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脈,一處不知名的山穀之上。
此時天色微明,遠遠望去,還能瞧見天邊的那一縷朝霞,映照著周遭的雲彩,暈染出橙紅色的柔和的光。
“我們到這裡就先分彆吧。”無根生衝著張若塵說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總之,這個情我記在心底了。”
“如若日後你兄弟你要是能夠有用得著馮某的地方,馮某無論身在何處,到時必定到達。”
話落,無根生衝著張若塵拱了拱手,隨後也不等他回答,抬手一招,就打算帶眾人離開。
隻不過剛沒走兩步,卻發現張懷義好像落下了隊伍。
他扭頭回望,還沒開口,卻聽見張懷義衝著張若塵問道:“還是那個問題,你究竟是哪個師叔手下的?”
“先前一路上承蒙你相救多次,這個情我記在心底,但一碼歸一碼,如果今日李兄弟你不說個一二出來,這件事情恕懷義無法善了!”
張懷義的話說得很果決,同時眼神死死的盯著張若塵,手上的拳頭捏得死死的,能夠看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一副張若塵若是說錯話,他就一定會動手的樣子。
瞧著兩人這個狀態,無根生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還未等他開口勸慰兩句,卻聽張懷義提前反懟了回來。
“各位,這是我師門的事情,還請各位莫要插手。”
“否則,便是與我天師府作對了!”
聽張懷義這麼說,無根生張了張嘴,最終隻化作一聲歎息。
他抬頭看了看張若塵,又扭頭看了看張懷義,“唉,你們啊,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說說嗎?”
“李兄弟,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張若塵打斷,“馮兄,就像懷義兄弟說的那樣,這是天師府的事情,還望馮兄弟不要插手。”
說吧,他扭過頭來又看向張懷義,“你確定要在這裡聊?”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畢竟事關師門隱秘,你覺得呢?”
張懷義當然對此事不置可否的態度,點了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轉身就朝身後的小土坡後麵走去。
張若塵見狀,默不作聲的就這麼靜靜的跟了上去。
張懷義率先走到小土坡後一片相對平坦的空地,猛地轉身,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緩步走來的張若塵。
他周身淡金色的金光咒若隱若現,雖未完全激發,但那凝練的炁息已顯示出他內心的決絕與警惕。
昨夜激戰的疲憊尚未完全褪去,但此刻,師門傳承的嚴肅性壓倒了一切。
“李兄弟,此處無人打擾。”
“還請直言,你一身精純的陽五雷法與金光咒,究竟師承天師府哪位前輩?”
“莫要用什麼機緣巧合的借口搪塞,天師府核心秘傳,絕非外人可輕易習得,更遑論修煉到如此境界!”張懷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
張若塵在距離張懷義三丈遠處站定,這個距離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異人而言,既是安全距離,也是瞬息可至的攻擊範圍。
他臉上並無被質問的惱怒,反而帶著一絲理解和些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