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跟著他到了一處莊園,摸進去查了圈,發現昌海河住在裡麵,
有女傭伺候,但莊園暗處藏著不少監視的人。我讓文征斌繼續盯著,先回來報信。”
客廳裡靜了片刻,邢中興看著那張構造圖,眉頭緊鎖:
“三層賭場環境複雜,不可能關人,底層倉庫有人把守,很可能是突破口。
昌淼淼和昌海河的動向也很關鍵,陸向晚描述二爺馮湛身邊的女人,
很有可能就是昌淼淼;然而,她極有可能知道可可父女的下落。”
滕子京指尖在扶手上停住,目光掃過眾人:“魯峰,把構造圖給鄭警官發一份,
讓港督警方秘密協助查海鯊號通行證的持有者。
方忠睿,你和楚向風繼續留在船上,重點盯著核心人物;迅速搞清楚馮遠征馮會長的全部消息。
陸北川,聯係陳雲,摸清海景彆墅的布防;鄺文珣,和文征斌彙合,查清楚監視昌海河的人是誰。”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厲:“記住,寧可慢一步,也彆打草驚蛇。
我們要的不是線索,是人質平安,是把這群人渣一網打儘。”
眾人齊聲應道:“是!”
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葉灑進客廳,落在那張畫滿標記的構造圖上,
仿佛已經照亮了“海鯊號”深處的黑暗。一場更周密的部署,正在悄然展開。
馮遠征的莊園深處,一間隱蔽的小屋透著沉悶的氣息。
屋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藥味與衰老的氣息。
馮遠征躺在簡陋的床上,氣息奄奄,枯瘦的手緊緊拉著老管家老何的手腕,
另一隻手顫巍巍地捧著一個用油紙包好的小包裹,吃力地塞進老何掌心。
他喘著粗氣,每說一個字都像是耗儘了全身力氣:
“老…老何,你一定…想辦法把這包東西送…送出去,交…交給我兒馮濤。”
老何看著他蠟黃的臉,眼眶泛紅,連忙握緊他的手安撫:
“老會長,您彆急,也彆激動,好好歇著。我一定能找到三少爺,親手把東西交到他手上,您放心。”
馮遠征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浸濕了枕巾,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悔恨:
“你要快…我…我還想再見見我家濤兒…是我糊塗啊…當年若不是我偏執,
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更不會…委屈了他母子倆…”
說到這裡,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胸口起伏得厲害。
老何連忙替他順氣,哽咽道:“您會見到三少爺的,一定會的。您先養好身子,等我消息。”
馮遠征虛弱地點點頭,眼神渙散,卻還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像是在期盼著什麼。
老何小心翼翼地將油紙包揣進懷裡,貼身藏好,又掖了掖馮遠征的被角,才輕手輕腳地退出小屋。
屋外陽光正好,莊園裡的花草開得繁盛,可老何的心頭卻沉甸甸的。
他知道那油紙包裡的東西有多重要,更清楚這一去,前路布滿凶險——
如今的馮家,早已不是老會長能掌控的局麵,想在馮衍和馮湛的眼皮底下找到三少爺馮濤,難如登天。
他理了理衣襟,裝作若無其事地穿過花園,眼角的餘光瞥見暗處監視的保鏢,腳步愈發沉穩。
懷裡的油紙包隔著布料傳來輕微的觸感,像一塊烙鐵,燙著他的良心,也燙著他必須完成的使命。
為了順利離開馮家莊園,老何早有準備。他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外麵包著些臟被褥,
一股刺鼻的餿臭味隨著腳步散開,他故意低著頭,朝後門方向走去。
路過長廊花廳時,恰逢馮湛陪著母親沈月華坐在石桌旁閒聊。
沈月華正把玩著一個精致的錦盒,裡麵躺著一條鑽石項鏈,光芒刺眼,一看便價值不菲。
聞到臭味,她眉頭瞬間擰成一團,抬眼看到老何,語氣裡滿是嫌棄:
“哎呀這是又拉被褥裡了?真是臭死了,老何你怎麼回事,就不能繞行嗎?熏得人隻惡心!”
老何連忙停下腳步,弓著腰道歉:“對不起夫人,對不起二爺,這就走,這就走。”
馮湛在一旁蹺著二郎腿,不耐煩地揮揮手:“滾滾滾滾滾?
真是越老越沒用了,一股子酸臭氣。滾出去就彆再回來了,看著就晦氣!”
老何連聲稱是,抱著包裹快步穿過花廳,身後還傳來沈月華低聲的抱怨:
“老不死的,越來越惡心人了,要不是會所元老需要他壓著,早就不留著老東西礙眼了……”
總算走出莊園後門,老何鬆了口氣,直奔不遠處的公共廁所。
他反鎖上門,迅速將懷裡的油紙包從臟被褥裡翻出來,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重新貼身揣好。
接著,他從包裹底層摸出一頂舊帽子和一條厚圍巾,往頭上一戴,
圍巾拉到鼻尖,把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整理妥當後,他打開門,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廁,混進街上的人流裡。
陽光落在他的帽簷上,投下一片陰影,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隻有揣在懷裡的油紙包,沉甸甸的,提醒著他肩上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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