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坤因為這意外的反擊而愣神,陳阿公懊惱自己“砸歪了”的刹那——
橡膠林小路的儘頭,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穿著當地常見短打衣衫、卻難掩精悍氣質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身材精悍的漢子放下望遠鏡,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他扭頭對旁邊一個看著更文氣些的年輕人說:“我把那三個找事的全撂了,你擺得平後續不?”
年輕些的無奈地笑了笑,扯出藏在襯衫裡的一個徽章晃了晃:“儒哥,放心,cia的名頭在這地界,有時候比當地的警察執照還好用。就是有點麻煩,得編報告……你要……”
他話音未落……
被稱為儒哥”的年長青年已經閃電般舉起了一直挎在身側的“八大粒”:
“啪!啪!啪!”
三聲清脆急促的點射,幾乎響在同一瞬間!槍法精準得駭人!
乾脆利落的三聲槍響,精準得嚇人。第一槍打飛了阿坤剛舉起的火藥槍,第二槍擦著揮刀跟班的頭皮而過,掀飛了他的帽子,第三槍直接打穿了阿坤的褲襠,釘在他兩腿之間的泥地裡。
接著,同樣的聲音還響了五聲,直到“八大粒”彈夾自動彈出,發出一聲清脆的“叮”聲。
“槽!大哥!我話沒說完呢!”年輕人大驚,“雖然名頭好用,但動靜大了也麻煩啊!咱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儒哥不屑地撇撇嘴,露出那缺了半顆門牙的標誌性笑容,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急個啥,沒死!老子手上有準頭。”
兩人快步走近,年輕的發現那三人真的沒死,這才鬆了口氣。
倒是那個儒哥,看著幾人還能動彈,有些懊惱的癟嘴。看了一眼步槍的準星後,似乎有些不滿意地嘟囔了一句:“槽,打偏了……本來想掀了他半個耳朵的。”
文藝點的青年哆嗦了一下……
誒,等等。來人姓儒?還缺了半顆門牙?再加上逆天的槍法……
這不是天殺星唐連長的徒弟,儒班長嘛?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萬裡之外的異國他鄉?
原來,當初他陪同成衛士長將一乾人犯押解回四九城後,並未停留,而是按照早前製定的計劃,直接南下前往香江與木蘭彙合。
還記得江夏在專列上和唐連長討論過的關於部分人員退伍轉崗的設想嗎?
這批經驗豐富的老兵,原本的下一站就是前往木蘭創辦的那家公司,利用他們的經驗和魄力,幫助她在複雜的香江站穩腳跟,處理一些“不開眼”的麻煩。
然而,唐連長因不滿成衛士長等人此前處置敵情時,讓江夏涉險,於是他向上級強烈要求暫留江夏身邊,待其安全返京後再南下。
因此,儒班長便帶著一部分弟兄先期抵達了香江。
誰料他們剛到不久,就接到了由金大叔運作回來的那份龐大的采購清單。於是,他們兵分兩路開始了找貨的旅程。
誰讓金大叔憑借其敏銳的嗅覺和精準的情報分析,推斷出白頭鷹極有可能在交趾親自下場。
而眼前這個世界最大的群島國家,正是全球最重要的天然橡膠產地之一。一旦戰事升級,橡膠這種戰略物資的價格必然瘋狂上漲,同時國內工業建設,尤其是輪胎等製造業,也對橡膠有著巨大且急切的需求。
“現在趁著消息還沒完全傳開,價格尚未起飛,大量采購囤積,無論是為了平抑國內成本,還是為了……嗯,必要的市場操作,都是穩賺不賠!這叫未雨綢繆!”金大叔在密電中如是說,其布局深遠,算計精明,讓人不得不服。
誒,金大叔,我真是哭死,薅羊毛的同時還不忘給家裡囤戰略物資……
於是,肩負著“采購”與“探路”雙重任務的儒班長和強生,便出現在了這片盛產橡膠的土地上。
……
強生兩人快步走近那三人後。
先一腳將爬起來的阿坤蹬了個狗吃屎,接著,強生用剛學會沒幾天的爪哇語磕磕巴巴的吼道:
“滾……趕緊滾!再……再來,打……打死!”
這發音有點古怪,尾音飄來飄去的彆扭極了。
可阿坤卻沒心思笑,連滾帶爬地扶著跟班鑽進橡膠林,轉眼沒了蹤影。
露台上的陳阿公扶著欄杆走下來,腳步遲疑。他看著眼前兩個穿著短衫、氣質卻不像當地華裔的年輕人,眉頭皺得緊緊的,開口用流利的爪哇語問:“你們是誰?為什麼幫我?”
強生傻眼了……
他突擊學的爪哇語就會“滾”“打”“錢”幾個詞,這阿公說的一串話,他一個字沒聽懂,隻能撓著頭看向儒班長,一臉茫然:“他……他說啥?我咋聽不懂?”
儒班長憋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說突擊學習了嗎?感情就學會個‘滾’字啊?”
強生撇嘴,明明還會說打死的。可惜目前的狀況用不上……
尷尬,在蔓延……
強生急得滿臉通紅,生怕陳阿公誤會他們是壞人,情急之下,嘴裡突然蹦出一句粵語:“阿公唔使驚!我哋唔係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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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陳阿公猛地愣住了。他祖籍廣東梅縣,雖然在爪哇待了五十多年,粵語早就說得不流利,但這熟悉的鄉音,還是像電流一樣擊中了他。他顫巍巍地往前挪了兩步,用蹩腳的粵語回應:“你……你識講粵語?你哋係……係華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