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泥濘的裡加灣_風起,雲湧,雷鳴,雨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487章 泥濘的裡加灣(1 / 2)

金屬炮身在陰雨的侵蝕下泛著寒光,卻無法給予守軍絲毫溫暖與安全感,更像是絕望的象征,指向無法抗衡,鋪天蓋地的壓迫。

城牆之外,泥濘的黑褐色原野上,赫然陳列著一片幾乎與陰沉天幕融為一體的巨大黑色方陣。

普魯士與上國聯軍的營盤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邊際,帳篷如同雨後滋生的巨大黑色蘑菇,密密麻麻地覆蓋了目力所及的每一寸土地。

兵器林立,旗幟在風雨中低沉地翻卷,龐大的軍陣沉默如山,卻又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像一隻蟄伏在雨幕中的洪荒巨獸,隨時可能將渺小的裡加灣吞噬。

黑色軍陣與緊閉的裡加灣城門之間,被雨水反複衝刷的泥濘地帶,橫七豎八地倒伏著數十具屍體。

雨水無情衝刷著他們身上屬於沙俄帝國的徽記,也稀釋著身下大片暈開,早已失去溫度的暗紅色血水。

武器散落在汙泥中,折斷的長柄斧,缺口的長劍,扭曲的金屬盾牌,無聲訴說著不久前發生的慘烈一幕。

裡加灣守軍中最為桀驁不馴的大熊國玩家,自負勇力,在聯軍壓境之際,悍然向以“死亡天使”威名震懾整個遠征的強者,發出了“鬥將”的狂妄挑釁。

沒有千軍萬馬的衝鋒,隻有個人絕對令人絕望的武力碾壓,戰鬥的過程被急促的陰雨和彌漫的寒意所覆蓋,唯有結果清晰地擺在所有人眼前。

曾經咆哮的大熊國玩家,無一例外,儘數身首異處,以最直接,最血腥,最屈辱的方式,被斬殺在冰冷的泥濘裡。

雨水衝洗著僵硬臉上凝固的驚駭與難以置信,也徹底澆滅了城牆上所有守軍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幸與抵抗的火焰,死亡天使的威名,還在無可置疑的屍體堆砌。

從埃爾賓進入東普魯士之後,腓特烈的野心怎會止步於此?東普魯士的貧瘠土地,遠不足以承載龐大帝國崛起的藍圖。

在埃爾賓觥籌交錯的夜宴帷幕落下之時,鋼鐵的意誌已然鑄就,腓特烈向東普魯士的容克貴族們,描繪了征服沃土的輝煌圖景,許下未來慷慨的封賞,頃刻間便集結起一支足以令山河變色的二十萬大軍。

隨即借助了傳送陣力量,鋼鐵洪流瞬間跨越了空間的阻隔,自梅梅爾執行了一場震驚的閃電急行軍,如同撕裂蒼穹的鷹隼,兵鋒直抵波羅的海的門戶。

“離巢之鷹”的戰略,其核心在於威懾而非徹底的毀滅,因此在象征性地展示了一次,足以讓城牆震顫的“凶猛”攻城之後,龐大的軍團便堂而皇之地在裡加灣城外紮下營盤。

黑壓壓的營帳與沉默的軍陣,本身便是最沉重,最不可抗拒的威脅,陽雨乾淨利落地斬殺所有挑戰者,正是替腓特烈發出了最後,也是最清晰的通牒。

要麼沙俄帝國即刻停止對普魯士的一切入侵行徑,撤回貪婪的爪牙。

要麼普魯士鐵蹄將再無顧忌,挾滔天怒火一路向北,直至踏平聖彼得堡。

屆時都城中所有貴族的鮮血與性命,都將淪為祭奠這場戰爭中所有普魯士亡魂的冰冷祭品。

冰冷的雨水,依舊連綿不絕地落下,衝刷著城牆上的血跡,也敲打著每一個守軍冰冷絕望的心房,裡加灣連同守城的士兵們一起,在陰冷濕寒的七月,在無邊的軍陣和無聲的死亡威脅下,瑟瑟發抖。

濃厚仿佛浸透了墨汁的烏雲,死死壓住裡加灣的天空,不僅吞噬了日光月華,連時間的概念也一並模糊了。

混沌的昏暗中,唯一帶來些的許好”,是懸掛天際,散發著不祥紅暈的詭異血月被徹底遮蔽了。

而“女皇祝福”扭曲的力量,原本能驅使裡加灣的守軍,借著血月光輝發動致命夜襲,如今威脅也暫時被按入陰影。

除了哨位上依舊瞪大雙眼,不敢有絲毫懈怠的警戒士兵,營地中大部分人的腸胃,用一陣緊過一陣的空鳴,宣告了夜晚的降臨,戰爭巨獸好歹在啃噬生命之餘,施舍般地讓普通人也能享受到一日三餐的待遇。

“喂,海因茨,你不也是傳奇境嗎?之前破曉之劍大人在城牆下,一個人打對麵一群人,你也能做到嗎?”

