之後,一道威嚴的聲音在鄭國耳邊炸響。
“寡人記得,你曾說過寧願為長安君門客。
如今長安君已死,在大秦是否沒有人值得你效忠了呢?”
這不是鄭國第一次私下麵見嬴政,可這卻是鄭國最害怕的一次。
掙紮著想要起身鄭國想要通過禮儀來表達他對嬴政的臣服。
然而嬴政需要的從來不是彆人表現出來的那些無用的禮儀。
“躺著吧,你的行禮寡人還不需要,你隻要回答寡人的問題就好。”
在鹹陽獄的時候,鄭國就已經想明白了韓王絕非明君。
他到秦國這些年,長安君當年向他保證的衣食無憂,父母妻兒俱在一一得到了落實。
鄭國認為不會有哪個國家比秦國更適合他發展了。
但此番他身份爆發出來之後,鄭國也明白,從今往後他若想要安穩的在秦國活著,他還是需要找一個勢力依靠。
他麵前站著的就是秦王,依靠秦王總不會有錯。
鄭國雖如此想卻並沒有立刻給嬴政答案。
過去他是一個一心修渠,不屑於做那些阿諛奉承的事兒的。
但是在他到達秦國,與長安君相處一陣子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都願意做這種他曾經認為的小人之行。
長安君於他而言是伯樂是摯友,同樣也是依靠。
相對自己的伯樂,摯友,還有靠山好,是沒錯的。
得知長安君死了之後,他就把他對長安君的忠誠轉移到了大王身上。
不過就剛才嬴政跟他說話那語氣,鄭國覺得嬴政不需要他的忠心。
帝王隻需要用人就好,忠心那是帝王一輩子都求而不得的奢侈品。
況且鄭國認為如果嬴政想要早早赦免他的罪行,他不至於在鹹陽獄中等了八天。
躺在榻上,鄭國思索了許久才給嬴政一個答案。
“大王希望我效忠於誰,我就會效忠於誰。”
聽到這個回答,嬴政不得不承認他弟弟看中的這些人裡邊李斯是最蠢的那個。
鄭國這個修渠的都比李斯看得明白他的心思。
“太倉令程驕乃是寡人給你選好的效忠對象,等你好了,就去程氏酒肆找他吧!”
聽到嬴政提及程氏酒肆的時候,鄭國眼中有那麼一絲迷茫。
程氏商會這些年在秦國遍地開花。
在他修渠挨著的那些城池中,程氏商會的產業也占了大半。
可以說程氏商會的少東家,是繼傳奇商人呂不韋之後又一個傳奇。
他曾聽聞程氏商會背後是有大王做靠山的。
若這一則消息是真,看來他的未來嬴政早就給他做好了選擇。
既然早有安排,那為什麼又要在鹹陽獄中困他8天呢?
鄭國想不明白,但鄭國總覺得,或許當他見到太倉令程驕的時候,一切就會有答案。
在章台宮內休養身體的鄭國根本不知道外界早就翻了天。
那些曾經在朝堂上占據一方勢力的外臣,在嬴政的放縱下,那些宗室的迫害中,他們齊齊地選擇了回家閉門謝客。
宗室之人注意到這些人的退讓之後,則是變本加厲的針對這些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