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獄山方圓百裡赤紅如血,滾燙的空氣扭曲著視線,地麵不斷冒出灼熱的氣浪。眾人尚未靠近山腳,便見天空中盤旋著數十隻周身燃燒著幽藍火焰的巨鷹,鷹嘴滴落的熔漿砸在岩石上,瞬間將其化為沸騰的鐵水。
“這火焰帶著蝕骨之毒。”葉寒皺眉,冰魄劍自發震顫,新生的冰紋在熱浪中竟開始融化。他強運內力,在眾人周身形成一層寒冰屏障,可屏障表麵滋滋作響,不過片刻便出現細密的裂紋。
柳園開甩動軟劍,試圖以紫火對抗,卻驚覺紫火在幽藍火焰麵前黯淡無光,反而被對方牽引,竟有倒戈反噬之勢。“不好!這些火焰能吞噬其他火屬性內力!”他急忙收回內力,險之又險地避開紫火灼傷。
秦無殤將斷琴當作盾牌,斷琴殘片在高溫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運轉琴音,試圖以音波震退巨鷹,卻見音波撞上火焰後,竟詭異地扭曲成尖銳的鳴叫,反而激怒了這群凶獸。為首的巨鷹發出一聲唳鳴,雙翅一展,萬千熔漿火雨傾盆而下。
千鈞一發之際,蘇清瑤玉笛橫吹,《禦水訣》的笛音化作無形水幕。然而炎獄山的熾熱遠超想象,水幕在接觸火雨的瞬間便蒸騰成白霧,嗆人的水蒸氣中,巨鷹已俯衝而下,利爪直取蕭悅咽喉。
蕭悅人刀一橫,金色刀芒劈開利爪,卻被巨鷹翅膀上的火焰燎到衣袖,皮膚瞬間被燙出焦痕。他強忍劇痛,運轉體內魔種與鎮魔之力,人刀符文光芒大盛:“破!”金色光柱衝天而起,將巨鷹斬成兩截。可巨鷹墜落的屍體竟化作一團火焰,重新凝聚成三隻幼鷹,凶性更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張飛羽赤手空拳轟碎一隻幼鷹,拳頭上的皮膚卻被腐蝕得血肉模糊,“得找到這些火焰的源頭!”
眾人且戰且退,在山壁上發現一條幽深的裂縫。裂縫中湧出的熱浪帶著刺鼻的硫磺味,裂縫深處隱約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蕭悅握緊血月玨,玨中傳來灼熱的感應,指引著他們朝裂縫走去。
深入裂縫數百米,一座巨大的熔岩祭壇出現在眼前。祭壇中央矗立著一座百米高的火柱,火柱頂端懸浮著一個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鎖鏈囚籠,籠中蜷縮著一個渾身浴火的身影。祭壇四周,八尊手持巨錘的火巨人雕像巍然屹立,每尊雕像的眉心都鑲嵌著一枚火紅色的晶石。
“這氣息...與血月玨息息相關。”蕭悅瞳孔微縮。話音未落,八尊火巨人雕像同時睜開雙眼,舉起巨錘砸向眾人。張飛羽揮舞斷槍,槍尖挑向一尊巨人的膝蓋,卻如擊中鋼鐵,震得虎口開裂;葉寒的冰魄劍刺向巨人眉心晶石,冰劍卻在高溫中迅速消融。
蘇清瑤吹奏《破陣曲》,笛音化作音刃斬向晶石,音刃卻在觸及火焰的瞬間消散。柳園開甩出紫火,試圖點燃巨人身上的火焰,反被對方身上的金色火焰吞噬,軟劍差點脫手。秦無殤將斷琴當作流星錘擲出,琴身卻被巨錘擊碎,碎片飛濺。
危機時刻,蕭悅注意到祭壇地麵刻著的古老星圖,與血月玨上的紋路相互呼應。他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星圖上,大喝:“以血為引,借星破陣!”血月玨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與星圖共鳴,八尊火巨人雕像開始劇烈震動。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要破陣時,火柱頂端的金色囚籠突然爆發出更強的火焰。囚籠中的身影緩緩站起,竟是一個麵容冷峻的紅衣男子。男子周身纏繞著鎖鏈,每根鎖鏈都燃燒著能焚毀靈魂的業火。“敢來打擾本座修煉?”男子聲音冰冷,“都去死吧!”
