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殘陽古道 螺音泣血_玄鐵神劍譜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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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殘陽古道 螺音泣血(1 / 2)

長安的晨光帶著洗儘鉛華的疲憊,透過太極宮殘破的窗欞,在滿地斷戟殘垣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蕭悅坐在半截龍柱上,人刀斜倚膝頭,刀鞘上的血漬已被晨露浸成暗紅。血月玨在懷中靜靜發燙,玉玨裡似乎還殘留著韓千絕最後那聲歎息,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縷若有若無的殘魂在其中浮沉。

“清點完了。”張飛羽的玄鐵槍拄在地上,槍杆壓出半寸深的裂痕,“活著的禁軍不到三成,都被血月之力蝕了心脈,就算救活也再提不起內力。百姓醒了七成,但大多記不清祭壇的事,就像做了場噩夢。”他喉結滾動了兩下,“韓千絕那小子……真沒留下點什麼?”

蕭悅指尖撫過血月玨上的陰陽魚,逆紋在晨光中漸漸隱去:“他把自己融進了玉玨,壓製住了祭司殘魂。但這封印撐不了多久,西域古國的餘孽肯定還在找破解之法。”

葉寒抱著冰魄劍走來,劍身上新長出的劍體泛著淡淡的藍光,星屑在裂痕間流轉如活物:“清瑤醒了,她說昨夜聽到西域方向有異動,像是有人在召集散落的傀儡。”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廣場上尚未清理的骨手抓痕,“而且,那些從地底爬出的骨手,指骨上都刻著相同的標記。”

他攤開掌心,三枚漆黑的指骨靜靜躺著,每枚指骨末端都有個螺旋狀的凹槽。柳園開湊過來看了一眼,軟劍上的紫火突然竄起半尺高:“是‘輪回螺’的印記!西域蠱王的獨門標記,這老東西不是百年前就被封印在昆侖冰獄了嗎?”

“要麼是有人放出了他,要麼……”秦無殤拄著根新削的木杖走來,他臉色依舊蒼白,說話時帶著氣音,“是有人繼承了他的蠱術。”昨夜強行催動音波震碎祭壇,讓他損耗了近十年功力,鬢角的白發再也褪不去了。

蘇清瑤披著件素色披風,銀簫斜插在腰間,走到蕭悅身邊時腳步頓了頓:“我讓人查了韓莊的舊案,當年那場大火並非意外,有卷宗記載,事發前三日,曾有西域商隊帶著十二口青銅箱進入韓莊。”她指尖捏著張泛黃的紙頁,“畫押的商隊頭領名叫‘烏桑’,正是西域古國的祭司姓氏。”

蕭悅接過紙頁,指尖觸到墨跡時,血月玨突然微微震顫。眼前閃過零碎的畫麵:韓莊密室裡,十二口青銅箱整齊排列,箱壁上的螺旋印記與指骨上的如出一轍;一個黑袍人正將嬰兒的血滴在箱鎖上,嬰兒脖頸間,掛著半塊血月玨。

“這些箱子裡裝的不是貨物。”他猛地抬頭,目光穿透長安城的城牆,望向西域方向,“是培養傀儡的容器。韓千絕和那個金麵女子,恐怕都是從箱子裡出來的。”

這話讓周遭瞬間安靜下來,連風吹過廢墟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張飛羽一拳砸在龍柱上,震落幾片碎瓦:“他娘的!從頭到尾都是個局!那我們守著這破城還有什麼用?直接殺去西域,把那幫雜碎連根拔了!”

“不能去。”秦無殤輕輕敲了敲木杖,“長安剛遭大劫,人心未定,若我們此時離開,餘孽反撲怎麼辦?而且昆侖冰獄離西域腹地不過千裡,若是蠱王真被放出,我們貿然深入隻會腹背受敵。”

柳園開軟劍在指尖轉了個圈,紫火忽明忽暗:“那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去趟西域,以遊醫的身份打探消息,輪回螺的蠱術我略知一二,或許能找到破解之法。”

蕭悅點頭:“我跟你去。血月玨需要靠近西域祭壇才能徹底壓製祭司殘魂,而且……”他看向懷中玉玨,“韓千絕的殘魂似乎在指引方向。”

“那長安怎麼辦?”張飛羽急道,“總不能讓清瑤和無殤守著這爛攤子吧?”

