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則賢大口喘著氣，眼神陰鷙地掃過眾人，最後定格在無根生臉上，嘶聲道：“……中間……不能走！那裡是……是‘歸寂之地’！”
“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發自靈魂的戰栗，不似作偽。
“哦？”無根生眼神微動，“歸寂之地是什麼？”
“那你覺得，該走哪條？”
秦則賢目光閃爍，沒有回答無根生的第一個問題，而是猶豫了一下，看向左邊那條路。
“左……左邊或許有一線生機……我，我能感覺到一點微弱的機關回路反應，可能……可能有出路。”
他的提議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懷疑。
“你這奸賊的話也能信？”張懷義冷哼，“你說中間是死路，我偏要懷疑中間才是生路！”
“你說左邊有生機，說不定左邊就是陷阱！”
“沒錯，他巴不得我們全軍覆沒！”竇宏附和。
不外乎眾人如此想，實在是秦則賢的舉動太過於反常。
對此，秦則賢臉上隻是露出一絲慘笑，像是兜了一大圈，最終吃到了自己釀成的苦果一樣。
他蠕動了一下嘴唇，輕歎了口氣：“唉~”
隨後強行將頭抬起，目光灼灼的說道：“信不信由你們。”
“我隻是不想陪著你們一起死在這鬼地方……中間的‘歸寂之地’，吞噬一切生機與炁息。”
“一般的正常人進去都不一定能夠出得來，何況是阮豐這種狀態？”
“隻要他進去，那麼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必死無疑！”
“我雖恨你們，但還沒活夠！”
“雖然不知道你們把我帶上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想死在這種鬼地方！”
“況且我現在被你們綁成這樣，而且徹底的封禁了炁穴不說，身上也被搜了個乾乾淨淨。”
“你們覺得對於這樣的情況，我還能騙你們嗎？”
“我想活著，所以……你們真的想找死嗎？”
他的話語半真半假，求生欲是真實的，但指的路是否正確，卻無人能保證。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副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模樣。
無根生抬頭看了看張若塵，張若塵沒有任何回應，隻是雙眼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三個洞口。
除了偶爾根據眼睛的轉向左右晃動一下腦袋以外，此時此刻的他，說得上是一傀儡人也不為過。
無根生拍了拍張若塵的肩膀，“看出什麼了嗎？”
張若塵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機械式的扭過腦袋，“容我想想！”
話音落下，張若塵再次閉上了嘴巴，除了挪動自己的腳步往前靠近以外，就沒有再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其餘人見狀，頗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張懷義瞧著張若塵這副模樣，本想詢問兩句。
可才往前走了兩步，就被無根生抓住衣服的後擺拉了回來。
他扭頭時麵帶疑惑的模樣，而無根生回應他的隻是輕輕晃晃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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