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遊戲副本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這難道就是遊戲副本升級後的帶來的?
所有玩家注視著屏幕的目光都變得有些驚恐,除此之外,另外一些觀看其他遊戲副本的玩家也跟著吞了口唾沫。
他們目前觀看的直播遊戲副本倒是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但既然已經出現了第一個,那出現第二個……也就隻是時間問題。
“天呐。”
有玩家低低喊了一聲,顫抖著道:“我們真的能存夠一百萬積分出去嗎?”
“……”
沒有人敢說話。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點,他們也不敢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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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時間過得很快。
等到虞時玖醒來時,天已經暗的不能再暗了。
他睡眼朦朧地眨了眨眼,順手一把抱住旁邊的肥肥,揉了揉對方毛茸茸的腦袋。
“……不再睡一會兒嗎?”
虞時玖嘟囔著說。
肥肥抬起貓頭,喵嗚喵嗚地叫了好幾聲。
“……好啦好啦……起來了起來了……”
虞時玖煩躁地揉了揉眼睛,睜開眼。
房間裡一片漆黑,虞時玖賴了一會兒床,最後慢吞吞地下了床,
肥肥趴在床上撅著屁股伸了個懶腰,半睜不睜地望著虞時玖下床穿鞋的背影,綠幽幽的眼睛再黑暗中隱隱發光。
等到虞時玖去浴室裡洗了把臉清醒後,肥肥已經伸完懶腰跳下床,一跳一跳地蹦躂到虞時玖腳邊喵喵叫。
“……唔。”
虞時玖抽空低頭看了眼,迷迷糊糊道:“肥肥你也想洗個臉嗎?”
肥肥:“?”
它猶猶豫豫地低頭舔了舔肉墊,“喵嗚。”
好,本貓也要洗個臉喵!
等到虞時玖和肥肥洗完臉出門時,肥肥回頭看了眼床頭櫃邊緣的花瓶。
……不知是不是它眼睛有點花,它總覺得那個花瓶似乎往旁邊移了一點?
是錯覺嗎?
肥肥撓了撓自己的下巴,遲疑著跟上虞時玖。
啪嗒。
房門關閉了。
短促地沉寂之後,房間內再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黑暗的角落裡,腦花們再次從角落中緩緩出現,一點點靠近床頭櫃和床尾的畫框……
直到白花花流著血紅粘液的腦花們將花瓶和畫框全部遮蓋住,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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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餐廳。
許寒與何玲玲望著越來越多的客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驚恐。
……為什麼,餐廳裡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的客人?
陳毅不是和他們說昨晚的追逐戰裡死了非常多的人嗎?說是活下來的玩家除卻他們四個人外不到十個人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現在這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許寒吞了口唾沫,小聲詢問:“那個,陳哥怎麼還沒下來?”
何玲玲沉默了一秒,“陳哥的寵物有點不對勁,他說要晚一點下來。”
“……”
“陳哥趕緊下來啊……他要不下來我好害怕,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啊……”
許寒小聲地說著話,嘰裡呱啦的聲音不停出現在何玲玲耳邊。
何玲玲:“……”
她有心想使用「鬼瞳」,卻又害怕自己剛恢複的視線又反噬……
但現在餐廳裡的人這麼多……真的有點古怪了。
等到陳毅好不容易把「寵物」弄睡著下樓進入餐廳後,就看到了一餐廳滿滿當當的“客人”。
陳毅站在餐廳門口,望著裡麵來來往往,歡笑交談的熱鬨場景,後背卻彌漫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和昨晚沒有參與進追逐戰的許寒何玲玲不同,陳毅是真真切切地經曆過在生死一線的追逐戰。
所以……昨晚那些死亡的玩家們,哪怕陳毅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那些臉卻是毋庸置疑的熟悉。
餐廳內談笑的“客人們”中,坐著不少本該早就死的不能再死的玩家。
陳毅心下一沉,某個不可思議地猜測在他心中緩緩升起。
本該死了的玩家現在又重新“活”了過來……
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起碼現在不是。
正忙著與何玲玲嘟嘟囔囔發牢騷的許寒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餐廳門口朝裡麵“發呆”的陳毅。
許寒以為陳毅是在找他們,正準備喊一嗓子時,被何玲玲眼疾手快地拽住胳膊。
許寒:“?”
“你拽我——”
“你沒注意看周圍其他人嗎?”
何玲玲壓低嗓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好幾眼許寒,“給我好好看看!”
她說完這句話後直接鬆開許寒的胳膊,站起身抬腳朝著餐廳門口走。
許寒被罵的有點懵,撓了撓腦袋下意識看向周圍——
他呼吸聲瞬間就停了。
耳邊依舊是客人們歡聲笑語的交談聲,大多是一些“富淩酒店這的飯菜味道不錯”……又或者是“你們準備點什麼菜?聽說這裡的肉菜做的地道……”等等之類的話。
其實這是個相當不錯的氛圍,擱在現實裡這就是每個熱熱鬨鬨的網紅打卡點必備聊天話語,但是現在……
許寒望著那些嘴巴根本沒動,隻是呆愣愣望著對麵或者身邊人的“客人們”,隻覺得餐廳裡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個度。
這些“客人們”,根本沒有說話。
為什麼自己剛才沒發現?!
許寒快懵了。
他敢打包票自己和何玲玲剛開始進餐廳,看到這些人時,他們臉上明明是都帶著笑容互相交談……明明是很平常的畫麵——
許寒腦子裡不斷生出的思緒突然斷裂。
……他剛才忘了一件事。
這已經不是在現實世界了。
黎明遊戲的副本裡,那種看起來越是普通,正常的畫麵,才是最危險,最容易讓人喪失生命的存在。
隨時可能會死亡的遊戲副本怎麼可能存在什麼“正常熱鬨”的畫麵?
不可能的。
意識到不對勁的反應過來的許寒打了個冷顫。
等到他再看向周圍那些“客人們”後,他隻覺得周圍一陣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冷風不停刮擦著他脆弱的神經一樣……
和許寒不同,何玲玲在站起身時,就能察覺到周圍若隱若現——不,是幾乎可以明顯感覺到的冰冷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