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鎮守使在我識海種下了禁製,控製著我的生死。但是……師兄,師姐,你們知道嗎?我這些年關注他,也算對他這個人,有了一些了解。”
楊光烈的語氣變得篤定:“他為人,極為重諾!說過的話,答應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而且……他雖然殺伐果斷,但骨子裡,並非嗜殺冷酷之輩,甚至可以說……心地頗為仁善,幫過不少人。從他剛才,明明可以強行奪走我的本命法寶,卻特意給我一個月時間,讓我自己剝離,減少反噬和傷害,就可見一斑!”
“隻要以後……我不自己作死,不去觸碰他的底線,我想,他是不會再特意來找我麻煩的。這道禁製,更多是一種威懾和……了結因果的憑證。”
他長長地、舒坦地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的脊背似乎都挺直了一些:
“所以,我解脫了!我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喘口氣,甚至……享受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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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甚至流露出一絲向往:“我甚至……不用再逼著自己去追求更高的修為了!想來,鎮守使也不希望我再提高修為,免得將來脫離掌控?正好,也絕了我那點不切實際的心思。我真的可以……放下所有包袱,不用再為修行進度、為自身安危日夜懸心、如履薄冰了!”
楊光烈看向牛思遠和孫君麗,目光真誠無比:“師兄,師姐,今日,多謝你們!沒有你們傾力相助,為我求情擔保,拿出積蓄,光烈今日……真的就沒了!”
他強撐著依舊虛弱疼痛的身體,掙紮著站起,然後對著牛思遠和孫君麗,一人恭恭敬敬地、結結實實地磕了一個頭!
“師兄,師姐的大恩,光烈永世銘記在心!”
他抬起頭,眼神清澈:“以後,我隻用維持目前的修為即可,不再追求境界突破。宗門的諸多俗務、雜事、對外交涉……我會多承擔一些!師兄師姐可以卸下不少擔子,有更多的時間專注於自身修行!”
“至於鎮守使要求的,每二十年一百塊上品靈石……”楊光烈計算道,“隻要我不再投入資源用於提高修為,以我太上長老的份例,加上處理宗門事務可能得到的一些額外好處,慢慢積攢,完全負擔得起!而且,我也可以慢慢將今日師兄師姐為我墊付的靈石,也一並還上!”
“師兄,師姐!”楊光烈再次鄭重說道,“有我楊光烈一日,定不會讓師兄師姐再為這些宗門俗務所累!你們隻管安心修行,追求大道!外麵的事,交給我!”
說完,他又深深一揖。
牛思遠和孫君麗兩人,此刻完全怔在了原地。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清明、語氣真誠、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甚至對未來有了“新規劃”的師弟,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了極致。
震驚、錯愕、不解、恍然、同情、感慨、還有一絲淡淡的……荒謬?
相比臉色的複雜,他們內心的情緒,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難以名狀。
他們本以為,楊光烈經此大劫,會一蹶不振,甚至道心崩潰,淪為行屍走肉。
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以這樣一種近乎“破罐子破摔”、“看破紅塵”、“躺平享受”的方式,完成了自我……和解?或者說,另一種形式的“解脫”?
他將最殘酷的枷鎖,解讀成了“安全保障”;將失去自由,視為“卸下包袱”;將永久的奴役與壓榨,規劃成了“安心養老”、“服務宗門”的“新生活”?
這到底是真正的豁達通透,還是……在巨大打擊和長久壓力下,產生的某種扭曲的、自我保護的心理機製?
牛思遠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最終,他隻是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楊光烈的肩膀,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長的、含義複雜的歎息。
孫君麗也是眼神複雜地看著楊光烈,最終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師弟……你能這樣想,也好。以後……宗門的事,就多辛苦你了。你……保重身體。”
楊光烈臉上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輕鬆的笑容,儘管那笑容在蒼白的臉上,在未乾的血跡映襯下,顯得有些刺眼。
“師兄師姐放心,我會的。”
偏殿內,氣氛詭異而沉默。
一場本以為的悲劇,似乎以一種誰也未曾預料到的、荒誕而另類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隻是這帷幕之後,是真正的解脫與新生,還是另一種更深沉的、自我麻痹的囚籠,恐怕隻有時間,才能給出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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