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
一隻烏鴉穿過樹冠，羽毛上凝結的冰晶簌簌掉落。
它在眾人頭頂盤旋三圈，最後落在奧菲克伸出的手臂上。
吸血鬼用指甲劃開烏鴉的眼瞼——本該是漆黑的眼睛此刻泛著詭異的血光。
“他們往回去了。”
奧菲克舔掉指尖的血珠，“茅山的老道士一看就是重傷未愈。”
“至於那個同為茅山的小子，基本廢了。”
“隻有那個張若塵...”
他的聲音突然卡住，烏鴉在他手中劇烈抽搐起來。
伊萬諾維奇突然劇烈咳嗽，從嘴裡吐出一團纏繞著黑發的腐肉。
“咳咳...我說什麼來著？”
“那小子身上有古怪！”
“上次在...”
“閉嘴吧老僵屍。”安倍花子甩出張符紙貼在他額頭，腐肉立刻燃燒起來。
“你那套趕屍的把戲連給人家熱身都不夠。”
篝火堆突然爆出一簇幽藍的火苗。
眾人警覺後退，隻見火焰中浮現出個戴金絲眼鏡的人影。
類似於全息投影裡的男人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鏡片，西裝領帶上彆著枚青銅羅盤胸針。
很奇怪，這些裝飾混在一起本來會很雜亂，卻在這男人身上有種莫名的和諧。
“教授。”奧菲克微微點頭示意，烏鴉在他肩頭炸成煙霧，“您來得正是時候。”
被稱為教授的男人將眼鏡架回鼻梁，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睛。
“我剛解析完傳來的數據。”
他手指輕劃，火焰中浮現出張若塵施展雷法的三維影像。
“掌心雷的威力增幅了47，這不符合龍虎山傳承的任何記載。”
“當然，我這裡說的是港島那些人說的。”
話落，影像切換成張若塵眼中閃過的紅綠色炁，“有趣的是，他在雷法裡摻了一種叫做三昧真火的白色火焰。”
不僅提升了威力，好像還能夠絞殺靈魂。
“當然，更有趣的是這個。”
老僵屍腐爛的眼球突然瞪大：“不可能！這是...”
“閉嘴。”教授輕聲說，老僵屍的嘴立刻被無形的力量堵住。
全息影像聚焦在張若塵右手背的劍指上：“金光咒作外殼，雷電與真火為芯...”
“這種能量構造方式還能將其把握的如此精準，真不愧是完美的實驗體。”
樹林突然安靜得可怕。
連風都凝固在枝頭，雪粒懸在半空。
十二個黑影不約而同地後退半步。
“計劃變更。”教授的身影開始模糊。
“安倍小姐，你去接觸東北出馬仙家的人。”
“奧菲克，讓你的孩子們盯緊龍虎山的天師。”
火焰突然暴漲，映出他嘴角詭異的微笑，“至於張若塵...伊萬諾維奇不是養了具旱魃麼？”
老僵屍嘴上的縫線崩開，腐肉噴了滿地：“您瘋了！那是我保命的...”
“或者我現在就讓你真正死去。”
教授的身影消散前最後說道，“記住，我們要的是活體樣本。”
“隻有解析了他們的功法的運行路線，才能整合為咱們自己的力量。”
“況且，在座的哪一個能夠像人家那樣，有著幾千年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