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彆人嬴政之後,嬴傒放空大腦,回想起過去的一幕幕。
嬴傒忽然間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過去在朝堂之上,能與他一起為大王保駕護航的,有蒙驁,姚賈,還有呂不韋。
蒙驁為大秦征戰,因身有暗傷,於最輝煌的時候死了。
大王甚至還為此悲傷了很久。
姚賈作為長安君的老師,在教授長安君期間多次出使他國。
二人雖有師徒之名,卻無師徒之實。
在長安君死後姚賈也被大王束之高閣。
呂不韋更不用說了,大王以嫪毐叛亂乃是呂不韋識人不清之名將其罷相。
回到封地的呂不韋聽說被六國爭奪最後不忍背叛大秦服毒而死。
曾經他們這些為大王保駕護航的人,好像在大王親政之後成了大王親政上的攔路石。
四人已去其三,嬴傒猛的醒悟,現在他就是最後一個,並且針對他的殺局已經開始。
這一認知讓嬴傒害怕,加快行走的步伐,在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後。
嬴傒反複思索著大王今日與他的談話。
他似乎明白了,大王所說的最後一句,你也不例外是什麼意思。
然而嬴傒發現,他想明白了沒有用。
宗室之內,濫竽充數者甚多,哪怕他耳提麵命的叮囑著這些人,這些人依舊會做出貪汙腐敗的事兒。
嬴政有多節儉嬴傒是知道的。
一旦宗室貪汙腐敗被捅到大王麵前。
嬴傒覺得大王一定會以偏蓋全,將他們這些宗室之人全都處理了。
心中暗自歎口氣,嬴傒為自己魯莽的替宗室擔保懊悔。
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修渠任務分發下去,然後緊緊盯著了。
且不論嬴傒這邊是如何糟心的。
程氏酒肆卻在今日迎來了貴客。
一連小半月不曾回秦宮住的程驕終於是把嬴政逼了過來。
隻不過在嬴政剛到程氏酒肆的時候,他先看到的是在院子裡鍛煉的呂不韋。
“看來仲父在這兒活得很好。”
突然聽到嬴政的聲音,呂不韋鍛煉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當丞相的這些年終究是讓呂不韋養成了習慣性的記憶。
見到嬴政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拘謹的站在那。
不過很快呂不韋就反應過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大秦的丞相。
他與嬴政之間那些利益糾葛早就結束。
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老翁。
嬴政剛才喊的也是仲父,想來他不行禮也不算什麼。
就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小院裡,呂不韋思考那麼一瞬才想起來跟嬴政聊什麼。
“大王今日來,估計是想要見見程驕吧!
隻可惜他今日出了鹹陽,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發現自己心上的人兒不在,嬴政心中有那麼一絲落寞。
不過他其實是除了是來接他的阿驕,更多的是來見見呂不韋。
“仲父與我多年相伴,那些客套話寡人就不說了。
隻不過仲父應該從阿驕口中知道了,寡人從沒打算讓您以身殉國。”
注意到嬴政著重說了以身殉國幾個字,呂不韋心中那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
他就說,他把嬴政視若珍寶的長安君弄死,並且讓這兄弟倆今後再不能以兄弟之名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