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公路不斷擴大,直到將整個石室包裹起來後,便立刻將所有攻擊反彈了回去。
頭戴木頭麵具的老家夥還好,可他身後的那些黑袍人卻遭了殃。
一個個不停發出慘叫不說,更有甚者都脫離了原地所在的位置,開始朝著來時的路奔逃而去。
可這樣的情形不過短短出現了幾秒後,黑袍人群發出的慘叫聲便戛然而止。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僅沒有讓戴著木頭麵具的老家夥更進一步,反而讓他有所忌憚,猛地向後撤了一大段距離。
看著眾人滑稽的表演,張若塵笑了笑,隨後一個閃身,直接出現在了對方所有人的正前方。
而他此時此刻的狀態,也在肉眼可見的好轉。
不過數息之間,便已恢複成了他全盛的姿態。
“你們真以為我會坐以待斃?”張若塵淩空畫符,七道金光衝天而起,化作北鬥七星虛影,光芒照亮了小半個山頭。
然後他躍上星圖中央,周身金光暴漲,氣勢如虹。
“你們難道從來就沒想過,這一切都是為了把你們當做魚釣上來的陷阱嗎?!”
話落,張若塵使用秘法幻化成的北鬥七星毫無預兆的突然墜落。
每顆星辰在即將落地前都化作巨大的光刃,將所有的黑袍人連同六芒星陣一並絞碎,光刃劃過,帶起陣陣腥風血雨。
然而就在此時,先前幾乎陷入半死不活狀態的趙歸墟突然暴起。
他的雙眼翻白,眼神空洞而猙獰,指甲瘋長三寸,徑直的就朝著張若塵咽喉抓去。
速度極快,並且還帶著一股死氣。
青徽揮劍阻攔,卻被一股詭異力量震飛,整個人重重撞在石壁上,吐出一口鮮血,劍也脫手而出。
張若塵瞳孔驟縮,隻見趙歸墟心口的血色咒印竟連帶著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震顫,仿佛隨時會坍塌。
碎石不斷從洞頂掉落,灰塵彌漫,視線變得模糊。
“歸墟!清醒點!”
張若塵朝著趙歸墟這副很不對勁的狀態,冷汗幾乎瞬間就濕透了衣衫,雙手結印,指尖微微顫抖。
“三清護佑,破!”
一道金光貫入趙歸墟眉心,對方慘叫一聲,吐出一團黑霧。
黑霧中傳來老婦人尖銳的笑聲:“小牛鼻子,給老婆子我等著!”
聲音未落,黑霧化作烏鴉,撞破張若塵施展的禁錮禁製而後揚長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洞外風雪驟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寂靜,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張若塵搖晃著扶住牆壁,氣息有些低迷。
臉上沾染著的敵人的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在衣襟上,並沒有就此染紅布料,而是化作一粒粒冰晶掉在了地上,劈啪作響。
對此,張若塵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低頭的模樣,滿臉沉思著,似乎想要捋清楚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直到又過了盞茶功夫,他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明悟。
“他們在試探我的底線,這次的目標根本不是趙歸墟……”
“而是...”
“我?”
張若塵自言自語道。
雖然他對此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左思右想之下。
發覺這一路上來所有遇見的人或事,好像都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拖拽著他往前行。
青徽這才注意到張若塵的異常,對方明明說過傷勢已恢複大半,此刻卻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
腳步踉蹌,搖搖欲墜。
“你騙我?!”他衝過去扶住張若塵,卻摸到對方後背黏膩的血跡,血跡已經凝固,觸感冰冷。
“你從山神廟出來就一直在強撐?”
張若塵慘笑,笑容裡滿是疲憊與無奈:“那老婦人的替身術看似簡單,實則是用巫蠱秘法催動。”
“我為破解血噬咒,強行引動三昧真火,早已傷及本源。”
話未說完,洞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如同死神的鼓點,令人心悸。
張若塵猛地轉向一旁,又陷入無意識狀態的趙歸墟。
伸手掏出一顆噬囊,將其裝了進去後,遞給了身旁的青徽,動作迅速而堅決:“帶著歸墟從密道走!我來斷後!”
說罷,又伸手指了指最開始被他半開玩笑說的放置製氧機的地方。
青徽回頭看了一眼,也是瞬間就猜到了,這應該就是張若塵留的後手。
不過他在把裝有趙歸墟的噬囊認真的放在懷裡後,卻還是走向了張若塵。
隻是目光隨著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愈發的有些堅定不移。
“開什麼玩笑!”青徽劍指洞門,劍身在昏暗的石室裡泛著冷光,眼神堅定而決絕,“茅山弟子從不臨陣脫逃!”
他撕開道袍下擺,動作利落,卻難掩眼中的擔憂,“要走一起走,要死……”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要死也得死在並肩殺敵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