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氣消耗了近七成,銳氣也黯淡了許多。
黑火血脈倒是依舊旺盛,但在這個環境中,黑火的威力似乎被某種規則壓製,隻能發揮出三成左右。
更奇怪的是精神力儘管恢複了大半,但依舊混亂,無法凝聚,【焱寒】和其他依賴精神力的能力全部無法使用。
【真視】是唯一可靠的能力。
又過了不知多久,林意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光。
不是昏黃的天空光,而是一種清冷的、銀白色的光。
林意精神一振,加速飛去。
隨著距離拉近,他看清了。
那是一塊碑。一個奇怪的碑!
為什麼說奇怪呢?
因為這個碑正在像人一樣躺著睡覺,甚至林意還能清晰的看到碑身的起伏!
(|3[▓▓]……
一塊光平躺著就高達千米的巨碑,通體由某種半透明的銀色晶體構成,表麵光滑如鏡,映照著周圍荒蕪的景象。
碑身正麵,刻著兩個巨大的文字。
那不是林意認識的文字,但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含義——
【荒墟】
兩個字,筆劃蒼勁,仿佛是用劍氣直接刻在晶體上。
每一筆都蘊含著某種玄奧的“勢”,光是注視,就感到眼睛刺痛。
界碑周圍,是一片真空地帶。
沒有焦土,沒有砂礫,沒有水晶,沒有沼澤。
隻有一片純粹的、銀白色的地麵,光滑如鏡,延伸到視野儘頭。
界碑腳下,站著一個人。
不對,不是人!
是一具鎧甲。
林意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因為在他的眼中,那個人或者說那一具鎧甲所產生的【勢】恐怖到匪夷所思!
銀白色的全身鎧,樣式古樸,表麵布滿傷痕。
頭盔的麵甲放下,看不清內部。
鎧甲雙手掛著一柄巨劍,劍尖插在地麵,劍身有暗紅色的紋路在緩緩流動。
鎧甲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但林意能感覺到,那鎧甲內部,有某種“存在”。
這種存在怎麼說呢?
觀【勢】有點像先前在石林裡看到的那些東西,但更強,強到林意壓根沒有產生靠近的念頭。
林意落在界碑前,距離鎧甲約百米。
鎧甲緩緩抬頭,麵甲下的黑暗中,亮起兩點猩紅的光芒。
“退!”
一個低沉、沙啞、仿佛金屬摩擦的聲音,直接在林意意識中響起。
不是語言,是意念的傳遞。
林意深吸一口氣。
“我要離開這裡。”
“退。”
“界碑是出口,對嗎?”
鎧甲沒有回答,隻是緩緩舉起巨劍。
劍身上的暗紅紋路驟然亮起,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殺氣。
林意握緊拳頭,戰氣開始運轉,同時,銳氣升騰,各種力量都調動了起來。
他知道,這一跑不可避免。
打是不可能打的,必死!
這一盔甲,還有裡麵的存在所散發的【勢】橫壓整個世界,比馮釗和黃粱加起來還要強!
但就在爆發的瞬間——
天旋地轉。
昏黃的天空破碎,灼熱的氣息消失。
銀白色的界碑、鎧甲、巨劍,全部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虛空中。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景象。
廢棄廠房的樓頂。
馮釗那張清瘦如骷髏的臉。
還有那層籠罩四周的、灰白色的瘋魔領域。
林意眨了眨眼,瞳孔從茫然,到聚焦。
他發現自己盤膝坐在地上,馮釗一隻手按在他的額頭,灰白色的銳氣正緩緩收回。
“醒了?”馮釗的聲音有些疲憊。
林意張了張嘴,聲音乾澀:“我……剛才……”
“你中毒了,意識沉入幻象深處。”
馮釗收回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老子用瘋魔領域隔絕天地,強行把你拉回來。媽的,累死老子了。”
林意感受著體內。
精神力依然是半恢複的狀態,也不再混亂。
戰氣和銳氣都處於沉寂狀態。
黑火血脈……不,現在能清晰感覺到,鬥士血脈回來了。
那點金紅的火星在血脈深處靜靜燃燒,雖然微弱,但真實存在。
【大須彌界】的感應也恢複了。
還有【焱寒】、【見魚】等其他能力……
一切,都回來了。
“我……在幻象裡待了多久?”林意問。
“大概十分鐘。”
馮釗說:“但奇怪的是,你的意識波動極為強烈,可能是中毒後遺症,我想壓都壓不住,費了我好大一部分功夫!”
林意沉默。
十分鐘!
時間流速的差異。
還有那些經曆……恢複的精神力可以充分的說明,那並不是幻象。
最起碼他的意識或者說靈魂肯定是去往了那個地方。
“師傅!你知道荒墟嗎?”
馮釗的瞳孔,驟然收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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