“我留下。”葉寒突然開口,冰魄劍在他掌心輕輕嗡鳴,“冰魄劍與星辰祭壇有感應,若祭司殘魂異動,我能第一時間察覺。而且,我在長安還有些舊識,可以幫忙穩定局麵。”他看向蘇清瑤,“清瑤姑娘,你的《破魔曲》對安撫百姓有用,可否留下相助?”

蘇清瑤頷首:“蕭大哥放心去,長安有我們。隻是西域詭譎,你們萬事小心。”她解下腰間的香囊遞給蕭悅,“這裡麵是安神草和追蹤粉,若遇危險,捏碎香囊我能感應到方位。”

三日後,長安城的街道已漸漸恢複生氣。蕭悅和柳園開換上普通商客的服飾,牽著兩匹瘦馬出了西城門。城門校尉看著他們,眼神裡帶著劫後餘生的感激,卻沒認出這兩位就是三日前力挽狂瀾的俠客。

出了長安地界,官道兩旁的草木漸漸稀疏,風中開始夾雜著沙塵的氣息。行至渭水渡口時,柳園開突然勒住馬:“不對勁,這渡口太乾淨了。”

渡口的木棚下空無一人,幾隻烏鴉站在船槳上,看見人來也不飛走。水麵上飄著半截船板,板上的血跡已經發黑,邊緣有明顯的啃咬痕跡。蕭悅翻身下馬,人刀出鞘三寸,刀身映出水底晃動的黑影——那是數具被水草纏住的屍體,肚腹都被掏空了,傷口邊緣殘留著細密的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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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噬魂蟻’。”柳園開軟劍出鞘,紫火在劍尖跳動,“比黑沙鎮的屍蠱蟻更毒,專啃食魂魄。你看屍體的眼睛,都是空的。”

話音剛落,水麵突然炸開,無數黑蟻如噴泉般湧出,朝著兩人撲來。這些螞蟻比尋常螞蟻大上三倍,外殼泛著金屬光澤,口器開合間能看到細小的獠牙。蕭悅人刀劃出刀芒,斬碎前排的蟻群,卻見碎殼落地後竟重新拚接,化作更大的蟻獸。

“用火!”柳園開軟劍橫掃,紫火如長鞭般抽向蟻群。火焰過處,蟻獸發出刺耳的嘶鳴,化作黑煙消散。但更多的噬魂蟻從水底鑽出,很快在岸邊堆成一座蠕動的黑山。

蕭悅突然注意到,蟻群避開了他腳邊的香囊:“它們怕清瑤的追蹤粉!”他解下香囊擲向柳園開,“用粉畫出結界!”

兩人背靠背站在結界中央,看著噬魂蟻在粉圈外瘋狂衝撞。柳園開突然指著水麵:“看!蟻群是從上遊漂下來的!”

渭水上遊的水麵上,漂浮著數十具同樣被掏空肚腹的屍體,順著水流緩緩漂來。每具屍體頭頂都插著根黑色羽毛,羽毛根部纏著細細的銀絲——那是西域古國祭司的標記。

“是衝著我們來的。”蕭悅握緊人刀,“他們知道我們要去西域,在沿途設了埋伏。”

就在此時,上遊傳來一陣駝鈴聲,一隊商隊順著河岸走來。為首的商人穿著波斯服飾,高鼻深目,看到渡口的景象時卻不驚訝,反而朝著兩人拱手:“兩位客官,可是要過河?我們有船。”

商隊的駱駝背上都馱著巨大的木箱,箱縫裡滲出淡淡的黑氣。蕭悅注意到,每個商人的耳後都有個螺旋狀的印記,與指骨上的輪回螺一模一樣。

“不必了。”蕭悅人刀歸鞘,“我們改走陸路。”

“陸路可不好走啊。”波斯商人笑得眯起眼,手指在腰間的彎刀上輕輕敲擊,“前麵的風陵渡昨晚塌了,據說壓死了不少人呢。”他身後的商人們同時握住了腰間的兵器,動作整齊得像傀儡。

柳園開突然笑了,軟劍在指尖轉了個圈:“是嗎?那可真是巧了,我們剛好認識修橋的工匠。”紫火突然暴漲,順著他的衣袖蔓延到馬背上的行囊,“可惜啊,我這行囊裡裝著些‘焚心粉’,遇到西域來的朋友,總得送點見麵禮。”

商人們的臉色瞬間變了。為首的波斯商人猛地拔刀:“殺了他們!”

