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像是第一次見識這個世界一般,對什麼都好奇。
四處跳了跳,又看了看後,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抽搐,烏鴉突然飛起,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此時若有人看見,這烏鴉先前漆黑的瞳孔,不知為何變得血紅。
直到又恢複成黑色,實則是紅的發黑後,抽搐的動作停了下來。
緊接著直接衝天而起,朝著遠方飛去。
而這個遠方,則是和張若塵他們相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在某個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中,一群身著黑色鬥篷且不知男女的人聚在一起。
所有人都沒說話,隻是沉默的圍在一起站著,一動不動。
中間有一團熄滅已久的篝火。
明明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把用來照明的火把。
可卻沒有一個人,想著將麵前的篝火點燃,去驅寒。
若不是伴隨著嘈雜的呼吸聲,以及每個人在呼吸時身體很有規律的細小顫動。
恐怕都會以為這些人是被硬生生的凍成了冰雕。
若是仔細觀察,便會有人發現這些人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人群之中,突然有個人摘下了戴在自己頭上的帽子,露出了一頭金色的中長發。
而在這金色頭發下麵,則是一個擁有純正的歐洲血統麵孔的男人。
說是金發碧眼,絲毫不為過。
男人很英俊,英俊的有些不像人,事實上,男人其實本來也不是人。
不僅是他,就他們這聚集在一起的這些,真正的人類,其實占比不多。
“奧菲克閣下,您的寵物有消息了嗎?”
英俊男人,也就是被叫做奧菲克的人,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踏上了歸途。”
隨後話鋒一轉,目光直直的盯著問他問題的那人。
“那你們呢?”
“你們安排著埋伏的人準備好了嗎?”
“先前準備的那些家夥,好像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強吧。”
“看起來就像是一些炮灰。”
“當然,說的更準確一點,說他們是些炮灰,都是在誇獎他們。”
“就這樣的,在我們家族,睡覺可是不被允許進棺材的。”
先前問話的是個佝僂著背的老者,枯瘦的手指從鬥篷下伸出,指甲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他說話時帶著濃重的東歐口音,每個詞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金發吸血鬼優雅地抬起手腕,露出鑲嵌紅寶石的鎏金懷表。
表蓋彈開的瞬間,十二雙眼睛同時聚焦在那根停滯的指針上。
“耐心,伊萬諾維奇。”
奧菲克的聲音像是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我的孩子們正在風雪中穿行。”
陰影裡傳來一聲嗤笑。
一個穿著改良和服的女子掀開兜帽,烏木般的發髻上彆著三枚銀簪。
“歐洲佬的使魔總是這麼拖遝。”
她指尖轉著張符紙,火星在紙緣明滅,“若是我的式神...”
“夠了,安倍花子。”
奧菲克突然轉身,鬥篷揚起時帶起的風撲滅了符紙上的火苗。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血色紋路,“上次你的紙人連出馬家族年輕小輩的身體都沒碰到就化成了灰。”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犬吠?”
安倍花子塗著豔紅指甲油的手指猛地收緊。
她身後的影子突然扭曲膨脹,隱約顯出犬科動物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