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緊緊抱著江程煜的脖子,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浸濕了江程煜的肩頭。
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悲痛如同洶湧的浪潮將她徹底淹沒。
許久,她才緩緩鬆開環著江程煜脖子的手臂,動作機械而遲緩,仿佛每一個動作都耗儘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呆呆地看著江朔雙手捧著的信,似乎靈魂還被困在那巨大的悲痛深淵中,無法自拔。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她內心深處無儘的哀痛。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抬起手,擦了擦臉上不斷湧出的淚水,可那淚水卻像是永遠也擦不完,新的一波又迅速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雙手顫抖著,如同秋風中飄零的落葉,接過那封遺書。她的手指輕輕撫過信封,仿佛這樣就能觸摸到江程煜的溫度,抓住那已經遠去的熟悉感。
她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努力想要平複內心翻湧的悲痛。
然後,她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打開頁麵,瞬間,清晰而刺眼的“遺書”兩個字,直直地刺入她的心底,讓她的心再次狠狠抽搐起來。
新一輪的淚水洶湧而出,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白皙的右手捂著嗚咽的嘴巴,試圖壓抑住那悲痛的哭聲,開始閱讀起遺書的內容:
遺書
美麗的卡琳娜.溫斯頓小姐你好:
本人凱特,在意識清醒之際,特立此遺書。
我在大海中與卡琳娜·溫斯頓小姐相遇,後承蒙溫斯頓家族搭救,得以保全性命。
在溫斯頓莊園度過的兩年時光,承蒙卡琳娜小姐無微不至的關愛與陪伴,讓我免受風雨之苦,此等恩情,我終生難忘。若有來生,必報小姐深情厚誼。
如今我大限將至,當您看到此信時,我可能已離開人世。卡琳娜小姐,您那燦爛的笑容是我心中永恒的光。
我有最後一個心願:若我辭世後穆小吉先生舊病複發,懇請您安排德魯克和艾德裡斯兩位教授為穆小吉先生進行器官移植手術。這是我最後的牽掛。
感謝生命中有您,卡琳娜小姐。願您不要因我的離去而過度悲傷,我會在另一個世界守護您。
立遺書人:凱特
某某年元月23日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卻又不容抗拒地覆蓋了整座城市。
卡琳娜獨自蜷縮在天都府酒店次臥的窗前,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被哀傷浸透,變得沉重而壓抑。
她靜靜地凝視著窗外,城市的燈火璀璨奪目,可這絢爛的光芒卻怎麼也驅散不了她心中那如墨般濃稠的遺憾。
回想起過去的兩年,每一個與凱特相處的瞬間都像是被歲月精心雕琢過的寶石,在她的記憶深處熠熠生輝。
她曾毫無保留地給予凱特貼心的嗬護與陪伴,本以為這份情誼能換來同等的回應,
可凱特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穆,如今更是落得個植物人的悲慘結局。
那些曾經在一起時親密無間的畫麵,此刻如同一幅幅被命運之手操縱的幻燈片,不斷在她眼前重現。
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悲傷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著她的心臟,讓她幾近窒息。
與此同時,在酒店的另一間次臥裡,安德裡亞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冷峻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
他手中握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酒液在杯中蕩漾,散發出迷人的光澤,卻也無法溫暖他周身散發的寒意。
在他麵前,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手下,整個人仿佛一座沉默的鐵塔,周身散發著不容小覷的肅殺之氣。
安德裡亞斯微微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隨後用他那渾厚低沉、仿佛從古老的歲月中傳來的聲音問道:
“你們到來之後,都布置好啦?”那聲音裡沒有絲毫的起伏,卻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手下聞言,立刻挺直了脊梁,神色嚴肅得如同麵對一場生死攸關的戰役,彙報道:
“老板,我們一到這裡,就對酒店進行了地毯式的詳細了解,每一個角落、每一條通道都沒有放過。
並且已經安排了人手進行隱秘布控,確保沒有任何死角。酒店裡那邊也安排了武警精英便衣巡邏,他們都是經驗豐富、身手不凡的好手。
就目前來看,我們這層樓層的客房非常安全。但是……”他說到這裡,語氣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安德裡亞斯聞言,緩緩抬起頭,一雙冷冽的眼眸如同一把銳利的寒刀,直直地射向手下,
隻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什麼?”那簡短的詢問裡,卻蘊含著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手下感受到那如實質般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繼續說道:
“還有一部分不明身份的人,從他們的外貌特征和行動舉止來看,很像軍人。
自從穆他們走後,就有這些人神秘跟蹤了。我們暫時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和背景。”
安德裡亞斯聽完,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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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吩咐道:“提高警惕,謹慎小心,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絕對不得有任何意外發生。
立刻派人去調查穆,看看那些人跟蹤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記住,一定要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