彎刀出鞘的瞬間,商人們的眼睛突然變成純黑色,嘴角咧開到耳根,露出尖銳的獠牙。他們的動作變得異常迅捷,腳下踩著詭異的步伐,彎刀劃出的弧線帶著黑氣,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

蕭悅人刀迎上波斯商人,刀芒與彎刀碰撞的刹那,對方的手臂突然扭曲成麻花狀,彎刀繞著刀身旋轉,直刺他心口。這招式陰柔詭譎,完全不似波斯武學,反倒像是……南疆的蠱術。

“他們被下了‘寄魂蠱’!”柳園開軟劍纏住兩名商人的手腕,紫火順著對方手臂燃燒,卻被黑氣擋在皮膚外,“蠱蟲在心臟裡,不殺宿主殺不了蠱!”

蕭悅刀勢一變,避開彎刀的同時,指尖彈出一道內力,點在波斯商人的膻中穴。對方動作一滯,眼中閃過瞬間的清明,隨即發出痛苦的嘶吼,心口突然鼓起一個包,皮膚被撐得透明——那是蠱蟲在瘋狂掙紮。

“快殺了我!”商人的聲音嘶啞,“彆讓它們……去長安……”

話音未落,他的胸膛突然炸開,無數黑蟲從血肉中湧出,朝著蕭悅撲來。人刀揮出的刀芒將蟲群斬碎,卻見碎蟲落地後迅速鑽進土裡,消失不見。其餘的商人見勢不妙,紛紛轉身跳入渭水,水麵很快恢複平靜,隻留下一圈圈漣漪。

“追嗎?”柳園開看著水麵。

蕭悅搖頭:“它們在水裡更快。我們走陸路,繞開風陵渡。”

兩人牽著馬沿著河岸西行,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柳園開突然指向遠處的山坡:“看那邊,有炊煙。”

山坡上有座孤零零的驛站,青瓦上冒著嫋嫋炊煙,門口掛著串風乾的肉乾,看起來與尋常驛站無異。蕭悅勒住馬:“小心點,這地方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驛站的木門虛掩著,推開門時吱呀作響。屋內的土炕上躺著個白發老婦,正低頭納鞋底,聽到動靜抬起頭,臉上堆起皺紋:“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剛燉好的羊肉湯,要不要來一碗?”

桌上的陶碗裡盛著褐色的湯,表麵漂浮著油花,散發著奇異的香氣。蕭悅走到桌邊,指尖沾了點湯,放在鼻尖聞了聞——湯裡摻了“迷魂草”,但更詭異的是,這湯的腥氣裡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不是牲畜的,而是人的。

“老丈客氣了,我們隻是借個路。”蕭悅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請問去西域走哪條路最快?”

老婦放下針線,站起身時腰杆挺得筆直,完全不像個老人:“最快的路啊……”她突然咧開嘴笑了,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和商人們一樣的獠牙,“就是黃泉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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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土炕突然翻倒,下麵露出個黑窟窿,數條人影從窟窿裡爬出——竟是渡口那些被掏空肚腹的屍體!他們的眼窩中爬滿了黑蟻,行動卻比生前更迅捷,雙手化作利爪,朝著兩人撲來。

老婦的身體開始扭曲,皮膚像破布一樣裂開,露出裡麵蠕動的黑蟲。她的頭顱掉落在地,滾到蕭悅腳邊,嘴裡還在咯咯地笑:“噬魂蟻最喜歡……識貨的客人了……”

蕭悅人刀劈開撲來的屍體,刀芒斬在老婦的軀乾上,卻隻砍斷了幾根蟲鏈。那些黑蟲相互連接,組成了新的軀體,反而撲得更凶。柳園開軟劍紫火大盛,將屍體與蟲軀一同點燃,卻見火焰中飛出無數火星,落地後化作新的噬魂蟻。

“撤!”蕭悅一刀逼退蟲軀,抓住柳園開的手腕衝出驛站。身後傳來老婦的狂笑聲,驛站的屋頂突然塌陷,無數黑蟻從廢墟中湧出,如潮水般漫向山坡。

兩人快馬加鞭,跑了足足半個時辰,直到聽不到身後的蟻群聲才敢停下。柳園開勒住馬,大口喘著氣:“這才剛出長安百裡,就這麼多埋伏,西域那邊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我們。”