男子抬手一揮,祭壇四周的熔岩瞬間化作巨大的火蟒,張牙舞爪地撲向眾人。火蟒所過之處,岩石氣化,空氣扭曲。蕭悅人刀在手,金色刀芒與火蟒相撞,爆發出的能量讓整個祭壇劇烈搖晃。而在這混亂之中,血月玨突然發出急促的震動,似乎在警告著什麼更可怕的危機即將降臨。
火蟒的嘶吼震得耳膜生疼,其口中噴出的業火如活物般扭動,所到之處連空氣都泛起扭曲的漣漪。張飛羽被兩條火蟒纏住腰身,皮膚下青筋暴起,他怒目圓睜,雙臂肌肉高高隆起,硬生生將火蟒撕扯成兩段,可斷裂的蟒身卻又化作無數火蛇,順著他的傷口鑽入體內。
“老張!”蘇清瑤玉笛急轉,《清心曲》化作金色光帶纏繞在張飛羽身上,試圖將火蛇逼出。然而火蛇遇光竟愈發狂暴,張飛羽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黑血,整個人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葉寒冰魄劍上殘餘的冰紋徹底熄滅,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劍身上,寒芒暴漲三丈,斬向其中一條火蟒。冰與火相撞的刹那,冰晶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如利刃般在岩壁上劃出深痕。柳園開見狀,甩出軟劍纏住火蟒七寸,紫火與金色業火瘋狂糾纏,他的發絲被高溫灼得卷曲,卻咬牙不肯鬆手。
秦無殤握著斷琴殘片,琴音如泣如訴,化作無形絲線纏住火蟒的關節。紅衣男子見狀冷笑,屈指一彈,一道血色火焰擊中秦無殤胸口。他倒飛出去,撞在熔岩祭壇的石壁上,咳出的鮮血瞬間蒸發成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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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悅人刀上的金色符文光芒大盛,與火蟒的金色業火撞出漫天火星。他能感覺到體內魔種與鎮魔之力在高溫下劇烈衝突,仿佛隨時都會失控。就在這時,血月玨的震動愈發急促,玨體表麵浮現出一幅幅畫麵:千年前,三位持玨者聯手封印紅衣男子的場景;而此刻,紅衣男子身上的鎖鏈正在寸寸崩解。
“不好!他要掙脫封印!”蕭悅大喊。話音未落,紅衣男子周身鎖鏈轟然炸裂,業火衝天而起,將整個熔岩祭壇照得如同白晝。男子舒展雙臂,身上的火焰凝成一對巨大的火翼,“千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刻!血月玨的力量,本座勢在必得!”
他抬手一招,八尊火巨人眉心的晶石同時飛向他手中,融合成一把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巨斧。巨斧劈下,空間如紙張般被撕裂,一道巨大的火焰旋渦出現在眾人頭頂。張飛羽強撐著站起身,斷槍擲向火焰漩渦,卻在觸及漩渦的瞬間被燒成灰燼。
“大家,將力量注入血月玨!”蕭悅將兩塊殘玨高舉過頭。蘇清瑤玉笛吹奏《聚靈曲》,金色音波化作光鏈纏繞在血月玨上;葉寒以冰魄劍為引,調動地底寒脈,絲絲寒氣注入玨體;柳園開將最後一絲紫火之力化作火焰長龍;秦無殤則以破碎的琴身為引,發出最後的音波;張飛羽雙掌按地,調動方圓十裡的地脈之力。
五種力量與血月玨共鳴,玨體爆發出璀璨的光芒,與紅衣男子的業火巨斧轟然相撞。強烈的能量波動震得熔岩祭壇開始崩塌,四周的岩壁紛紛炸裂,滾燙的岩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紅衣男子發出怒吼,身上的火焰更加狂暴,“就憑你們也想阻止我?”
