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的飯局氛圍很好,包間裡的笑聲與碰杯聲交織,沒有傷感的絮叨,隻留相處一場的體麵與熱絡。
不舍歸不舍,但總不能攔著人家更進一步不是。
成年人告彆,最喜歡的就是敬酒。
今夜,陳最來者不拒,喝了不少。
臉上醉態儘顯。
這樣的陳最,看著很好親近,往日裡工作中的威嚴,像是被這暖酒泡軟了,一點點消融在眼底的柔光裡,連平日裡抿緊的唇角,都漾著點鬆弛的笑意。
渾身都是煙火氣的溫和。
旁人再與他搭話,也少了幾分拘謹,連敬酒的動作都自然了很多。
甚至還有兩個乾部,過來摟著他的肩膀,大著舌頭說告彆的話。
陳最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仰頭飲儘...
窗外夜色漸濃。
不知是誰先起了身,說“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以後常聯係”“一路順風”,聲音漸漸沉澱,有人開始收拾外套,有人笑著跟陳最告彆。
有人大著舌頭說再來兩杯、等陳最反應過來的時候,包間已經空了。
李易端來一杯溫水,“市長,喝點水....”
陳最擺了擺手,他此刻什麼都喝不下,站在門口吹了吹風,夜風有點涼,吹在臉上,讓醉醺醺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他定了定神,抬腳便往外走去。
李易見狀,連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腳下不穩。
司機一直等在飯店門口,看著他們走出來,下車打開車門。
“怎麼喝這麼多?”
司機從未見過陳最這般醉態。
李易無奈道:“敬酒的太多了,”
陳最坐進後座,仰頭便靠在了椅背上,眼簾沉沉地閉著,回程的一路,他始終沒睜眼,隻偶爾在車輛顛簸時,眉峰微微蹙一下,又很快舒展開,像是沉在一片混沌的醉意裡。
家裡人一直等著陳最回來。
看到他醉的這麼厲害,家裡傭人開始忙活,端上醒酒湯。
慕容泊琂從樓上下來,扶著陳最要去洗澡。
陳最側眸,懶洋洋的看著他,“兒子,真是長大了啊,”
他刻意的脫了幾分力氣,竟然能扶著他上樓梯。
慕容泊琂手上用的力度更大,笑了一聲,“是啊,兒子長大了,爸爸,您能不能減少點工作量啊,兒子看您這樣真的很心疼,”
“不工作也沒什麼,反正有兒子養您呢,”
陳最低聲笑了笑,抬手在他頭上胡亂的揉了揉,“臭小子,毛還沒長齊,口氣倒不小,”
“哎呀爸爸,我知道我還小,但是我總會長大的啊,”
“.....家裡的生意都不需要您應酬喝酒,您看看您這,滿身酒氣的,”
“小小年紀,事還挺多...”
陳最沒好氣的推開他的手,推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慕容泊琂敲了敲浴室門,笑著問道:“爸爸,您自己可以洗吧,”
陳最無奈的應了聲,“我還沒老到需要你伺候的時候,”
“....給我拿個浴袍就出去吧,”
“哦好,”
慕容泊琂從主臥拿出一套浴袍,放在衛生間門口,“爸爸,我放門口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