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然發現自己所依仗的一切——經驗、資曆、古法......這些常規意義上的東西。
在一種更高級、更精準的“權能”麵前，竟然如此蒼白無力。
他後悔的不是得罪了凱文，而是發現自己可能根本沒有能力承擔起守護龍卵的終極責任。
最終，濤然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穩住有些顫抖的聲音，他看向凱文.卡斯蘭娜，又飛快地掃了一眼景元，最終他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丹恒身上。
單憑龍師的直覺告訴他，如果這個決定做不好的話可能，擊雲長槍就會一種出其不意的角度刺穿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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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啊！
那家夥臉上最初的複雜到有所茫然，到最後的堅定，似乎都在給予自己鼓勵啊......
【如此.......要不搏一搏？】
【但......還得分擔一下壓力,罵名不能一個人擔......】
思及至此，他的語氣已然沒有了最初的強硬，反而帶上了一種艱難抉擇後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妥協：
“……凱文先生。此事……關係重大，非我一人可決。需……需稟明長老會........”
他沒有再直接拒絕，而是將決定權上移。
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的軟化。
他那精彩紛呈的臉色，也終於慢慢沉澱為一種複雜的凝重，之前傲然站立的身影在此刻仿佛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變得有些佝僂。
先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深深的憂慮和一種“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無奈與懊惱。
這是直麵現實的代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身信念與責任的掙紮者的疲憊與蒼涼。
這場對峙的天平，因為凱文展現的力量和濤然心態的微妙變化，已經開始傾斜。
“不用再廢話了，請你儘情嘗試吧........”
“無需再過問那些老不死的，我相信你。”
丹恒在看到濤然麵無血色的臉之後，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手中的擊雲長槍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而他的話語，也是恰好被接通的老者所聽在耳中。
“...........”
兩者的視線可避免的碰撞在了一起，無言的對峙與沉默開始蔓延開來。
良久，老者的臉上中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之中帶著幾分釋然，幾分欣慰。
“看起來當初我們的決定沒有錯，你果然沒有變丹楓大人........”
“但是您的決定那麼我們自當尊崇，但這次也請不要讓自己後悔。”
突然出現的全息投影之中，幾位蒼老的老者都選擇了同意丹恒的話。
丹恒(??v_v??)(▼皿▼)
“要我說幾遍才會明白？我是丹恒，不是丹楓!”
“丹楓早死了，是你們，不是他自己選的........”
【昨日之影，今日之枷。】
全息投影中的老者們沉默著，那絲剛剛浮現的、帶著釋然與欣慰的笑容，在丹恒斬釘截鐵的否認下微微僵硬，卻並未完全消散。
他們的眼神複雜，那其中或許真有對族群未來的關切，但更深處的，是一種曆經歲月沉澱、早已將自身與族群綁定，並因此認為自己擁有無限“處置權”的冷酷邏輯。
他們或許真的問心無愧。
但正是這種“問心無愧”，才顯得格外可怖。
他們雖然挖髓煉丹，將自己的主人親自送上永劫不複的地獄，甚至其中如果操作不好，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不管你承認與否，丹....恒大人，你是持明一族，你是體內流淌著高貴的不朽之血的，最尊貴之人。”
“哪怕仙舟羅浮的法律不認可，你的前身犯下大錯，這裡才是你真正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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