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雨霽挺起小胸脯,信心滿滿:“才不會嘞!我可勇敢了!”
玩到夕陽西下,孩子們才意猶未儘地上岸。林建軍把桶拎過來,村裡其他的孩子雖然眼饞,但都很懂事地說不要,讓他們帶回家。
霄雲隻好笑著提起那沉甸甸的小半桶“收獲”。
“走吧,小功臣們,回家咯!”霄雲招呼著意猶未儘的孩子們。
回到家裡,白鹿和鄧可欣迎了出來。
“喲,回來啦?玩得開心嗎?”白鹿看著一個個像泥猴似的孩子,忍俊不禁。
霄雨霽立刻衝到白鹿麵前,激動地比劃:“姨娘!建軍哥哥可厲害了!我們抓了這麼多,這麼多螃蟹和小魚!”
鄧可欣探頭看了一眼水桶,也笑了:“哦豁,收獲不小啊,看來晚上可以加餐了。”
霄雲把桶遞給白鹿:“你們先帶他們去洗洗,換身乾淨衣服吧,這一身水和泥。我去處理這些。”
白鹿接過桶,應道:“行,建軍,走,你還是去那邊衛生間洗,阿姨給你拿換洗衣服。”
林建軍乖巧地點頭:“好的,謝謝阿姨。”
霄雲提著水桶走進廚房,把裡麵的“戰利品”嘩啦一下全倒進了水池裡。
看著滿池子活蹦亂跳、張牙舞爪的小魚小蟹,還有滑膩的泥鰍,他不禁有些頭疼。這玩意兒,個頭太小,處理起來麻煩,肉又沒多少,亂燉一鍋?似乎有點辜負孩子們的勞動熱情……
他靈機一動,趁著夏晚還沒進來,意念微動,將水池裡這些雜七雜八的小水產一股腦兒全收進了空間,放在了靈泉邊上滋養著。
緊接著,他又從空間相連的那片海域裡,用意念捕撈了幾隻肥碩的生猛大龍蝦和一堆肉厚膏肥的梭子蟹出來,放滿了水池。
“夏晚,”霄雲對走進來的夏晚吩咐道,“燒一大鍋水,把這些龍蝦和螃蟹上鍋蒸了。簡單,原汁原味最好吃。”他又指了指旁邊一些同樣從空間裡取出的蛤蜊、海螺等,“這些也一並蒸了。”
“好的,先生。”夏晚雖然驚訝於霄雲從哪裡突然弄來這麼多稀罕的海貨,但早已習慣的他並不多問,立刻手腳麻利地開始準備。
霄雲自己則開始切薑末、搗蒜泥,加入醬油、香醋和幾滴香油,調製吃海鮮必備的蘸料。
晚飯時分,餐廳裡再次飄蕩起誘人的鮮香。當蒸得通紅的大龍蝦和梭子蟹被端上桌時,所有孩子都發出了“哇”的驚歎聲。
林建軍看著擺在自己麵前那隻比他的臉還大的、散發著濃鬱鮮香的梭子蟹,又看了看霄雲手裡那隻體型龐大、鉗子威武的龍蝦,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今天抓的都是溪水裡那種小小的河蟹,最大的也不過雞蛋大小,怎麼回到家,就變成這麼大個頭的了?還有叔叔手裡那個他從未見過的“大龍蝦”,那巨大的鉗子,看著就極具威懾力,這真是他們抓回來的?
霄雲熟練地剝開一隻龍蝦,將肥嫩雪白的蝦肉切成小塊,分到幾個年紀小的孩子碗裡,方便他們食用。
然後又剝了一隻完整的,直接放到了林妮兒的碗裡,笑著說:“妮兒,這個直接抱著啃,更過癮!小心彆紮著嘴。”
林妮兒看著碗裡那隻比她小手還大的龍蝦肉,眼睛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鮮甜彈牙的滋味讓她幸福地眯起了眼,含糊不清地說:“叔叔,阿姨,這個大龍蝦真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霄雲看著她滿足的小模樣,心裡也軟成一片,柔聲道:“是嗎?好吃就多吃點,今天管夠!”
餐桌上充滿了孩子們歡快的咀嚼聲、讚歎聲和碗筷碰撞的清脆聲響,溫馨而熱鬨。
林建軍最初的那點疑慮,很快也被眼前從未體驗過的美味和家庭般的溫暖氛圍所融化,開始認真地對付起自己碗裡那隻巨大的梭子蟹來。
晚飯後的空氣裡還彌漫著飯菜的餘香,混合著鄉下特有的草木清氣。
霄雲麻利地將自己那間還算寬敞的臥室收拾了出來,床單被褥都換上了嶄新的。
他看著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房間讓給林建軍那小子,自己就得去跟可欣擠一擠,倒不是不方便,隻是覺得這安排,似乎預示著什麼。
“建軍,妮兒,以後這間屋就你們住了。”霄雲領著兩個孩子進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自然。
林建軍抿著嘴,黝黑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那雙過早經曆世態炎涼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林妮兒則怯生生地躲在哥哥身後,小手緊緊攥著哥哥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妮兒跟雨霽、馨兒她們睡一個屋,”霄雲又轉向女兒們的房間,“咱們再加一張小床,你們小姐妹晚上還能說說話。”房間本就夠大,加張床確實不費事。雨霽和馨兒倒是很開心,圍著新來的小姐姐,嘰嘰喳喳像兩隻小雀兒。
客廳裡,昏黃的電燈泡下,幾個孩子玩著簡單的遊戲,笑聲清脆。
霄雲陪著坐了一會兒,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林建軍沉默的側臉和林妮兒那帶著怯懦的眼神上。
他心裡裝著事,玩鬨的心思也就淡了。又坐了片刻,他起身,揉了揉雨霽的頭發,“爸爸去媽媽房裡說點事,你們玩。”
來到鄧可欣的房間,妻子正就著燈光縫補一件他的襯衫。
見他進來,抬起溫柔的眼眸,“夫君,怎麼了?看你心事重重的。”
霄雲歎了口氣,在床沿坐下,接過她手裡的針線活放到一邊,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沒事,就是……不知道怎麼安頓他們。”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罕見的迷茫,“建軍那孩子,心思重,妮兒又太膽小。”
鄧可欣放下針線,反手握住他寬厚的手掌,柔聲道:“這個就得看夫君你自己怎麼想的了。你是打算收養呢,還是認養啊?”
“收養?認養?”霄雲微微蹙眉,這兩個詞在他心裡盤旋,卻有些拿捏不準其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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