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張若塵的腦海裡麵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見這個場麵,可是為什麼總感覺有幾分熟悉之感?
他晃了晃腦袋,想著這一路接觸到的種種,眼神中突然閃過一道金光。
張若塵忽然想起師父曾說過的秘辛。
在江西趕屍一脈中,有一分支擅用“陰兵借道”之術,需以活人之血養三百六十具屍傀。
聽著邪性,其實不然。
因為這些屍傀,可以不是人。
世間萬物,一切有血肉的東西皆可。
當然,有好有壞。
生前個體本就孱弱的生物,最終祭煉出來的術法,隻能用來短距離趕路。
一般都是用來跨過不寬的,沒有橋麵的河流,或者溝渠。
至於用人的屍體來搞的,張若塵不知道。
準確的說,是沒有人這麼乾成功過。
因為這法子要用人來祭煉的話,那結果隻有一個,這人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樣眾矢之的的結果隻有一個。
那便是死。
總之,祭煉的生物越強,祭煉過後的術法效果就越多。
隻是用人麵甲蟲這樣的異物來祭煉的,張若塵也摸不準了。
可結合目之所及的一切,張若塵卻突然臉色驟變。
“媽的!”他下意識爆了一個粗口。
許是,那頂轎子越來越近,他這才想起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是陰轎!”
來不及解釋的他反手將白鳶甩進雪堆,抬手放了一個護盾結界,又將身旁不遠處還在看戲的叔侄二人攝了過來。
將所有人都護在身後之後。
張若塵的周身,忽然升騰起一道白色的火焰。
“捂住耳朵,無論聽到什麼都彆睜眼!”
話音未落,花轎突然炸裂。
目之所及,無數銅釘如暴雨傾瀉。
每一枚釘頭都刻著細小的,不知何義的文字。
如果有人湊近了細看的話,將會發現這哪裡是什麼文字?
這分明就是一張張人的臉,隻是不知用什麼方法將其扭曲縮小,強行的排列在了一起罷了。
白鳶蜷縮在雪窩裡,聽著前麵傳來的動靜,還是沒能忍住睜開了眼睛。
隻不過是透過指縫探頭朝外看。
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卻嚇了一跳。
隻見張若塵的道袍被釘得千瘡百孔,鮮血滴在雪地上凝而不化。
又急又懼的她,上下牙齒狠狠一碰,咬碎舌尖噴出精血。
銀鐲化作白刺蝟虛影撞向鎮魂釘陣,卻在觸及符咒的瞬間被彈飛三丈。
“白三太爺!”少女抹去嘴角血跡,雙手結出馬仙特有的請神印,“小輩懇請您暫借神通!”
雪地裡突現五道血痕,巨大的刺蝟虛影踩碎蟲群,張開嘴吞向陰轎。
可先前的陰轎明明已經炸了,哪裡還有所謂的陰轎。
所以白鳶這自認為是在幫張若塵的忙而用出的底牌,實則攻向的人是張若塵。
不過幸好,像這類底牌殺招,祭煉出來的對象,多少有著本體的一絲神念。
所以這刺蝟虛影張大嘴巴正要咬住張若塵時,卻懸在對方的頭上,保持著張嘴的動作一動也沒動了。
而張若塵呢?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