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青挑了挑眉,她自然是知道兄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兄長是個與玄夜完全相反的人,未雨綢繆,沒有把握的事情絕不信口胡說,做什麼事情都有條有理的,也絕不會一拍腦門隻知道胡闖亂來。
隻是兄長的責任心太重了,他喜歡將什麼事情都扛在肩上……
玄夜暫時忽略了娘子的不愉快,隻對兒子說道,“咱們之前想的,要切斷九思和那女娃娃之間的聯係。”
應淵挑了挑眉,他先去看娘親,見娘親眯著眼睛去看父親,便知道娘親是不知道這件事了。
玄夜心虛的也瞟了一眼妻子,見妻子滿麵的嚴肅,他便稍稍抬了抬下巴,朝著染青眨了眨眼睛。
染青吸了一口氣,勾唇笑了笑。
玄夜一見娘子這表情,便知道娘子是在說,這件事沒完,回去再算賬。
修羅王立刻咬緊了唇,朝著兒子挑了挑眉。
應淵接收到了父親的信號,急忙說道,“娘親莫怪父親,這都是兒子的主意。”
染青對應淵笑著點了點頭,再偏頭看向夫君時,驟然變了臉色。
玄夜心知染青在說,‘彆拿兒子當擋箭牌,這事兒沒完。’
他無奈搖了搖頭,抬手撓了撓臉頰,下意識的躲閃開了娘子的目光,趕緊對兒子說道,“但是,你也知道,九思之前的九世,雖然都和那女娃娃產生了交集,前八世更是命都喪在了那女娃娃手中。”
應淵皺起眉頭,這事他還沒來得及去探查,隻說等九思這十世完全結束了,他隻看結果。
若是真與花如月從此沒了聯係,那便是再好不過,若是不成功,那便再去想彆的辦法。
想到此處,應淵便開口問道,“司命怎麼說?”
“啊~”修羅王咂著嘴笑了起來,他歎了一聲,“我兒子真是聰明,居然知道為父方才是去了司命殿~”
染青緊緊抿著唇,緊蹙著眉毛瞪著自家相公,忍耐了半天,她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便低喝了一聲,“你又在胡鬨什麼?你將司命怎麼了?”
玄夜撇著嘴搖頭,歎了一聲,也拉下臉來,沉聲說道,“染青,你將為夫當做了什麼人?難道我在你心中真是個言而無信的厚臉皮嗎?”
應淵一愣,立刻緊張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用這樣的語氣與娘親講話。
便滿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父親,見父親臉色陰沉,應淵又轉眸去看自己娘親,見娘親紅了麵頰,似是隱隱有些怒氣在娘親頭頂盤旋。
他心中一緊,隻怕父母要在他麵前吵架,他掏出一枚棒棒糖來,剝了皮,想也不想的塞進了父親口中。
一轉眼,又拿出杯還在冒著熱氣的奶茶,硬塞進了娘親手中。
他一揚手,手中便出現了一枚吸管,他手中握著吸管,“噗”的一下紮了進去。
應淵做完了這一切,再抬頭時,隻見父親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娘親的臉色也和緩下來。
他自己抿唇笑了笑,朝著父親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是舅父讓司命告訴父親的吧。”
玄夜笑著垂眸,輕輕點了點頭,“你舅父,實在是,”
說了這句,玄夜含著棒棒糖長長吸了一口氣。
將這口氣緩緩吐出來了,又搖著頭感歎,“你舅父下了命令,讓司命等在司命殿中,專門等我去了,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了我,但是,有一個條件,他不許我告訴你。”
應淵一愣,他緩緩看了一眼自己寢室的方向,忽的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