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烈日將黃沙烤得滾燙,蕭悅等人的馬蹄踩在沙地上,揚起陣陣煙塵。三日前,他們在客棧歇腳時,從一位商人口中得知,明教在西域的行動愈發頻繁,最近更是在一座名為“歸墟城”的地方集結了大批人馬。歸墟城地處中原與西域的交界處,本是個繁華的貿易之城,如今卻被一層詭異的氣氛籠罩,城中百姓紛紛外逃,傳言城內出現了能操控人心的邪術。
蘇清瑤輕撫著有裂痕的玉笛,眉頭微蹙:“這歸墟城的情況聽起來比幽冥蠱淵還要棘手,也不知那明教到底在謀劃什麼。”
張飛羽拍了拍腰間的斷槍,爽朗笑道:“管他什麼妖魔鬼怪,來一個我老張就挑一個!”
一行人正說著,忽見前方沙塵大起,一隊身著黑衣、頭戴青銅麵具的人騎著快馬疾馳而來。這些人手中的彎刀泛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淬了劇毒。為首之人勒住馬,冷冷道:“韓莊的人,速速離開,莫要插手不該管的事!”
葉寒眼神一凜,冰魄劍出鞘,劍身上僅剩的冰紋閃爍:“我們既已來了,便不會輕易離開。你們明教在歸墟城到底搞什麼鬼?”
黑衣人不再多言,一揮手,身後眾人如惡狼般撲了上來。柳園開軟劍一抖,紫火熊熊燃燒,率先迎敵。軟劍與彎刀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紫火順著彎刀燒向黑衣人,卻被其身上詭異的黑衣瞬間吸收。
秦無殤將斷琴橫在胸前,琴弦顫動,音波如無形利刃射出。黑衣人紛紛閃避,卻有一人反應稍慢,被音波擊中,麵具碎裂,露出一張布滿詭異符文的臉。此人雙眼無神,嘴角卻掛著陰森的笑容,仿佛已被某種力量操控。
蕭悅人刀在手,金色符文光芒閃爍。他大喝一聲,刀光如電,瞬間斬翻數人。然而,這些黑衣人即便受傷,依然沒有絲毫懼意,反而越戰越勇。激戰中,蕭悅注意到這些黑衣人身上的符文與幽冥蠱淵心核上的符文有幾分相似,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戰鬥膠著之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戰場。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怪鳥在空中盤旋,怪鳥背上站著一名紅衣女子,手中拿著一麵黑色的銅鏡。女子嬌笑一聲,銅鏡中射出一道幽光,照在眾人身上。刹那間,張飛羽等人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腦海中開始浮現出最恐怖的畫麵。
張飛羽眼前出現了當年戰場上萬箭穿心的場景,他臉色蒼白,手中的斷槍微微顫抖;蘇清瑤看到了玉笛破碎、自己再也無法吹奏的畫麵,眼中滿是絕望;柳園開則陷入了紫火失控、燒死無數無辜之人的噩夢。
蕭悅強忍著腦海中的幻象,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他運轉鎮魔之力,人刀上的金色光芒大盛,一刀斬向空中的怪鳥。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銅鏡一轉,一道黑色屏障擋住了蕭悅的攻擊。
“哼,就這點能耐還想與明教作對?”紅衣女子冷笑,“歸墟城就是你們韓莊的葬身之地!”說罷,怪鳥一聲長鳴,帶著紅衣女子消失在天際。黑衣人見首領離去,也紛紛遁入沙中,消失不見。
眾人從幻象中清醒過來,皆是冷汗淋漓。蘇清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道:“這明教的手段真是詭異莫測,那銅鏡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能操控人心?”
