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縣丞被何煦曦的人捆綁著,並套了麻袋送進了天香樓。
他都嚇尿了,不明白何煦曦這是何意?
但是一聯想兒子跑了這事,他才想明白,根本不是兒子結交上了何大公子,而是得罪了何大公子!
可他就這麼一個孩子,哪怕是犯了天大的錯,他也要替他扛下來。
害怕歸害怕,為官這麼多年,心眼子還是足夠用的。
他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不管什麼原因,都往他死去的二哥身上賴就行!
他二哥就是當初跟著龍城關魏將軍一起乾走私那事的校尉馮石宇,沒想到後來被楊鋒查出來不光是走私,還跟鮮卑勾結通敵賣國,最後跟魏將軍還有楊鋒的大哥一起吊死在城牆上。
好在他二哥自從當兵走了之後就跟他們分了家,還鬨了個不愉快,因此十年沒來過曲陽縣,平日裡也不來往,這才沒有影響到他們家。
但是他二哥的家人聽說是被抄家之後不知影蹤了。
其實是楊鋒把那些通敵賣國的人與其相關的家人都送去礦場了,但是這事一直秘而不宣,所以馮縣丞完全不知道。在他的心裡就以為是他二哥家的人全都逃跑了。
他不知道,他就以為何煦曦也不知道。
其實直到現在,他也根本不知道馮吉先到底乾了些什麼才會得罪了何大公子。
但是他想,不管他兒子乾了什麼,都往他二哥身上賴就行,就說是他二哥那邊的人借著親情哄騙他兒子乾的,他兒子年紀小不懂事,讓人騙了很正常。
不過,眼下是一點跟他兒子串通的機會都沒給,一切都得隨機應變,現場發揮。
他現在祈禱他兒子彆被抓到,這樣他咋編都行,實在不行就說他兒子可能是被綁架了,等他被放出去之後,他就可以安排大牢裡的幾個死刑犯把這件事給圓過去。
馮縣丞在麻袋裡想的可好了,可萬萬沒想到,到了天香樓之後,就完全不跟著他的那些個思路走。
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何雲謙的手下,把何煦曦如何打草驚蛇的事彙報了一下。
“……”何雲謙抬眼看了看手下,“你們怎麼不攔一下何大公子?”
手下尷尬的一笑,“沒想到馮吉先那小子能鬼精成這樣。”
何雲謙指尖碾轉,“後門出入的人都有人盯梢嗎?”
手下嚴肅的彙報:“有的,後門隻一個人出來,是一個推著板車去往城外運垃圾的老頭。前門在何大公子走後就命人封鎖了,我們的人還在繼續監視。”
何雲謙下令道:“把那個運垃圾的人也抓回來。”
手下領命剛要走,何雲謙又叫住了他,“何煦曦又乾嘛去了?”
手下回稟道:“帶人全城搜捕馮吉先呢。”
何雲謙扶額,“你去通知他一下,找那個倒垃圾的地方,人十有八九在那附近藏著。”
交代完這些之後,何雲謙才命人把馮縣丞拎進了屋。
打開麻袋的一瞬間,他跟牡丹倆人同時怔愣了一下。
何雲謙一擺手,手下拔下塞在馮縣丞嘴裡那老大的一坨布,團在一起有一個拳頭那麼大。
徐煥被這一坨布震驚到了。
心裡說的是:電視劇裡演的塞一隻襪子就夠用了,可這家夥塞的下巴都要脫臼了吧?
而嘴上說的是:“為什麼塞這麼多布啊?”
何雲謙不明白綁人塞布不是都這樣的嗎?
徐煥一看何雲謙用清澈而又呆萌的眼神看著她,她意識到可能這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連忙打個馬虎眼說:“嗬嗬……沒事,就是覺得有點浪費布,嗬嗬~”
何雲謙好像也反應了過來,煥煥就是那種彆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不擅長,彆人不知道的事情她懂得最多的那種神奇人類。
所以他也趕緊給她補充了一下知識盲區,“塞少了,他用舌頭一頂就吐出來了,必須塞到跟拳頭差不多大,就一定吐不出來,也說不了話,頂天發出嗚嗚叫的聲音。”
徐煥哦著嘴,用力地點點頭:電視劇裡果然是騙人的!
馮縣丞冷不丁嘴被解放了,但是臉頰依舊還是酸的要命,因此有些合不攏,再加上他看見牡丹被扣押的景象怔愣的神情,整個人看起來就非常的像個白癡。
一沒留神,一捋哈喇子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
徐煥看看他又看看牡丹,不解的問馮縣丞:“這是你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人啊?我滴天耶!這也太誇張了吧?自己都已經是這般處境了,竟然還能色成這樣?!!”
然後對何雲謙說:“公子,依我看,這人彆審了,殺了吧,看著就惡心人!”
何雲謙輕輕一笑,“折騰折騰他再殺不遲!”,畢竟還要保持劉波公子的儀表風度,不然按他自己的性子,會立馬像個大鵝似的哈哈大笑的一拍桌子說:“好!”
馮縣丞一聽要殺他,連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一對俊男靚女的身上。
心說挺好看的倆小孩兒咋這麼心狠手辣呢?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嗎?
可,人還是很慫的說:“公子姑娘饒命啊?!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這……好歹也是一個小官,你們這麼無緣無故的抓我不合理法吧?殺了我那就更不行了呀!有啥事咱們官府去說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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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煥聽他哀求的那個死動靜特彆的牙磣,趕緊問趕緊處理了他:“那你說說吧,你跟這個牡丹什麼關係,說真話,就給你送縣城衙門去;說假話,就給你送地府衙門去。”
馮縣丞剛要張嘴瞎編,就聽何雲謙說:“讓你先說,是考驗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個事,不然乾嘛去抓你呀?”
然後指了指探子頭領和年輕的小副手,對著馮縣丞說:“看見沒?說實話的一點事沒有,不說實話強嘴的就成那樣了……所以,想好了再說!”
這一下子又給馮縣丞嚇啦了尿了。
不說實話也太慘了吧?那眼珠子……誒呀呀……看著就膽疼!
吞咽了幾下口水之後,馮縣丞才把險些擰勁子的嗓子眼給潤開,“牡丹……牡丹我認識,她是……她是……”
徐煥最煩這樣磨磨唧唧的人,不耐煩的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停頓一下算一句話,說清楚了就活,說不清楚就死。”
馮縣丞渾身一抽抽,立馬直起身子,高聲道:“牡丹是我曾經的外室她十五年前給我生了一個兒子八年前我才將兒子領回家認祖歸宗但是我家夫人不允許她進門我就把她打發了。”
這一口氣說的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敢有,差點沒把他自己憋過去。
徐煥看看牡丹,隻見牡丹不僅不怒,反倒像是卸了包袱一般輕鬆的舒展開了眉眼。
“牡丹,他說的可有假話?”徐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