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有修改!)
雖然在麻醉的狀態下,人並不會感覺到疼痛,但身體依然會有本能的應激反應,蘇友福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額頭上的汗珠大如豆。
當“噗通”一聲。
子彈落入水盆裡的聲音響起。
來不及看子彈的樣子,蘇暖直接拿起之前準備好的紗布,一邊用擦拭流出的鮮血,一邊往傷口上麵撒自己製作的藥粉。
比預想的要好,血噴狀態沒有出現,血很快就止住了。
“呼……”
蘇暖眉頭鬆開,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不是她不想將人送去醫院取子彈,而是這顆子彈的位置實在很刁鑽,雖然沒傷及內臟,但卻正好卡在動脈附近,隻要一動就是大出血的情況。
就那土路的坑坑窪窪,誰也不敢保證路上會不會出什麼狀況。
“看來這手術還是得經常做一做,手都感覺生疏了。”
心裡嘀咕了一句,蘇暖手上動作沒停,血管,肌肉,皮膚一層層認真做著縫合工作,縫合針在她手中仿佛會跳舞一般,流暢至極。
過了一會,傷口就縫合好了,線也被埋在了下麵,幾乎看不出傷口。
ps:縫合線為可吸收縫線)
將止血紗布丟到一邊,接著,蘇暖又拿出一瓶綠色藥膏,然後用鑷子挑著棉球擦拭傷口表麵。拆開紗布取一部分折成小方塊堵在傷口上,最後用剩下的紗布圍著腰轉圈,把傷口的地方纏著包紮好。
一係列動作下來,手術才算真正的結束了。
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蘇暖取下金針,給她爸蓋上薄毯,輕手輕腳地將手術工具消毒整理好,該收回空間的收回空間。
做完這一切,蘇暖才腳步輕快的朝著房門走去。
這些說起來簡單,但屋外的人卻依舊焦急地等了一個多小時,去廚房燒水的蘇衛華姍姍來遲,總算是回來了。
拎著暖水壺也和其他人杵在門口,安安靜靜的瞪著那扇房門。
誰都沒吭聲兒,他也不敢吭聲兒啊!
萬一他一開口,裡頭的蘇暖正好拿著手術刀,開,開錯了地兒……想想就,可怕!!!
又等了十來分鐘,這才盼著房門打開,周桂華當先一步來到床邊,蘇大伯緊隨其後。
眾人看向呼吸平穩,臉色紅潤的蘇友福,都忍不住一陣激動,至於問手術成功沒成功,那還用問嗎,氣色這麼好,這麼看還真的瞧不出來他受了傷!
“謝謝二哥。”
蘇暖在蘇衛華剛倒好的水裡洗了洗手,站起來對眾人說道,“我爸身體好,沒什麼大事了,但他這本來就是槍傷,口子又小,很容易得鎖風口,所以還是要到醫院去打一針破傷風才行。”
破傷風他們都知道啊,他們這些在地裡乾活的哪一個沒被農家弄傷過,原本這種小傷口村裡人都不在意,過幾天自己就好了,藥都不需要擦。
直到有一次隔壁村有個村民被鋤頭劃傷了腳,當時傷口不大,血都沒出多少,就沒怎麼在意,可就過了兩天他媳婦早上起床就發現這人怎麼都叫不醒,半邊身子都僵硬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
後來公社為了這事兒還特意開了一次廣播,讓衛生所的醫生給各個大隊做了科普。
那時候村民們才知道,被鐵器劃傷,有可能是見祖宗的前奏!!
好嘛!
他們這是在墳頭都溜達了好幾圈了!
“好。”
蘇大伯點點頭,趕緊用煙杆子敲了敲蘇衛華的後背,“你去把牛,不,拖拉機開過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把家裡的厚棉被都拿上鋪在車兜裡,這樣應該不會被顛著......”他這人雖然看起來糙,但粗中有細。
“好,我這就去!”
蘇衛華不敢耽擱,二話沒說就往外跑。
望著人走遠,旁邊吳支書開口道,“那我也去,雖然幫不上忙,跑跑腿也行。”但被蘇大伯拒絕了,“老吳,你得留在隊裡,牛棚的那些外村人我還是不放心。”吳支書皺了皺眉,微微點頭,也知道老蘇是啥意思,那些人和吳癩子不一樣,那是有家人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彆人不說,就說那個偷東西的長毛,家裡的老娘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長毛這些年被人抓到不知道多少次,甚至直接堵在現場都有,可就是沒被人送去派出所,為啥,還不是那經典一哭二鬨三上吊。
天天堵在那人家門口罵,要不就說些陰陽怪氣的晦氣話。一日不成,就來兩日,總有犯急眼的時候,到時候順勢往地上一躺,不就訛上了。
受害者秒變‘施害者’!
彆看這一招簡單,可就是好用啊,簡直是屢試不爽。
為了幾分幾毛的,真犯不著惹上這種人,所以大部分人家都選擇不了了之。
但這回不一樣,這年頭流氓罪可不是鬨著玩的。
難保那些人不會得了消息過來鬨事,如果他們倆人都不在,確實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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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道,“行,這事兒交給我。”
吳支書快步離開就去找其他乾部開會了,這事既然鬨大了,就乾脆往大了鬨,誰怕誰了!
這時候,兩人都沒想到,臨時提了一嘴的事兒還真就那麼巧合的就發生了,幸好他們早早就做了準備,不然還真差點被人給訛上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另一邊,見大伯這麼快就都給安排的妥妥當當,蘇暖笑笑就沒再說什麼,轉頭對給她爸擦汗的周桂華輕聲道,“媽,你也去給爸收拾幾件衣服吧,他可能得在醫院住上幾天。”
“住幾天?不在家養著嗎?是不是這傷不容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