蕭悅沉思片刻,道:“那些黑衣人身上的符文與幽冥蠱淵的邪物有關,看來這明教背後的勢力絕不簡單。我們必須儘快趕到歸墟城,阻止他們的陰謀。”
夜幕降臨,歸墟城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陰森而詭異。城門緊閉,城牆上隱隱有黑影晃動。蕭悅等人悄悄繞到城後,尋找進城的機會。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夜的寂靜,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是從城中傳來的!”葉寒低聲道。
眾人不再猶豫,施展輕功翻過城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街道上一片死寂,房屋門窗緊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轉過一個街角,他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數十名百姓被綁在巨大的石柱上,身上插滿了銀針,一個個麵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石柱周圍,幾名明教教徒正在念念有詞,石柱頂端的一個黑色祭壇上,一個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球體緩緩轉動,吸收著百姓身上的精氣。
“畜生!”張飛羽怒不可遏,斷槍猛地擲出,瞬間貫穿一名教徒的胸膛。其他教徒反應過來,紛紛抽出彎刀,將眾人圍住。一場激戰再次爆發。
蕭悅衝向祭壇,想要破壞那個詭異的球體。然而,當他靠近時,球體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牢牢吸住。蕭悅隻覺體內的內力正飛速流失,人刀上的金色符文也黯淡下來。千鈞一發之際,蘇清瑤的玉笛響起,《清心訣》的音波化作一道金光,擊中球體,暫時緩解了蕭悅的危機。
葉寒、柳園開和秦無殤則各自為戰,與明教教徒廝殺。葉寒的冰魄劍寒氣四溢,凍結了敵人的彎刀;柳園開的紫火越燒越旺,將敵人燒得鬼哭狼嚎;秦無殤的琴音如泣如訴,卻暗藏殺機,令敵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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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與敵人激戰之時,歸墟城的中心突然升起一道血色光柱,直衝雲霄。一個熟悉而又陰森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蕭悅,我們又見麵了!這一次,你插翅也難逃!”
蕭悅心中一震,抬頭望去,隻見光柱頂端站著一個身影,赫然是在幽冥蠱淵中被消滅的幽影!幽影身上的氣息比之前更加強大,背後的翅膀散發著詭異的黑光,手中握著的骨刀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蕭悅驚呼。
幽影狂笑起來:“哈哈哈哈!血月之力,無窮無儘!在血月的庇佑下,我將獲得永生!而你們,都將成為我成就大業的祭品!”說罷,幽影一揮骨刀,無數黑色的鎖鏈從地底鑽出,朝著眾人纏來。
黑色鎖鏈裹挾著腥風撲麵而來,柳園開旋身甩出軟劍,紫火順著鎖鏈蔓延而上,卻在觸及幽影衣角的瞬間驟然熄滅。幽影指尖輕點,一道血紅色咒文擊中秦無殤的斷琴,琴弦寸寸崩裂,琴身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小心!他的力量與血月相連!”蕭悅人刀橫斬,金色刀芒將逼近的鎖鏈斬成兩截。但斷裂的鎖鏈竟化作無數吸血水蛭,密密麻麻地撲向眾人。蘇清瑤玉笛連點,《驅邪譜》的笛音震碎大片水蛭,可更多的水蛭卻從地底湧出,將地麵染成詭異的暗紅。
葉寒冰魄劍劃出玄奧劍紋,地麵瞬間凝結出百米冰牆。然而幽影抬手虛握,冰牆表麵竟滲出滾燙的血水,將堅冰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你們以為這區區冰牆能攔住我?”幽影背後六翼展開,掀起的黑風卷著石柱上的百姓直衝天際,“這些螻蟻的性命,不過是血月祭壇的燃料!”