蕭悅望著西方的天際,那裡的夕陽正沉入地平線,留下一抹詭異的紫色:“他們越是阻攔,越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他從懷中摸出那枚指骨,指骨在夕陽下泛著微光,“你看,輪回螺的印記在發燙,離源頭越近,反應越強烈。”

指骨末端的螺旋凹槽中,滲出了一絲黑色的黏液,黏液落地後很快滲入土中,在地麵留下淡淡的痕跡。柳園開湊近看了一眼,突然臉色微變:“這黏液……和昆侖冰獄的‘蝕骨水’一模一樣。看來真被我們猜中了,蠱王被放出來了。”

“昆侖冰獄在西域雪山深處,離這裡還有三千裡。”蕭悅將指骨收好,“我們得在他們召集齊所有傀儡前趕到,否則等蠱王與祭司殘魂彙合,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再次上路,這次選擇走荒野而非官道。夜幕降臨時,他們在一處廢棄的烽火台落腳。蕭悅生起篝火,火光照亮了烽火台內壁的刻痕——那是戍邊士兵留下的名字,有些名字旁邊畫著簡單的符號,像是在記錄什麼。

“你看這個。”柳園開指著牆角的一道刻痕,“是三個月前刻的,畫了個螺旋,旁邊寫著‘十二箱’。”

蕭悅湊近一看,刻痕旁還有行小字:“烏桑祭司過冰獄,箱中似有物動。”

“烏桑……”蕭悅皺眉,“和韓莊舊案卷宗上的商隊頭領同名。看來西域古國的祭司一直沒斷過傳承,韓莊那場火,恐怕就是他們為了篩選血月玨容器而設的局。”

篝火突然劈啪作響,火星濺起半尺高。蕭悅猛地轉頭,人刀出鞘的瞬間,一道黑影從烽火台頂躍下,直撲篝火旁的指骨。那黑影速度極快,身形佝僂如猿猴,雙手雙腳都長著尖銳的爪子,背後背著個巨大的螺殼,螺殼上刻滿了輪回咒。

“是‘螺奴’!”柳園開軟劍迎上,紫火照亮了對方的臉——那是張被螺殼寄生的人臉,眼睛已經被螺肉填滿,隻留下兩個黑洞,“蠱王的貼身護衛,十個螺奴就能毀掉一座城!”

螺奴不閃不避,任由軟劍刺在胸前,紫火卻被螺殼上的咒文擋住。它發出“嘶嘶”的怪響,背後的螺殼突然張開,噴出一股黑色的霧氣。蕭悅拉著柳園開後退,霧氣落在篝火上,火焰瞬間變成綠色,發出刺鼻的腥臭。

“這霧能蝕骨!”蕭悅人刀揮出刀芒,逼退螺奴的同時,指尖捏住三枚石子,以內力彈出,打向螺殼上的咒文節點。石子擊中之處,咒文光芒暗淡,螺奴動作明顯一滯。

柳園開抓住機會,軟劍如靈蛇般纏上螺奴的手臂,紫火順著劍身蔓延,這一次,火焰終於燒穿了咒文,在對方皮膚上燃起熊熊烈火。螺奴發出淒厲的嘶吼,身體開始抽搐,背後的螺殼突然炸裂,無數小螺從殼中飛出,朝著兩人撲來。

蕭悅人刀劃出環形刀芒,將小螺儘數斬碎。就在此時,螺奴的屍體突然膨脹數倍,皮膚裂開,露出裡麵蜷縮著的一個人影——那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眉眼間竟有幾分像韓千絕,心口插著根黑色的螺針,針尾還連著半截絲線,通向遠方。

“是……韓莊的孩子……”柳園開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們連孩子都不放過……”

少年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顯然還活著。蕭悅拔出人刀,小心翼翼地挑出他心口的螺針,針被拔出的瞬間,少年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眼睛緩緩睜開——那是雙清澈的眸子,完全不像被寄生的傀儡。

“水……”少年的聲音細若蚊蠅。

柳園開急忙解下水囊,剛要喂他喝水,卻見少年的瞳孔突然變成純黑色,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一口咬向他的手腕。蕭悅眼疾手快,一掌拍在少年後頸,將他打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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