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想往下，但碰到腰時，沈知然不耐煩地“嘖”了聲，伸手推人。
他原本要繼續的動作就那麼突兀停了下來。
蛇尾撤離，委屈地縮在沈知然腿邊，卻怕對方醒來後生氣，不敢繼續。
江珩的臉貼著沈知然的肩，隔著一段距離，借月光打量著對方。
沈知然似乎睡得很不安穩，眉心緊皺，呼吸時而急促時而緩和，嘴裡還嘟嘟囔囔說些什麼，湊近了卻又聽不真切。
思索片刻，江珩稍微坐起身，背靠床頭，動作輕緩地將沈知然的頭托起放在自己腿上。
之前有段時間，沈知然經常做噩夢失眠，睡前總是要枕他的腿，說那是什麼“膝枕”，電視裡溫柔賢惠的人妻都會讓丈夫枕著腿，溫柔哄睡。
雖然並不自認為是什麼“溫柔人妻”，但枕腿這件事，江珩並不反感。
他垂眼，指骨輕柔撫摸沈知然的發絲和臉。
與此同時，eniga具有安撫氣息的信息素也彌漫在空氣中。
在物理和精神的雙重溫柔下，沈知然很快便呼吸平穩。
……
確認沈知然熟睡後，江珩輕輕咬了一下對方的指節，輕手輕腳將人放回枕上。
而後自己也鑽進被窩，將人抱在懷中，臉像往常一般靠在對方頸窩。
眉心卻輕皺。
沈知然好像比之前瘦了一點。
沈家的廚師做飯水平實在不好，以後還是他來做更為合適。
短短幾秒，江珩已經在心裡安排好了沈家廚師的退休路。
他的手扣著沈知然的指節，強硬地擠進指縫，和對方十指相扣。
想了想，又輕聲說了句“晚安”。
而後，才輕輕合上眼皮入睡。
……
清晨。
朦朧晨光透過紗簾縫隙落入，照亮床上纏綿光景。
門忽然被人敲響，青年散漫的聲音傳了進來：“開飯了，懶豬。”
沈知然含糊不清地應了聲，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清，翻了個身又鑽被子裡去了。
臉在枕頭之間拱了好一會，沈知然才慢悠悠起身洗漱。
腳步微沉，沈知然看著鏡子裡有氣無力用電動牙刷的自己，眉頭皺起。
最近總感覺腰腹有種窒息感，甚至做夢被人扒乾淨，但醒來後又什麼都察覺不到，衣服也都好好穿著。
難道是太久沒……
打住！一定是昨天酒喝多了！絕不是自己的問題！
沈知然把腦子裡的旖旎畫麵踹出去，吐出嘴裡的泡沫，拿過毛巾洗臉。
冷水蓋在臉上，溫度也褪去大半。
然而抬頭看向鏡子時，卻猛地愣住——
耳垂下幾厘米的皮膚上，多了一塊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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