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環顧四周，沒看到石老二夫妻倆，可能在房間裡，也可能在外麵辦事。
八妮跪在火盆前，一邊哭，一邊往裡麵放入黃紙。
六妮則麵朝外跪著，但凡有客人進來吊唁，她就磕頭答謝。
張冉抬腳走進院子。
七妮背著弟弟在院子裡到處轉悠，九妮光著屁股坐在地上玩螞蟻，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全是紅疙瘩，像是被蟲子咬的。
張冉皺了皺眉，站在原地沒有動。
符琴快步越過張冉抱起九妮，對著張冉問道：“她身上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七妮聞言趕緊湊上去查看九妮身上的紅疙瘩，看著符琴滿臉擔憂的模樣，小聲的解釋：“我爸媽說是螞蟻咬的，不要緊。”
“怎麼會不要緊？”符琴看到懷中小小瘦瘦的一團，身上全是紅疙瘩跟傷疤，再看七妮背上的弟弟，白白嫩嫩，胖乎乎的，看上去體型竟然比九妮還要大，頓時心疼的紅了眼眶，扭頭招呼張冉，“我想帶她去看醫生開點藥。”
張冉抬腳走近，對著七妮道：“我們帶她去看醫生，待會再把你妹妹送回來。”
七妮怯生生的開口：“……我爸媽不會掏錢給她看病的。”前幾天小九發燒了，爸媽都說沒事，根本不帶她去看醫生。
符琴強忍住眼淚，“老師掏錢，你妹妹我們就帶走了。”
“謝謝老師。”七妮感激的道謝，她也希望小九能看醫生，目送著張冉她們走遠。
等她們走後，村民們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張老師真是人傻錢多，看到九妮可憐，帶她去看醫生又要花錢了。”
“錢多是真的，孩子們穿的校服就是她給買的，一個兩套衣服，一個班級幾十個孩子，一共五個班級，這得花多少錢？”
“還有學校你們去過沒？大變樣！多了很多運動器材，修了一個很大的操場！”
“你們要是以為她傻好欺負可就錯了，你們是沒看到她打石老二，一腳就給踹飛了！牆都撞塌了！好嚇人！”
“那天我也在，我也看見了，這張老師可不是好惹的，比男人厲害著呢。”
“彆說了，要是被人聽見告訴她，我們可禁不住被她打，她可是會功夫！”
村民們不敢再議論，連忙換了個話題。
“家裡辦喪事，石老二夫妻倆呢？怎麼沒看到？你們看到人沒有？”
“聽說一大早去找過村長，把喪事交給村長，夫妻倆就不見了。”
“是不是打電話喊三妮她們幾個回來？畢竟二妮不在了。”
“拉倒吧，石老二怎麼舍得把掙錢的幾個閨女叫回來？估摸著是給大妮打電話，讓她回來出喪葬費。”
“那也用不著夫妻兩個人都去吧？”
張冉她們走遠了，已經聽不見這些議論聲。
村醫認識張冉，見她一進門立即上前迎接，“張老師。”目光落在符琴跟她懷中的孩子身上，“符老師，這孩子是誰家的？”他也認識符琴，學校裡的孩子生病，不是張冉送來就是符琴送過來看診。
符琴略顯詫異：“她是石老二家的九妮，你不認識？”雖然隔了一個村，但是並不遠，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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