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峰,第四長老李俊雨的洞府之內。
一聲飽含怒意的質問,打破了洞府清晨的寧靜。
“李俊雨!你的徒孫,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沒本事管,我替你管教管教!”一位身穿金袍、須發皆張的老者,正對著端坐主位的李俊雨大聲吼道,氣勢洶洶。
來者正是第三長老,劉公炎。
李俊雨正靜坐調息,被這突如其來的興師問罪弄得眉頭微微一皺。他壓下心頭的不快,耐著性子問道:
“劉師兄,何事如此動怒?你總要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劉公炎冷哼一聲,隨即將養元穀內發生的事情,快速講述了一遍。他言語間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著重強調了元起的“狂妄”與“僭越”。
特彆是當說到元起那句“第三長老不管,我元起來管”時,劉公炎更是怒極反笑:
“他元起到底什麼身份?!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第三長老?!”
“他以為他取得聖子之位,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他還不是元嬰修士,還不是太上長老!我劉公炎的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小輩來插手!”
劉公炎越說越氣,指著李俊雨,厲聲質問道:
“今天我就問你一句,這事,你管是不管?!”
聽完劉公炎這一通夾雜著憤怒與委屈的牢騷,李俊雨原本微皺的眉頭,反而緩緩舒展開來。
他心中暗自輕舒了一口氣。
罩得住!
剛剛看劉公炎那副興師問罪、仿佛天塌下來的模樣,李俊雨心裡也是有些打鼓,擔心元起年輕氣盛,做了什麼真正大逆不道、觸犯門規底線的蠢事。
他甚至都開始盤算,萬一兜不住,是不是得拉下老臉去求自家師尊出麵調解了。
結果……鬨了半天,就這點破事?
李俊雨緊繃的心弦徹底放鬆,腰杆都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
再看向劉公炎時,眼神裡的那點客氣與和善瞬間消失無蹤,語氣也變得毫不客氣,甚至帶著幾分暴躁:
“劉公炎!就為這點破事,你大早上就氣勢洶洶跑到我這裡來狗叫?!”
“你有沒有把我這個第四長老放在眼裡?!是不是我平時給你臉給多了,讓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你……你!”劉公炎先是一愣,似乎沒料到李俊雨反應如此激烈,隨即臉色“唰”地漲紅,指著李俊雨的手指都氣得有些發抖。
“你什麼你?!”李俊雨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聲音陡然提高,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劉公炎臉上:
“這事,也就是我徒孫心善,出手有分寸!要是放到我身上,朋友我要幫,朋友的師父,我更要收拾!”
李俊雨眼中滿是不屑與譏諷:
“還磨一磨性子?你磨的是個蛋!你那叫磨性子嗎?那叫刻薄寡恩,落井下石!還有,你懂個屁的教育弟子!這麼多年了,你教出一個像樣的弟子了嗎?!”
他往前一步,氣勢咄咄逼人:
“這才多少年?老子教出一個上品金丹的徒弟,現在又教出一個上品金丹的徒孫!你拿什麼跟我比?修為不如我,實力不如我,教徒弟更是甩你十八條街!你憑什麼敢在這裡狗叫?!”
這一連串的誅心之言,如同狂風暴雨,劈頭蓋臉地砸在劉公炎頭上。
劉公炎感覺自己的肺管子都快被戳爆了,氣血上湧,眼前陣陣發黑。多少年了,自從他晉升元嬰、位列長老以來,何曾有人敢對他如此說話?!
要不是……要不是真的打不過李俊雨,他現在就想動手清理門戶了!
“李俊雨!你……你忘了師兄我當初是怎麼教你修煉的嗎?!你現在翅膀硬了,就這樣對師兄說話?!”劉公炎試圖搬出舊情和資曆。
“你大爺!”李俊雨直接破口大罵,舊事重提更是火上澆油:
“你還敢提以前的事?!當初三師兄教訓你,你不敢吭聲,回頭就有事沒事,以‘指導我修行’的名義,出手‘教訓’我!現在到你嘴裡,還成了幫我修煉了是吧?!”
他眼神變得危險起來,周身隱有淩厲的劍意開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