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被稱為智將的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呢?
隻是,他還是有些疑惑,到底會遇到哪些故友呢?
“放輕鬆,小家夥,我朋友太多了,衝突自然也不會少。”
“我景某人自認為,還是對得起朋友的.....”
說話之時,他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自己曾經的朋友們。
他們的容顏一一的在他的眼前閃過,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的話,最後也就隻有那三位了吧。
“所以放輕鬆,我沒有那麼脆弱的,符卿。”
微風吹拂起那蓬鬆的白發,發梢浮動之間,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給人一種,舒緩而又帶著一點兒不著調的感覺。
而就在他們互相安慰之時,所行的目的地也近在眼前丹鼎司。
“呦,龍女大人,我又來看病了~”
人未進,聲先至。
景元在熟練的排隊取號之後,也是微笑的向著麵前那位正在給客人看病的龍女小姑娘打著招呼。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唔~是你呀!都說了你的病我看不了了........”
頭頂有著一對幼小龍角,身後還有著一條淡紫色龍尾的女孩,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之後,也是轉過的身體。
看清來人之後,白露的臉上的神情多少有些為難。
“哈哈,沒想到還有病症可以難得到我們的‘銜藥龍女’大人嗎?”
景元真的坐到了小女孩的麵前,熟稔的攀談了起來。
白露仙舟“羅浮”丹鼎司的醫士,持明族的尊長,憑借獨門醫理及唯有龍脈方可施行的醫療手段救死扶傷。
嗯,是個十分善良的小姑娘。
“胸悶,嗜睡,眼睛睜不開~那不是病吧?”
眼前之人,白露是診斷過的,這家夥的氣機運行健旺,沒有奇症,也無魔陰身征兆,完完全全是個健康的人。
“我都說了,你可能隻是在神策府坐太久,悶得慌,多出來走走就好了。”
“你......”
正當小女孩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們的頭頂便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光幕,而其中正在發生著戰鬥。
伴隨著這一奇景的出現,大街之上的所有人都抬頭仰望,向其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景元更是第一時間被其中的一道挺拔的身影所吸引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丹楓......”
光幕驟然懸於丹鼎司上空時,景元手中的糖葫蘆串還沾著半融的糖霜。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目光,在觸及畫麵裡那道熟悉身影的瞬間,就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住,連指尖都下意識頓了半秒。
當“丹楓”二字從他喉間溢出時,那聲音輕得幾乎要被周圍的騷動吞沒,往日裡慣有的散漫儘數褪去,隻剩眼底翻湧的複雜情緒。
其中有著對舊友的追憶,也有對過往風波的悵然。
他望著光幕中丹恒的模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糖葫蘆簽子。
“原來,都過去這麼久了……”
他輕聲呢喃著,語氣之中藏著難以言說的感慨。
曾經與丹楓並肩的時光、飲月之亂的硝煙、最終的審判與分離,那些片段如同潮水般在腦海中閃過,卻又在觸及“朋友”二字時,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過去,可最終都不同了........”
畫麵之中的那個男人所呈現出來的樣子,雖然和過去的【他】很像,但是在龍尾和龍角的區分上還有些不同的。
身旁的符玄早已收起了方才與景元拌嘴的模樣,太卜的敏銳讓她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丹楓”這個名字,以及光幕中丹恒身上那對隱現的龍角、擺動的龍尾。
她那雙粉色的眼眸瞬間變得銳利,視線在丹恒與身旁的白露之間來回掃視,纖眉微蹙。
白皙的貝齒,不自覺的咬著拇指的指甲,腦海之中回憶著自己過去閱讀的典籍,越發感覺頭頂那個家夥的容貌似乎有點熟悉。
“持明族……且這龍角、龍尾的形態,絕非普通持明所能擁有。”
說罷,她刻意看向白露,目光落在小丫頭身後那條綴著方形鎖扣的淡紫色龍尾之上。
擁有完整種族特征的角與尾........
那是持明龍尊獨有的標識,是血脈與權柄的象征。
而此刻白露也正仰頭盯著光幕,小腦袋一點一點,尾巴不自覺地在身後輕輕擺動,與畫麵裡丹恒的龍尾無聲對照。
見符玄看過來,她有些委屈地耷拉下尾巴,指尖輕輕戳了戳鎖扣,小聲嘟囔道:“和我一樣的龍尾呢……可我的為什麼要帶這個呀?”
“還有還有,那個大哥哥看著好高,我什麼時候才能長高呀?”
明明自己也好幾百歲了,雖然仙舟200歲以上才算成年,但他們持明才700歲誒~
符玄沒有來得及回答這些問題,她的思緒早已飄向典籍中的記載。
她抬手輕輕拂弄著袖口的紋路,聲音帶著太卜大人特有的嚴謹。
“丹楓.......丹楓.......丹楓......我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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