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清晨將至。
秘衛抓了兩人離開。
不遠處的另一棟院落裡,卻是有人收斂氣息,在側耳傾聽,關注著秘衛抓人的過程。
待秘衛離開,隔壁院落的幾人傳聲商議:
“連一個妃嬪身邊的防衛,也如此嚴密,我們利用吳氏,竟也被發現,追到了這裡。”
“看來這次亦難成事,幸虧之前有防備。”
幾人說話的意思,明顯是暗中人的一部分。
但藏得更深。
外邊被抓的兩人,是他們保護自己的手段,必要時用來犧牲掉,棄車保帥。
“不成事也無妨,以後總有機會。”
“曹魏的手段莫測,我感覺不太對,天亮我們就走。”
“好。”
幾人簡短對話,準備撤離。
……
天亮後。
曹操和貂蟬從榻上起身,穿衣洗漱。
兩人從房內一出來,貂蟬便小吃了一驚。
院裡跪著不少人。
兩個被秘衛抓回來的人,吳氏的一個近身女婢,還有一人卻是王權。
吳府和多數豪門大戶一樣,有逃生用的暗道。
昨日夜裡,有人偷偷靠近貂蟬的寢殿,就是王權通過暗道所為。
他倒是沒什麼彆的心思,就是外出飲酒,回來莫名的動了些念頭,想來偷偷摸摸的看看。
可惜他從暗道出來,便見到寅綠幽幽的大眼珠子瞪著他,遂被護衛抓了個現行。
“貂蟬,你回寢殿裡等著吧,先彆出來。”曹操說。
貂蟬握了他的手一下,微微搖頭。
曹操:“王司徒是你義父,朕也念著他的好,不會將王氏都除了。”
貂蟬這才鬆了口氣,回到裡屋,站在門口旁聽。
“事情弄清楚了?”
曹操來到殿門處。
陳櫻從側翼上來,奏報道:
“許將軍昨晚追過去,抓了兩個人回來,還有一支在暗處沒抓。
我們抓了兩個人後,暗處的人被驚動,天亮城門開啟,立即出城去了,許將軍已帶人跟上去。”
“這兩個就是昨晚抓的人。
佛家出身。”
佛教徒就跟蒿草似的,砍了一茬又來一茬,總也殺不乾淨。
這就是宗教鬥爭的殘酷性,其傳播能力,正是其最可怕的地方。
不把根源除掉,很快就能發展出新的信眾,卷土重來。
來神州傳經的人,數年前被曹魏驅逐清剿。
但大魏要推動商事,往來商旅增多,邊關就無法嚴控。
當年被迫逃出去的佛教徒,又趁機暗中返回。
吳氏多年前重病,被傳經人治好,是他們屢次用過的把戲,用來接觸一些目標。
吳氏這一支藏的深,不僅方式隱晦,且此前從沒顯露過。
直到這次貂蟬來參加壽宴,他們才決定一試。
曹操的視線,轉到王權身上,“他來做什麼?”
“他試圖靠近皇妃的寢殿,行跡鬼祟,便被抓了。”
王權被壓跪在地,抬頭看曹操:
“你…是昨日看榜那個?你是皇妃的人!”
曹操常人打扮,沒穿皇袍,王權顯然沒想到皇帝的身份上去。
“那個女婢是吳氏的婢女,早上來請皇妃去相見,被我們一起扣下了。”
這時,外邊傳來腳步聲,吳氏在一個女侍,一個中年婦人伴同下,經過通傳,快步進來。
她看見跪在地上的王權,怒道:
“為何扣押我孫兒?”
吳氏見曹操站在眾人之前,皺眉道:“你是何人?”
“大母,他是皇妃的隨員。”
“大母快救我,我昨夜飲酒回來,走錯了院子,他們便將孫兒抓起來,跪到現在。”
吳氏臉色大怒:“你們去通傳皇妃,就說我來了。”
她旁邊那個婦人先去攙扶王權,卻是王權的母親,吳氏的媳婦。
陳櫻道:“把她們幾個都拿下。”
“你敢!”
吳氏氣的發抖:“皇妃就任你們欺辱我王氏,吳氏兩家嗎?”
兩個女衛上前,探手將吳氏三人,一起壓跪在地。
“宣王驥,吳氏家主,吳青一起過來。”曹操說。
不片刻,王驥,還有一個五十上下,常人體型,麵白無須的人,便是吳家之主吳青,從院外進來。
王驥看見曹操,霎時周身一震,驀然跪倒:
“小民王驥,參見陛下。”
吳家之主,吳氏的侄子吳青,也曾見過曹操。
說起來吳氏和曹魏,還有些親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