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僅僅過了半日,傍晚時分,一股強大的炁息便鎖定了客棧。
來者並非趙千鈞,而是一位須發皆白,但麵色紅潤,眼神銳利如鷹的老者,其身後跟著包括趙千鈞在內的五六名清河派高手。
“李逍遙!傷我門人,辱我清河派,給老夫滾出來!”老者的聲音如同洪鐘,在整個落霞鎮上空回蕩,顯露出極其深厚的修為。
張若塵緩步走出客棧,站在河邊的青石路上。
夕陽餘暉將河水染成金色,也為他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邊。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果然毫無新意。”他語氣依舊平淡。
那白發老者,乃是清河派掌門趙山河,聞言怒極反笑:“好個狂妄的小輩!”
“今日便讓老夫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敢如此囂張!”
說罷,趙山河身形一動,如同蒼鷹搏兔,淩空一掌向張若塵拍來。
掌風淩厲,帶起尖銳的破空聲,掌心之中隱隱有風雷之勢凝聚,顯然動了真怒,一出手便是殺招。
這一掌威力極大,掌風籠罩之下,河麵都被壓得凹陷下去,岸邊的柳條瘋狂舞動。
周圍暗中窺視的各路人馬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這神秘的李逍遙如何應對清河派掌門的含怒一擊。
然而,麵對這聲勢駭人的一掌,張若塵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對著那淩空壓下的掌勢,輕輕一劃。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
隻有一道細微的、仿佛撕裂布帛的輕響。
趙山河那凝聚了磅礴炁勁的掌風,就如同被一柄無形利刃從中剖開,所有聲勢、所有力量,在這一劃之下,儘數瓦解、消散於無形。
趙山河前衝的身形猛地一頓,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他感覺自己凝聚的炁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可撼動的牆壁,又像是落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瞬間被吞噬、分解。
他甚至沒能觸碰到張若塵的衣角!
“這……這是什麼手段?!”趙山河失聲驚呼,他修煉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如此舉重若輕的破解方式。
張若塵收回手指,負手而立,看著臉色煞白的趙山河,淡淡道:“還要繼續嗎?”
趙山河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張若塵,眼神中充滿了驚疑、恐懼,還有一絲不甘。
他摸不清對方的底細,更看不透那輕描淡寫一劃背後的恐怖。
繼續動手?
他毫無把握,甚至可能將整個清河派都搭進去。
再者,就衝剛才那一擊,清河派掌門,就知道自己乾不過張若塵。
並且張若塵也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要是再不知好歹,那這掌門可就是白搭了。
最終,理智壓過了憤怒和貪念。
趙山河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拱了拱手,語氣乾澀地道:“閣下……手段通玄,趙某……佩服!告辭!”
說完,竟是不再理會門人,身形有些踉蹌地迅速離去,背影充滿了落寞和驚惶。
趙千鈞等人見狀,哪敢停留,連忙灰頭土臉地跟上。
周圍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