在小酒館裡,曾用烈酒與誓言點燃革命火種的平民,此刻圍聚在海因裡希頂格格不入的帳篷四周,身上套著或肥大或緊繃,顯然不合身的普魯士軍裝,歪歪斜斜地背著燧發槍,動作間透著生疏與笨拙,如同剛剛套上人類衣裝的提線木偶。

生性跳脫的大衛,用力撕咬著手中,硬度足以充當臨時武器的黑麥麵包,牙齒與粗糲的麵包屑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一邊費力地咀嚼,一邊眯起眼,眺望著遠處在雨霧與昏暗中若隱若現,如同蟄伏巨獸脊背般的裡加灣城牆,終於忍不住開口,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直接,和對力量的純粹好奇,

作為西海的隨行騎士,海因裡希此刻正蹲在便攜式魔法火爐旁,在普魯士軍隊本就匱乏的物資補給體係中,自然得不到半分額外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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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牌騎士團成員,其家底的殷實程度,足以招來無數或明或暗的嫉妒。

刻印著空間折疊符文的帳篷,在泥濘擁擠的營地裡,硬生生開辟出一方不合時宜的舒適區,腳下是隔絕濕氣的厚實毛皮褥子,角落裡魔法石供能的小燒水壺,正發出細微的嗡鳴,散發著穩定的暖意,旁邊還擱著同樣由魔法石驅動的提燈。

最為醒目的,還是掛在簡易支架上,通體啞光,線條冷硬、散發著百戰餘威的騎士全身甲。

此刻老騎士褪去了甲胄,隻著一身結實的深色內襯,但寬闊的肩膀和依舊虯結的肌肉線條,無聲訴說著強悍的體魄,並未被歲月完全銷蝕,正用一柄長柄木勺,專注攪拌著鐵鍋中漸漸粘稠,翻滾著氣泡的蔬菜濃湯,大衛的問話,讓他攪拌的動作停頓了片刻。

“殺幾條狺狺狂吠、不知死活的惡犬罷了,有什麼難的?”海因裡希的聲音低沉平穩,帶著曆經滄桑後沉澱下來的自信,也是對自身力量的絕對掌控。

然而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鷹隼般銳利眼神中掠過的一絲陰霾,泄露了話語之外更深沉的思緒。

“隻不過我這把老骨頭,黃土都快埋到腰了,可做不到大人那般毫發無損。”

目光似乎穿透了帳篷的帆布,投向遠方剛剛平息殺戮的城牆方向,聲音裡摻入了一絲歲月帶來的喟歎和戰士的清醒認知,低下頭,繼續攪動著濃湯,仿佛在借這個動作梳理自己的憂慮,聲音壓得更低,帶著純粹的困惑,和武者對力量本質的敏銳直覺。

“而且破曉之劍閣下的力量不太對勁,剛猛霸道得太過了,仿佛要撕碎眼前的一切,殺意濃烈得幾乎化為實質,簡直像失控燃燒的野火,力量凶險,還需要一絲能與之調和的東西。”

“行了,小子,彆光跟那塊能砸死人的磚頭較勁了。都過來,喝點湯,暖暖身子驅驅寒。”

鍋中濃鬱的香氣,終於頑強穿透了濕冷的空氣彌漫開,海因裡希暫時揮散了臉上的凝重,語氣裡帶著酒館老板招呼熟客般,略顯粗糲的關懷。

鍋中的湯已徹底沸騰,拿出了曾在酒館裡見證過誓言的樸素酒杯,給圍攏在身邊的每一個宣誓者,命運與共的同伴,都盛上了滿滿一大勺熱氣騰騰,散發著食物暖香的蔬菜濃湯。

帳篷外,幾道穿著筆挺普魯士軍官製服的身影停駐了腳步,的目光穿過人群縫隙投射進來,眼神裡混雜著毫不掩飾的驚詫,貴族式的倨傲審視,以及對這群人聚合在一起的警惕。

根深蒂固的階級壁壘,即使在動蕩時局下也產生了本能的排斥,海因裡希清晰感受到了目光,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變化,甚至連分發湯碗的動作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遲滯。

隻是極其輕微,帶著不屑地咧了咧嘴角,下頜骨的線條繃緊了一瞬,隨即恢複如常,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將帶著刺的目光,隔絕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徹底且近乎傲慢的無視,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地宣告著立場,酒館中的誓言早已將他們聯結在一起,比身份和階級更深沉的聯係,也是作為一名騎士,對自己所選道路最堅定的無聲宣言。

“嘿嘿嘿,海因茨,我感覺你就是嫉妒破曉之劍大人威風,你們這些騎士老爺,不都講究那什麼八大美德嗎?謙遜啊,榮譽啊啥的,看到彆人風光,心裡酸溜溜的?”

大衛接過熟悉的酒杯,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大口滾燙的蔬菜濃湯,瞬間被燙得呲牙咧嘴,倒吸冷氣,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咧著嘴,帶著幾分促狹看向海因裡希。

“嘶,我說老爺子,你這湯是好喝,可這酒杯裡裝的不是啤酒,也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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