他揮動巨斧,火焰旋渦中竟浮現出血月的虛影,與天空中那輪若隱若現的血月遙相呼應。蕭悅隻覺體內魔種不受控製地暴走,他強行運轉鎮魔之力,人刀與血月玨同時發光,“天地正氣,浩然長存!”金色光柱與血色月光激烈碰撞,整個炎獄山都在顫抖。
在這生死關頭,蕭悅突然想起《血月秘典·星淵卷》中的記載:“三玨相生,以魂為引,可鎮萬魔。”他心一橫,將內力瘋狂注入血月玨,同時運轉體內魔種與鎮魔之力,兩種力量在體內劇烈衝突,卻也產生了奇妙的融合。
血月玨光芒大盛,竟在空中凝聚出初代莊主的虛影。虛影手持完整的鎮魔鼎,與蕭悅的身影重疊。“破!”蕭悅大喝一聲,金色光柱帶著開天辟地之力,直劈向紅衣男子。紅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可他仍揮舞巨斧,試圖抵擋。
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炎獄山轟然崩塌。紅衣男子發出不甘的怒吼,身影在強光中漸漸消散,隻留下最後一塊刻有海浪紋路的血月玨殘片。當塵埃落定,蕭悅等人疲憊地癱坐在地上,三塊血月玨殘片在他手中緩緩融合,散發出神秘而強大的光芒。
然而,還未等眾人鬆口氣,遠方的天空突然被血月完全籠罩,一股更加恐怖的氣息正在逼近。蕭悅握緊融合後的血月玨,望著血月,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看來,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融合後的血月玨在蕭悅掌心流轉著三色光暈,赤色如炎獄熔岩,幽藍似幽冥鬼火,銀白若星淵寒芒。當最後一絲塵埃落定,整片炎獄山突然陷入死寂,唯有頭頂那輪血月愈發猩紅,邊緣滲出的黑霧如同活物般在空中遊走,勾勒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
“這血月...比在幽冥蠱淵時更詭異。”蘇清瑤握緊玉笛,笛身裂痕中滲出絲絲寒氣——那是方才與業火對抗時,冰魄劍殘餘力量滲入的痕跡。葉寒蹲下身,指尖觸碰地麵凝結的熔岩,冰魄劍碎片突然發出尖銳嗡鳴,“地底有東西在動,像是千萬條鎖鏈同時拖拽。”
話音未落,山體轟然炸裂,無數道漆黑鎖鏈破土而出。鎖鏈表麵刻滿血月符文,末端纏繞著身披鱗甲的怪物,它們的獨眼散發著幽綠光芒,口中吞吐著腥臭的黑炎。張飛羽抄起半截焦木,雄渾掌力拍向最近的鎖鏈,卻見木片瞬間碳化,鎖鏈反卷而來,勒得他脖頸青筋暴起。
“小心!這些鎖鏈會吸收攻擊!”柳園開甩出軟劍,紫火在觸及鎖鏈的刹那被吞噬,反而助長了怪物身上的黑炎。秦無殤將斷琴殘片拋向空中,琴弦震顫出音波結界,可黑炎順著音波逆流而上,將他的衣袖燒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蕭悅運轉融合後的血月玨之力,人刀劈出三色刀芒。金色鎮魔之力、赤色炎獄業火、幽藍幽冥寒氣交織成旋渦,斬斷數條鎖鏈。然而斷裂的鎖鏈竟化作血霧,在空中重新凝聚成三頭六臂的魔神,魔神手中的骨刃刻滿詛咒符文,每揮動一次,地麵便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
“這是血月祭壇的終極守衛——血煞魔將!”蕭悅從血月玨的記憶傳承中讀取到信息,“必須同時擊碎它三顆頭顱的核心!”他話音剛落,魔將張開血盆大口,噴出足以腐蝕岩石的毒霧。蘇清瑤玉笛吹奏《清風曲》,金色音波吹散毒霧,卻見魔將單足跺地,整片山脈開始傾倒,眾人腳下的地麵化作流淌的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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