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大父,也就是爺爺曹騰,當年是宮裡的大宦官,名義上的發妻,就出身吳氏。
細算還是皇親。
吳氏,王權等人,皆是愣了愣,大驚:“皇帝!”
眼前是皇帝。
吳氏身形一軟。
她在兒子王驥,在貂蟬麵前倚老賣老,是因為知道兩人不會拿她怎樣。
貂蟬的心性她看的很清楚,單是看在王允麵上,也不會做出傷害王氏的事。
但皇帝不同。
吳氏本質上,不過是依仗身份,兒孫孝敬,作威作福的老太太。
她暗地裡跟王驥發牢騷,真正麵對貂蟬時,都不敢口出惡語,何況曹操。
吳氏囁嚅道:“我年老昏聵,目不能見,不知陛下當前,見孫兒受罰心急,望陛下見諒。”
曹操沒吭聲。
一旁的陳櫻道:“那邊跪伏的兩個人,你可認識?”
吳氏進來,還沒仔細看過和孫子一起跪地的是誰,此時扭頭看去。
被抓的兩人身後,侍衛抓住他們的發髻,讓兩人把頭仰起來。
其中一個,正是昨晚和吳氏夜會之人。
“他勸你謀算皇妃,你應了,準備今日對皇妃下手,可有此事?”陳櫻問。
吳氏身子狠狠的一抖。
王驥,吳青眼前一陣發黑。
陳櫻道:“這兩人來自外邦,你被人利用,不僅想謀害皇妃,王司徒當年的死,也與你有關。”
吳氏顫聲道:“當年事,你如何得知?子師是我親弟,我怎會害他?”
一旁有侍從進來,手裡拿的正是吳氏日夕敲擊的那個銅磬,也就是缽體。
陳櫻接過去,往銅磬上一捏。
銅磬表麵的銅皮破碎,露出內壁。
銅衣下的內壁上,祭刻著密密麻麻的經文。
陳櫻屈指輕彈,銅缽發出一聲輕音。
而內壁上的咒文,微微閃爍。
“這銅磬,日夕敲擊,心神便會受其影響,越來越深信不疑,成為潛在的佛家信眾。”
“當年王司徒被殺,凶手拿走他的頭顱,將其屍身也藏起來,是想變化其相貌,替代他,控製當時的洛陽。
借助王司徒的身份,為他們謀利,所圖甚大。”
“隻是後來未能成行。”
“他們對王司徒府上諸事,家中底細,乃至府內密道、暗格,了如指掌,便是因為你。”
陳櫻說一句,吳氏,包括王驥,王權,吳青等人的臉色,便跟著白上一分。
吳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呆看著銅磬。
“你害死親弟,畜生不如。又對皇妃心生惡念,當夷族而不為過。枉自活到七十,舉族因你而受累,更是死不足惜。”
“你滿頭白發,卻是不如豬犬。汝即日將歸於九泉,何麵目見自己親弟。”
陳櫻的話讓吳氏麵如死灰,呆滯不動。
“王驥,若非皇妃此來,牽出王司徒當年死因,你縱子,縱母行惡而不束,你可知罪?”
王允是吳氏間接害死的,主凶是佛教徒。
內屋。
貂蟬臉上,淚痕一滴滴滑落。
曹操就是考慮到她,才讓人把前因後果道破,叫吳氏等人死個明白。
勾結外邦,謀算皇妃,衝撞帝駕,哪一樣都是死罪。
貂蟬已聽明白了,曹操回到內屋:
“我們走吧。王氏的人,要除掉一部分,但王司徒那一支,朕會讓人留下。”
吳氏,王驥,王安,王權一家,是王宏那一脈傳下來的王氏子嗣。
而王宏是王允的長兄。
留下王允的子嗣,便是法外開恩,餘眾儘斬不赦。
貂蟬低聲抽泣,倚在曹操身畔,跟著他往外走。
吳氏跪行上前,想抓貂蟬的裙裾求饒,被一旁的侍衛抬刀壓在肩上,再難掙動。
典韋,陳櫻,寅跟在後邊,一同離開。
院子裡,王驥自始至終一語不發,卻是一直在抖,想到王氏就這麼完了,不禁伏地痛哭。
曹操帶著貂蟬,走出府邸,登上車輦,徑直出了任城。
吳氏大宅內,侍衛揮刀斬首。
吳氏最先倒在血泊裡。
之後是王權……
曹操和貂蟬從任城往北,不日便回到大野澤。
往西的道路上,許褚帶領一隊秘衛,暗中尾隨從任城出來的佛教徒。
對方在多日後,來到河西。
許褚等人最終從河西往南,追蹤到了高原地區。
佛教徒在這裡,試圖串聯羌、氐等族,破壞大魏統一高原的部署。
許褚遂通過訊珠,把一應消息,奏報給曹操。
“讓河西區域的秘衛,往南進入高原,你帶人先清剿那裡的佛教徒。”
曹操:“待封禪後,朕會對貴霜用兵,將佛家連根拔起。”
此時已是五月中,天下各地,各方都有人在往泰山行進,即將迎來封禪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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