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噗呲!”伴隨著白淪撞擊在牆壁上滑落,一名親衛騎兵的腦袋也被飛鳴劍直接洞穿,親衛騎兵雙眼中的神采瞬間消失,原本屹立的身姿晃了晃,隨後跌進了泥水之中,濺起一片泥花。
“我們兩個打,就不關彆人的事,你傷我的人,我就殺你的人。”陽雨抬起的手臂緩緩放下,飛鳴劍也呼嘯著飛入天空中消失不見,然而圍堵在馬道上的魏氏士兵和親衛騎兵,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覺到陽雨話語中的殺氣,隻覺得背脊發涼。
“哼,你這保護手下不講道理的性格,我倒是很喜歡,但是你投身於智氏與趙氏為敵的行為,我卻十分憤怒。”手下親衛被殺一人,僅僅是因為自己傷到了白淪,馬超雄怒極反笑,驅使戰馬從倒塌的牆壁中走出。
戰馬踏著沉重的步伐,濺起一片泥水,馬超雄悄悄活動了一下已經麻木的手腕,對著陽雨挑釁說道:“那我殺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殺他們了?”
“你殺的了我嗎!!!”
破盾,不守!
圍繞著陽雨燃燒的刀勢火焰,瞬間開始癲狂燃燒,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斷地跳動,翻滾,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陽雨怒吼一聲,速度猛然暴漲。雙腳拉出一條金紅交加的殘影,如同燃燒的流星,飛快向馬超雄逼近。
“近不了我身,你必死無疑!”馬超雄再度將所有真氣,灌注在長柄刀的刀鋒上,並沒有著急衝鋒,而是穩穩端坐在戰馬上,眼神銳利如鷹,算準了陽雨和自己之間的距離,猛地拽動韁繩。
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出,人立而起,馬超雄故技重施,再次想要憑借自己擁有真氣的優勢,淩厲的刀勢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朝著陽雨狠狠劈去。
“咚——噌!”
一道令人感覺到牙酸的刺耳摩擦聲,緊隨著碰撞聲響起,馬超雄計算了一切,自信滿滿地認為,這一擊必定能讓陽雨重創,然而他沒有計算到陽雨奇異的刀勢火焰加成。
陽雨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一瞬,這僅僅的一瞬,卻讓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陽雨選擇單肩扛刀,護住了後背,隻聽一聲巨響,馬超雄的重劈狠狠砸在了鐵碎刀上,強大的衝擊力讓陽雨身體微微一震,借勢繼續前衝。
眼看著陽雨此時已經近身,馬超雄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立馬倒提刀身,用力往回一抽,長柄刀在他手中靈活轉動,如同一條靈動的蛟龍用刀柄護住了自己身前,可陽雨的目標並不是馬超雄,而是他身下的戰馬。
受到白淪的啟發,陽雨抖肩起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深褐色的鐵碎刀宛如在鮮血中浸泡過一般,在雨水中劃過時帶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利刃,刺入馬超雄坐下戰馬的馬腹,向下劃出一道漆黑的傷口,無數內臟混雜著鮮血,“劈裡啪啦”地掉在地麵上。
“噅兒~噅兒~”遭受了致命傷害的戰馬,悲痛地哀鳴著,那音淒慘而絕望,身體劇烈顫抖,“轟隆”一聲,最終跌倒在泥水中。
馬蹄扒拉著內臟,似乎想要重新將其塞進腹中,仿佛這樣就能挽回自己的生命,但是炙熱的鼻息噴吐了兩下,便喪失了全部生機,原本明亮的眼睛也漸漸失去了光彩,變得黯淡無神。
“你殺了我的小豆子?”在戰馬轟然倒地的瞬間,馬超雄就已經飛身跳下,看著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戰馬生死於此,一時間呆立當場,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有些難以置信地呢喃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痛苦。
但隨即馬超雄的眼神中便被無儘的殺意填滿,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殆儘,雙眼赤紅地看著陽雨,聲音仿佛是地獄中傳來的惡鬼哀嚎,“你竟然殺了我的小豆子!!!”
“呼——咚!”
此時的馬超雄已經完全放棄了防守,心中被悲憤填滿,不管不顧地將真氣全部灌注在長柄刀上,長柄刀光芒大盛,仿佛變成了一把燃燒的火炬,含恨一擊,力量仿佛撕裂了空氣,帶股毀天滅地的氣勢,一下又一下揮砸在陽雨身上,每一刀都帶著無儘的憤怒和仇恨。
“對不起!行了吧!”馬超雄此時的憤怒一擊,比之前的全力一擊還要駭人,勉強接了幾刀,讓陽雨的雙腿都有些顫抖,身體在強大的衝擊力下不斷地後退,腳下的石磚被踩得粉碎,麵甲上的離血龍龍睛,亮起了一抹詭異的紅色,帶著一絲嘲諷和挑釁。
!”
