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麼辦!他們火力太猛了!”
一個紮著兩條淩亂麻花辮、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少女帶著哭腔喊道,死死抱著懷裡一把比她手臂還長的、槍管都歪斜的老式栓動步槍。
“閉嘴!小鈴鐺!節省子彈!”回答她的是一個短發、臉上有一道新鮮擦傷的少女。
她眼神最凶,像頭炸毛的野貓。
她手裡握著的是一把簡陋的鋸短了槍管的雙管霰彈槍,槍托用鐵絲胡亂纏著。
此刻她正咬緊牙關,趁著對方換彈匣的瞬間,猛地從油布縫隙探出半個身子。
“轟!”
霰彈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一大片密集的鉛彈如同憤怒的蜂群,狠狠潑灑向保安們的掩體方向!
金屬桶發出“叮叮當當”的爆響,其中一個保安悶哼一聲,肩膀處的製服瞬間被撕開幾個破口,滲出血跡,顯然被幾顆跳彈或濺射的碎片擦傷了。
“媽的!霰彈槍!”受傷的保安怒吼著縮回掩體。
“乾得好!刺蝟!”另一個躲在貨架後的少女喊道。
她身材高挑些,動作異常靈活,像隻山貓。
她手裡沒有槍,隻有一把磨得雪亮的、前端帶著鋒利倒鉤的撬棍!
剛才就是她,在刺蝟開槍的瞬間,利用對方注意力被吸引的空檔,猛地從另一側翻滾出來,試圖拉近距離。
可惜保安的火力網太密,她隻前進了幾米就被壓製得趴伏在地,撬棍死死摳住地麵。
“彆衝動!山貓!”短發少女刺蝟吼道,迅速縮回掩體,手忙腳亂地給滾燙的霰彈槍裝填兩發粗大的紅色霰彈。
“大姐頭!我…我夠不到!”
最角落裡,一個戴著破舊護目鏡、身材瘦小的少女帶著哭腔喊道。
她正費力地擺弄著一個用廢舊鐵皮、彈簧和電線粗劣組裝的裝置——一個簡陋的彈弓?
或者說是弩?
但體積很大,結構看起來極其不穩定。
她試圖將一根頭部裹著某種粘稠黑色物質的鐵簽裝上去,但緊張和恐懼讓她雙手顫抖,幾次都沒成功。
“廢物!蠍子!你他媽快點!”刺蝟一邊裝彈一邊暴躁地罵著,聲音因為緊張而變調。
“我…我在努力!”被稱為蠍子的護目鏡少女帶著哭腔,手抖得更厲害了。
林意冷靜地“觀察”著這場不對等的戰鬥。
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分析著雙方。
保安一方,訓練有素,裝備製式自動步槍,火力持續性強,配合默契,依托掩體穩紮穩打。
目標是活捉或清除這些“搗亂分子”。
他們占據絕對優勢,但似乎也有些投鼠忌器,沒有使用爆炸物或者更猛烈的火力覆蓋,可能是不想在底層引發更大的混亂,或者…這些少女本身有某種“價值”?
少女一方,裝備簡陋至極,除了刺蝟那把勉強算大殺器的鋸短霰彈槍,其他武器聊勝於無。
栓動步槍射速慢,精度在這種混亂巷戰中難以發揮。
撬棍需要近身,麵對自動步槍毫無機會。
那個不穩定的發射裝置能否奏效還是個未知數。
還有一個少女…林意注意到,那個被她們下意識保護在中間、一直沒怎麼動作的少女。
她蜷縮得最緊,懷裡似乎死死抱著一個破舊的金屬盒子,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仿佛被嚇傻了。
她穿著不合身的寬大外套,兜帽罩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尖削的下巴。
五個少女,更像是五個在垃圾堆裡抱團取暖、掙紮求生的雛鳥,此刻卻被全副武裝的獵人堵在了巢穴裡。
她們的勇氣源於絕望,戰術近乎本能,失敗似乎隻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