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的轟鳴尚未消散,蕭悅等人腳下的大地突然開始劇烈震顫。幽冥塚裂縫中,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衝天而起,光柱之中,隱隱有無數冤魂在哭嚎掙紮。那光柱所過之處,空氣扭曲變形,空間仿佛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細密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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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九幽魔尊的本體要衝破封印了!”薩滿長老不知何時掙紮著爬了起來,他渾身浴血,眼神中卻滿是驚恐,“當年初代莊主耗儘畢生功力,才將魔尊封印在幽冥塚最深處,如今封印徹底鬆動,我們......”
話音未落,光柱轟然炸開,漆黑的魔氣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在魔氣之中,一個足有百丈高的身影緩緩浮現。魔尊身披黑色鱗甲,頭頂長著三根彎曲的犄角,背後六隻巨大的骨翼緩緩扇動,每一次扇動都帶起一陣腥風血雨。他的雙眼如同兩輪血月,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口中不斷噴出紫色的毒霧,所到之處,花草樹木瞬間枯萎腐爛。
“卑微的螻蟻們,準備好受死了嗎?”魔尊的聲音如同滾滾雷鳴,震得眾人耳膜生疼,“萬年前,我被那該死的初代莊主封印,如今,我終於重獲自由!這片江湖,將再次陷入無儘的黑暗!”
蕭悅握緊手中的人刀和鎮魔錘,強忍著體內魔種的躁動,大喝一聲:“各位兄弟,今日就算拚儘性命,也要再次將這魔頭封印!”他率先衝向魔尊,人刀和鎮魔錘同時揮出,金色的光芒與漆黑的魔氣相撞,爆發出耀眼的火花。
葉寒緊隨其後,冰魄劍上的冰霜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冰龍,朝著魔尊的頭顱撲去。蘇清瑤玉笛橫吹,笛音化作無數道音刃,切割著魔尊周圍的魔氣。秦無殤的斷琴發出激昂的琴音,音波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著魔尊的攻擊。柳園開揮舞著軟劍,紫火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灼燒著魔尊的鱗甲。張飛羽則手持短槍,在眾人周圍穿梭,隨時支援,防止魔氣的偷襲。
然而,魔尊的實力遠超眾人想象。他輕輕一揮巨大的骨翼,便將眾人的攻擊全部震碎。一隻巨大的爪子朝著蕭悅抓來,蕭悅險之又險地躲開,爪子擦著他的肩頭劃過,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爪痕,肩頭的皮膚也被魔氣腐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的攻擊對他根本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葉寒一邊躲避著魔尊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
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蕭悅突然想起了《鎮魔策》。他急忙取出羊皮卷,快速翻閱起來。在殘破的書頁中,他找到了一段關鍵的記載:“九幽魔尊,心脈位於胸口紫晶,唯有以三柄神兵本源之力,凝聚成誅魔劍,方可破之。然施術者需承受神兵反噬,九死一生。”
蕭悅眼神一凜,將羊皮卷遞給蘇清瑤,大聲說道:“我來施展誅魔劍,你們為我護法!”
“不行!這太危險了!”蘇清瑤一把抓住蕭悅的手臂,“你體內的魔種已經十分不穩定,再承受神兵反噬,你根本撐不住!”
“沒有時間猶豫了!”蕭悅甩開蘇清瑤的手,“如果不能封印魔尊,整個江湖都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是韓莊莊主,這是我的責任!”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將人刀和鎮魔錘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人刀、冰魄、斷琴,三神兵聽令,借我本源之力!”
人刀、冰魄劍、斷琴同時發出耀眼的光芒,三道光芒衝天而起,在空中彙聚成一把巨大的金色光劍。蕭悅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這力量既包含著神兵的浩然正氣,又夾雜著一絲魔種的邪意,兩股力量在他體內瘋狂衝撞,仿佛要將他的經脈撕裂。
魔尊察覺到了危險,發出一聲怒吼,六隻骨翼同時扇動,無數道黑色的魔氣朝著蕭悅射來。蘇清瑤等人急忙施展各自的功法,在蕭悅周圍形成一道防護屏障,抵擋著魔氣的攻擊。但魔氣太過強大,防護屏障不斷出現裂痕,眾人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蕭悅強忍著體內的劇痛,雙手握住金色光劍,朝著魔尊的胸口紫晶奮力斬去。光劍所過之處,空間都被撕裂,留下一道長長的裂痕。
“轟!”一聲巨響,光劍重重地斬在紫晶上。紫晶表麵出現了一道細密的裂痕,魔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巨大的身體搖晃了幾下。但光劍的力量也在這一刻耗儘,消散在空中。
