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憑這一路上,看見張若塵出手時的模樣,張懷義其實也沒有把握能夠打得過。
更彆說此前不止一次交鋒,兩人之間,自己永遠是處於下風的那一個。
“正是。”張若塵語氣肯定,開始填充細節以增加可信度,“真人心懷故國,又憾於自身無力回天。”
“遂將一身所學,尤其是其對雷法與金光咒的獨到見解,記錄於一枚傳承玉簡之中,設下禁製,留待有緣。”
“言明後世若有心性純良、資質契合之人,可得其傳承。”
“但亦囑托,若非必要,不可輕易表露與龍虎山之淵源,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將自身傳承歸結於“傳承玉簡”,這是一種古老而常見的設定,可以解釋為何他能自學成才,且無需當代天師府之人的親自教導。
那句“不可輕易表露淵源”,則完美解釋了他之前為何隱瞞。
“我年少時誤入滇南一處古洞府,機緣巧合下破解禁製,得了這枚玉簡。”張若塵繼續說道,語氣帶著適度的追憶。
“玉簡之中,不僅有修煉法門,更有渡厄真人的部分修行感悟與遺言。”
“我感念真人傳法之恩,雖未列入門牆,卻始終以師長之禮敬之。”
“其所授雷法、金光咒,我日夜修習,不敢懈怠,唯恐玷汙了真人絕學。”
他看向張懷義,眼神坦然中帶著一絲複雜:“我知此法來曆敏感,故一直以來,行走江湖皆以他法對敵,非到萬不得已,絕不顯露。”
“此次秦嶺之行,危機重重,為護眾人周全,不得已多次動用,實非我所願。”
“更不料,會被懷義兄你如此敏銳地察覺。”
這一番說辭,可謂滴水不漏。
既有曆史背景明末清初的動蕩),又有具體人物渡厄真人),傳承方式玉簡)合理,動機感念恩情、遵守遺願)充分,還解釋了為何之前隱藏以及為何現在暴露。
更重要的是,它將一個可能的“偷師”行為,轉變成了接受前輩遺澤的“緣分”,性質截然不同。
張懷義死死盯著張若塵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一絲一毫的閃爍或欺騙。
然而,張若塵的目光清澈而坦然,那份因穿越而帶來的、超越年齡的沉靜氣質,更讓他這番話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尤其是張若塵對雷法和金光咒的運用,確實精純正派,毫無邪氣,若非正統傳承,極難達到如此境界。
“……渡厄真人……滇南秘境……傳承玉簡……”張懷義低聲重複著這幾個關鍵詞,心中的戒備雖然未曾完全放下,但敵意已消減大半。
他自幼在天師府長大,對師門傳承有著極深的榮譽感和責任感。
突然冒出這麼一個“野生”的、卻掌握了核心秘傳的“同門”,情感上一時難以接受,但理智上又覺得張若塵的解釋並非完全不可能。
“你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張懷義沉聲問道,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堅持。
“單憑你一麵之詞,以及你會雷法和金光咒,並不能完全取信於我。”
“天師府秘傳,不容有失。”
張若塵似乎早料到有此一問,他沉吟片刻,道:“渡厄真人在玉簡中,除了正統修煉法門外,還提及了一些他個人對‘陰陽五雷’轉化的獨到心得。”
“尤其是關於如何在極陰環境中,以陽雷引動一絲純陰之炁,以達到‘陽極生陰’的平衡之境。”
“此法門,據真人所言,乃他離山前自行參悟,未必記錄於天師府現存典籍之中。懷義兄可願一聽?”
這正是張若塵的聰明之處。
他不去複述天師府人儘皆知的修煉法門,而是拋出一個“獨到心得”,並且是偏向理論、涉及高深陰陽轉化的內容。
這既能顯示他傳承的特殊性,又因為其“獨到”且可能“未記錄”,讓張懷義無法立刻驗證真偽,但又能從其理論的精妙與合理性上判斷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