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滿月了...”陸子晗輕聲自語。
她指尖凝聚出一滴鮮血,血珠懸浮在空中,分裂成數十道細絲射向不同方向。
每根血絲都精準連接著一隻隱藏在城中的獸族——從屋簷下的夜蝠到下水道裡的鼠妖,構成了一張龐大的情報網。
反饋來的信息讓陸子晗眉頭越皺越緊。
東城糧倉的看守鼠妖彙報,王族特供的血晶米已經三個月沒有運送;北門巡邏的夜梟記憶中,再沒見過王座親衛出城;而潛伏在黑市的三尾狐則傳來更驚人的消息——地下拍賣會上,連王族精血都開始流通了。
要知道到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獸族來說,血脈等級是最為森嚴的法律。
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違抗。
現在居然出現了倒賣精血的情況。
隻有一個可能,最高處的那一位出了問題。
“不對勁...”陸子晗突然縱身躍下鐘樓,黑袍在夜空中獵獵作響。
落地時,她已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貼地飛行,直奔城南的藏書閣。
作為人類,陸子晗本不該如此大膽。
但三個月來的探索讓她確認了一個驚人事實:天獸大陸的王座們,似乎集體消失了。
最初她以為是陷阱,但連最底層的獸族都開始騷動,這個秘密顯然已經捂不住了。
藏書閣外布滿了禁製,但對擁有禦獸異能的陸子晗而言形同虛設。
她控製了幾隻藏書閣的守衛蟻妖,讓它們排成特定陣型行走,輕鬆解開了門口的陣法。
閣內彌漫著陳舊羊皮紙的氣味,陸子晗徑直走向最裡間的禁書區。
“《王族紀年》...找到了。”陸子晗吹去封麵上的灰塵。
當她翻到記載當代王座的篇章時,瞳孔驟然收縮——書頁上所有王座的名字都在緩慢褪色,就像被什麼東西一點點吞噬。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突然,她懷中的某塊獸骨符牌開始發燙。
這是她控製的高階獸族生命體征監測器,此刻代表黑羽衛副統領的骨牌正在龜裂。
“被發現了?”陸子晗合上書冊,身形一閃出現在閣樓頂端。
遠處王宮方向亮起一道血色光柱,隱約有獸吼聲傳來。
更令她心驚的是,原本死寂的七座金字塔宮殿,此刻竟然全部亮起了幽綠色的火焰。
陸子晗的禦獸異能突然劇烈波動起來,像是遇到了某種更高階的壓製。
她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這種壓迫感...遠比王座的血脈威壓更古老,更恐怖。
“不是失蹤...”陸子晗擦去血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不對,應該是對某種東西隔絕了,或者說切斷了聯係。”
她取出隨身攜帶的獸皮地圖,在上麵勾畫出七座宮殿的位置。
當連接成北鬥圖案的線條完成時,地圖中央浮現出一個血色漩渦標記——正是狼妖血泊中那個符號的放大版。
“天權宮...”陸子晗盯著北鬥第四星對應的宮殿。那裡是七王座中實力最強的天權王居所,也是整個這一片王座領域靈力樞紐。
如果真有什麼異變,源頭必定在那裡。
正當她準備行動時,整座城池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地麵裂開無數縫隙,從地底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地麵劇烈震動,陸子晗身形一晃,險些從藏書閣頂跌落。她迅速穩住身形,五指扣住屋簷邊緣的獸形雕塑,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整座王城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搖晃,建築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這不是普通的地震……”陸子晗喃喃自語。她敏銳地察覺到,震動中夾雜著某種規律,像是某種龐然大物的心跳。
“地底生物?”陸子晗瞳孔微縮。天獸大陸的地底確實棲息著一些古老種族,但它們向來與王族井水不犯河水,更彆說在王城中心現身了。
“必須離開這裡。”陸子晗當機立斷。她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一道血符。血符化作一隻巴掌大的血蝠,撲棱著翅膀為她引路。
“這是……王座之上的存在?”陸子晗艱難抬頭,死死盯著那個虛影。她曾感受過王座的血脈威壓,但與眼前這種力量相比,簡直如同螢火之於皓月。
“七王座!”陸子晗心頭一震。那些被鎖鏈束縛的身影,分明就是天獸大陸的七位王座!
“遁!”
……
“你是誰?”陸子晗聲音嘶啞,喉嚨火辣辣地疼。
“老朽不過是王城的一個守墓人罷了。”老者咳嗽兩聲,“倒是你,小姑娘,膽子不小,敢在王城使用精神操控之術。”
“下水道?”
“你那個遁術玉佩品階不夠,隻把你傳送到了王城邊緣的下水道。”老者嗤笑一聲,“要不是老朽剛好在那裡收集"地陰水",你現在已經被食屍鼠啃得隻剩骨頭了。”
“多謝相救。剛才你說的"虛噬"是什麼?”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被"那位"標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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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陸子晗心跳加速,“六翼黑鷹?”
“不要直呼其形!”他緊張地看了看四周,“你差點害死我們兩個。”
“消失?”老者接過話頭,歎了口氣,“因為他們被分成了兩部分。”
“什麼意思?”
“變質?”
“更可怕的是什麼?”
“有人——或者說某種存在——在通過投影反向吞噬真正的王座。我能感覺到,七王座的力量正在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