“咚!”
馬道上的石磚,被二者之間的戰鬥波及,裂成了一地的碎片,四處飛濺,如同子彈般朝著周圍射去。
陽雨深知此時的馬超雄不能力敵,帶著一絲戲謔,且戰且退,如同鬼魅般在馬道上前前後後地跑了一圈,巧妙躲避著馬超雄的攻擊。
飛天大跳蚤趁著魏氏士兵和親衛騎兵分神的瞬間,連忙跑出去攙扶起受傷的白淪,在她嘴裡塞了一把食物,幫助她恢複傷勢。
“哎呦呦,馬將軍,為何這般憤怒啊。”
陽雨一路像放風箏般勾引著馬超雄,身形靈動,時而左閃,時而右避,故意與馬超雄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讓馬超雄輕易追上,又能時不時地刺激一下他的怒火。
轉身又跑回了馬道出口,陽雨心中盤算著,憑借對方憤怒的心理,在敵人的重重封鎖中衝出一條突圍道路,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戲謔和嘲諷,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刺耳。
一共九道帶著強大氣息的身影,從雨幕中緩緩走了出來,步伐沉穩,每一步都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一個小小的後天境,竟然都能和馬將軍打得不分彼此,看來趙氏麾下,也就張孟談一個能人罷了。”一名身穿黑色長袍,頭上豎著高馬尾,背負長劍,但鬢角卻單獨留了道雪白的長發男子,獨自站立在牆壁上,雙手抱胸,眼神中滿是不屑,陰陽怪氣地嘲諷著馬超雄。
“哎呀,陳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馬將軍原本一直在邊塞防禦外敵,那裡的生活多艱苦啊,身邊都是一群糙漢子,如今回到了中原,也許是見到這位小哥樣貌俊秀,獵奇心起,想要試一試其他的玩法唄。”
最開始調侃馬超雄的男子,相貌陰柔,穿著一件十分華麗的藍白色長衫,上麵還用金線繡製著精美的流雲圖案,頭頂的銀質發冠,即使在雨中也閃閃發光,細長的丹鳳眼看了一眼牆頭上的同伴,話中帶刺地對馬超雄說道。
“時間拖得太久了,早點結束,我還要早點回去。”一名手持長槍,身穿土黃色布衣,看起來有些邋遢的男子,赤著腳踩在泥水之中,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看了一眼馬超雄和陽雨之間僵持不下的戰鬥,雖然沒有出言嘲諷,但是快步上前,周身爆發出雄厚的真氣,打算快速解決戰鬥,似乎對這場戰爭已經失去了耐心。
“都給老子滾!不準插手!老子要和他單挑!!!”在後麵追逐陽雨的馬超雄,雙手握刀重重劈下,刀勢淩厲無比,擊中了在陽雨身後浮現的星爍劍。
隻聽“鐺”的一聲巨響,陽雨連人帶劍一起被擊飛,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迎麵跌倒在地麵上,滑行了數丈遠才堪堪停下,馬超雄則提刀而立,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對著魏氏前來支援的先天境高手大喊道。
“哼,愛吃靈芝的熊貓是吧,聽說趙毋恤想要招募你,我家魏公也對你麾下的重甲士兵很感興趣,今天智端我們要帶走,這個明輝花立甲亭的亭長,我們也要帶走!”
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將軍,身穿鑲嵌著精美寶石的華麗盔甲,他用力抽出了腰間佩劍,對著馬超雄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高舉佩劍對著前方怒吼了一聲,“令狐川!圍殺智氏餘孽!”
“轟隆!”智氏祠堂的東側,突然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棟棟房屋高牆轟然倒塌,揚起漫天的泥土如同黑色煙霧一般,迅速就被大雨壓製下去,露出了一個一百人的士兵方陣。
“將軍有令,不必遮蔽身形,速殺。”士兵方陣的正前方,站著一名身穿赤紅色盔甲的男子,臉上的神情和口中的話語一樣冷漠無情,仿佛對生死已經麻木。
手裡拎著一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鐵胎弓,飛身一躍便跳上了一座隻剩下一半的房屋之上,隨手一揮,示意麾下士兵對陽雨等人進行殲滅戰。
“吼!!!”令狐川手下的士兵一個個身形龐大,宛如上古時期的惡獸。臃腫的體型需要四肢落地才能站穩,身上的肌肉如同小山一般隆起,沒有穿戴盔甲,但是將厚厚的鐵板直接鑲嵌在皮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