蕭悅望著被拋向血色光柱的百姓,心急如焚。他強行運轉體內殘餘的鎮魔之力,胸口的金色印記突然迸發強光。初代莊主的虛影再度浮現,手中古樸的青銅鼎散發著威壓。“以鼎鎮邪,以氣破妄!”蕭悅大喝一聲,人刀與鎮魔鼎虛影同時斬向光柱。
幽影獰笑一聲,骨刀迎上:“不知死活!”兩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歸墟城劇烈震顫,地麵裂開萬丈深淵。百姓們的驚呼聲中,柳園開縱身躍起,軟劍纏繞成繩索,將半數百姓拽回地麵;張飛羽則以斷槍插入地麵,調動地脈之力形成土台,接住墜落的人群。
“蕭兄,這光柱有古怪!”蘇清瑤笛音突然一頓,玉笛裂痕中滲出黑血,“我能感覺到,地底有東西在吸食天地靈氣!”
葉寒的冰魄劍突然嗡鳴不止,指向地麵:“下方有陣法,應該是連接血月的核心!”話音未落,幽影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來,骨刀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劈向蕭悅。千鈞一發之際,秦無殤棄琴揮掌,以畢生修為凝聚的音波掌擊中幽影肋下,卻被其鱗甲彈回,反震得秦無殤口吐鮮血。
蕭悅抓住這瞬息之機,人刀直刺幽影麵門。幽影瞳孔驟縮,骨刀回防,卻見蕭悅突然變招,刀鋒劃過自己手腕。鮮血滴落的瞬間,蕭悅體內魔種竟再度蘇醒,與鎮魔之力劇烈衝突。他咬牙將鮮血甩向血色光柱,喝道:“以血為引,破陣!”
光柱表麵泛起漣漪,地底傳來陣陣轟鳴。幽影臉色大變,背後翅膀瘋狂扇動:“找死!誰準你破壞血月祭壇!”他手中骨刀爆發出萬道血芒,化作血色巨蟒撲向眾人。張飛羽怒吼著擲出斷槍,槍尖刺入巨蟒口中,卻被生生咬成兩截;柳園開的紫火在血芒中瞬間熄滅,整個人被氣浪掀飛,撞碎半座房屋。
“大家,聽我指揮!”蕭悅強忍體內劇痛,“蘇姑娘用笛音擾亂光柱頻率,葉兄以冰魄劍凍結陣法節點,秦兄和張兄負責掩護!我來斬斷血月與幽影的聯係!”
蘇清瑤玉笛橫在唇邊,《破魔調》化作金色音浪直衝天際;葉寒腳踏七星方位,冰魄劍在地麵刻出巨大冰陣;秦無殤拾起斷琴殘片,琴音化作無形屏障擋住幽影攻擊;張飛羽赤手空拳,以雄渾掌力轟碎逼近的血芒。蕭悅趁機縱身躍上祭壇,人刀高舉:“鎮魔鼎,現!”
九十九座鎮魔鼎虛影從天而降,與血色光柱轟然相撞。幽影發出非人的嘶吼,身上鱗片片片剝落,背後翅膀開始燃燒。“不!血月不會敗!”他瘋狂注入力量,血月突然從雲層中探出,月光化作血色鎖鏈,將蕭悅死死纏住。
就在眾人命懸一線時,蕭悅懷中的半塊血月玨突然發燙,與血月產生奇異共鳴。一道金光從玨中射出,斬斷血色鎖鏈。蕭悅抓住機會,人刀揮出開天辟地的一刀,金色光柱與血月之力激烈碰撞。歸墟城在能量餘波中徹底崩塌,幽影的慘叫聲中,血色光柱轟然碎裂。
塵埃落定,蕭悅單膝跪地,人刀深深插入地麵。他胸口的魔種與鎮魔之力終於達成微妙平衡,金色印記流轉著溫潤的光芒。葉寒撿起徹底破碎的冰魄劍,劍柄處竟浮現出新生的冰紋;蘇清瑤撫摸著裂痕更深的玉笛,卻在笛孔中發現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空靈氣息。
“那是……”秦無殤突然指向天空。血月邊緣裂開一道縫隙,半塊染血的玉玨從裂縫中墜落。蕭悅伸手接住,兩塊玉玨在掌心自動拚接,浮現出古老的星圖。星圖指向西北方向,那裡,一座被迷霧籠罩的古城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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