蕭悅隻感覺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從空中墜落。就在這時,魔尊突然恢複了力量,一隻巨大的爪子朝著蕭悅抓來,想要將他徹底毀滅。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影如閃電般掠過半空。柳園開甩出纏在腰間的軟劍,紫火瞬間暴漲三丈,在空中織成一張火網,硬生生將魔尊的利爪阻攔片刻。張飛羽趁機躍起,斷槍槍頭的鎮魂符迸發強光,狠狠刺向魔尊的指縫,逼得這隻巨爪微微偏移。蕭悅重重砸在韓莊殘存的望台上,碎石迸濺間,他看到蘇清瑤玉笛橫陳,七竅滲出鮮血——為了維持防護屏障,她已強行透支了全部內力。
魔尊被激怒的咆哮震碎了方圓十裡的雲層,背後六隻骨翼同時展開,每根骨刺上都凝結著漆黑的魔雷。薩滿長老突然將破碎的血晶法杖插入地麵,蒼老的聲音帶著決絕:“以吾殘魂,引動地脈!”地底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韓莊後山的岩壁轟然崩塌,露出初代莊主設下的九十九座鎮魔鼎。鼎身符文亮起的刹那,魔尊的動作竟遲緩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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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兄!接劍!”葉寒冰魄劍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冰藍色軌跡。蕭悅強撐著起身,握住劍柄的瞬間,識海中初代莊主的殘魂突然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的丹田。《鎮魔策》無風自動,殘破的書頁在空中重組,顯露出最後一頁被血漬掩蓋的字跡:“以血為引,以魂為祭,三才歸墟,萬魔皆寂。”
魔尊重新發動攻勢的爪風已經逼近,蕭悅卻突然閉目凝神。他胸口的魔種瘋狂跳動,暗紫色紋路順著脖頸蔓延至臉龐,但他嘴角卻揚起一絲決然的笑。當指尖劃過人刀刀背,鮮血順著刀刃流淌,三種神兵突然同時發出龍吟,金色、冰藍與斷琴的玄黑光芒在他周身交織成光繭。
“原來如此......”蕭悅睜開眼時,瞳孔中閃爍著初代莊主的金色光芒,“所謂鎮魔,從來不是單純的力量壓製。”他將人刀插入地麵,冰魄劍橫置其上,斷琴懸浮空中,三柄神兵的本源之力與他體內的魔種產生奇異共鳴。那些試圖侵蝕他的魔氣,竟在光繭中被逐漸淨化成純粹的能量。
魔尊顯然察覺到了不妙,三顆頭顱同時噴出滅世魔焰,整片天空都被染成猙獰的紫色。但蕭悅周身的光繭卻愈發璀璨,他抬手輕揮,韓莊地底的九十九座鎮魔鼎同時飛起,在他身後排列成北鬥七星陣。“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隨著他的低喝,鎮魔鼎中噴出萬千道金色鎖鏈,與魔焰轟然相撞。
蘇清瑤強提最後一絲內力,玉笛吹出《清平調》的變奏,笛音化作溫潤的光絲,纏繞在鎖鏈之上。柳園開的軟劍突然脫手,化作一道紫火流星,擊碎魔尊一隻骨翼上的魔雷。秦無殤將斷琴高舉過頭頂,琴弦崩斷的刹那,琴身爆發出毀天滅地的音波。而張飛羽則將斷槍深深插入地麵,以自身為引,調動韓莊方圓百裡的地脈之力。
當所有力量彙聚的瞬間,蕭悅手中凝聚出一把由三色光芒組成的光劍。這把劍沒有實體,卻蘊含著開天辟地的氣勢。他縱身躍起,光劍劃過之處,空間被徹底撕裂,露出背後璀璨的星河。魔尊發出不甘的怒吼,全力揮動骨翼抵擋,但光劍輕易穿透了魔氣,直直刺向它胸口的紫晶。
“轟——”
紫晶破碎的刹那,魔尊龐大的身軀開始寸寸崩裂。無數冤魂從它體內逃出,在空中化作點點星光。蕭悅卻在此時感到一陣劇烈的反噬,三柄神兵的力量如潮水般倒灌回體內,魔種趁機瘋狂擴張。他踉蹌著單膝跪地,看著手中逐漸透明的光劍,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快走!”他轉頭對同伴們嘶吼,“這股力量......我快壓製不住了!”但眾人卻同時上前,蘇清瑤的笛音、葉寒的冰力、秦無殤的琴韻、柳園開的紫火、張飛羽的鎮魂之力,化作五條光帶纏繞在他身上。薩滿長老最後的殘魂也融入其中,蒼老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初代莊主當年以自身為封印,如今......該由我們守護韓莊的傳承了。”
在力量的衝擊下,蕭悅的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他看到初代莊主的虛影與自己重疊,看到韓莊的百姓們高舉火把為他們祈福,看到江湖豪傑們從四麵八方趕來支援。當黑暗徹底籠罩他的視線時,他聽到了九幽魔尊最後的嘶吼,也聽到了三柄神兵重新歸位的清鳴。
三個月後,韓莊重建的牌坊前,一道消瘦的身影倚著人刀而立。蕭悅胸口的疤痕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淡金色的符文。遠處傳來馬蹄聲,蘇清瑤等人帶著各地門派的書信策馬而來。“幽冥塚的裂縫徹底閉合了,但南疆又出現了異動。”葉寒將冰魄劍遞給蕭悅,劍身上的人臉已化作祥和的紋路。
蕭悅接過劍,望向天邊翻湧的雲層。他知道,江湖的紛爭永不會停歇,但隻要心中的俠義不滅,韓莊的燈火就永遠不會熄滅。“走吧。”他翻身上馬,人刀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暖的光芒,“這一次,我們不再是孤軍奮戰。”
馬蹄聲漸遠,韓莊的晨鐘再次響起。而在幽冥塚深處,一道神秘的身影凝視著徹底修複的封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有趣,真是有趣......蕭悅,我們後會有期。”隨著話音消散,空氣中隻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仿佛一切都隻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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