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已經沒有多少天可以活了。
接下來的時間,梁援朝吃什麼吐什麼,已經吃不進飯去了,而且每天痛得哀嚎不止。
周愛娣放下了手頭的農活工作,開始一整天守在梁援朝身邊,為他把屎把尿,擦身子洗身子。
周愛娣看到梁援朝痛苦低嚎的模樣,也是跟著痛苦不已,幾乎每天以淚洗臉,精神接近崩潰。
隻有照顧過癌症家屬的人才能深切體會到,那個過程是多麼的艱難,也隻有在那時候,才會深切地認同,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不單單是對病人的解脫,還是對親人的解脫。
這天梁援朝已經起不來床了,他已經奄奄一息,眼看著快要不行了。
周愛娣連忙打電話給梁興華。
梁興華接到電話,很是意外:
“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上個月不是都還挺好的嗎?”
梁興華驚訝意外之餘,內心難以接受,也有些抗拒。
他上個月才請假回過一次家,他還以為,他父親的病情就算發展再快,也可能要等到明年春天才去世,可卻不曾想,隻過了一個月時間而已,竟然就已經快不行了。
“興華,你回來吧,送你爸最後一程。”
周愛娣如此說道。
梁興華就說:
“好,等會我就去請假。”
然後他又問:“夢蓮需要一起回去嗎?”
梁興華其實是不想讓藍夢蓮一起回去的,家裡老人即將要去世了,而她肚子裡懷著孩子,這時候回去不吉利。
山溝村有個習俗,那就是辦理喪事的時候,孕婦一般都要回避。
說是怕死者的靈魂,見到孕肚就鑽進去,不去投胎,可能會讓孕婦生出個鬼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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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怕太折騰,就彆讓她回來了吧,本來習俗上就是要回避的,而且家裡條件不好,她馱著大肚子回來,也是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後麵辦事估計會挺忙的,你也沒法照顧她,還不如讓她自個兒留在城裡。”
周愛娣考慮得還是挺周到的。
“好好,那我讓她留在城裡。”
梁興華掛了電話,就去向領導請假。
而且這次不是請一天的假,而是請三天的假。
領導臉上雖然不樂意,嘴裡還嘀咕著:“之前不是才請假回過家嗎?現在又請,現在生產線很忙的……”不過最後還是批了梁興華的假條。
梁興華下班回到出租屋,和他老婆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然後就獨自一人,連夜趕回老家去。
這一次他什麼行李都沒有帶,輕裝上陣,不像上次那樣折騰。
晚上十點多,他回到了老家。
此時梁援朝已經神誌不清。
梁興華來到他的床邊,呼喊他的名字,他也沒什麼反應。
他雙眼無神,迷迷糊糊的,說不出話,就這麼吊著一口氣。
“媽,你去歇著,今晚我來守著爸。”
梁興華雖然渾身疲憊,但還是主動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周愛娣抹淚哭泣:
“你爸這個樣子,我哪睡得著?”
照顧梁援朝的這些天,周愛娣蒼老了許多,原本她還沒有白頭發的,現在已經接近一半的頭發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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