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當時多可憐呐,無依無靠的一個寡婦,帶著孩子,還被張軍打成這樣,全身心都給了張軍,這下可徹底崩潰了。
她那皮衣服都被打爛了,自己在屋裡一個勁兒地哭,喊著:“都走,都走,誰也彆進來,彆管我。”
外麵的人還在喊:“燕姐,沒事吧,燕姐吧,燕姐,你把門打開呀,燕姐。”
季曉燕就在屋裡嚎啕大哭起來,這一哭,可能都得有一個多小時了。
哭了一會兒,她靜了靜,尋思尋思,點了根煙,心裡想著:“但凡有點良知的男人,都不應該這麼打女人。男人在一怒之下打女人,要是稍微意思一下,給個嘴巴子,或者來個拳頭啥的,那還能被理解,可像他這樣,打得這麼狠,打了十分鐘,又是飛腳,又是拳頭的,這嘴都被踢豁了,臉也歪了,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頭發都被薅掉了,人都給打蒙了,這太過分了。
季曉燕被打得那叫一個慘,瑟瑟發抖,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魂不守舍的,隻知道一個勁兒地說“分手分手,你隻要走就行啊”。
就這一夜之間,曾經的男神在她眼裡竟變成了一個惡魔。
張軍發泄完了,轉身走了,季曉燕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哭泣,任誰叫門也不開。
咱再說說張軍這邊,他下樓開車就往醫院奔去了,心裡頭擔心韓偉萍。
在去醫院的半道上,張軍就給韓偉萍的小閨蜜打電話了,電話一通就問:“喂,薇薇,那個萍萍怎麼樣了呀?”
那邊回著:“軍哥,萍姐剛從手術室出來,這會兒進病房了。”
張軍趕忙說:“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往那去。”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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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軍到了醫院,停好車後,撒腿就往樓上跑。
剛走到走廊那兒,就聽見裡麵吵吵嚷嚷的,有對話聲傳來。
他仔細一聽,有人喊著:“誰他媽把我妹妹紮成這樣啊,誰乾的呀?”
還有人勸著:“哥,你彆著急,軍哥現在正往這兒趕呢,也快到了啊。”
張軍一推開門,屋裡那幾個人都回頭看過來。
這麼說吧,屋裡這五六個人,一個個看著也都是混社會的樣兒,1997年的夏天,七月份嘛,大家都穿著小半袖,露著胳膊,不是紋著花臂,就是留著大泡子頭啥的,看著都挺唬人。
領頭的那個人呢,中等身材,一米七多,長得挺魁梧的。
他回頭瞅了瞅張軍,屋裡其他人見張軍進來了,就喊著:“哥,你看,軍哥來了。”
“張軍,你過來。”
再看床上躺著的韓偉萍,她親哥哥叫韓俊平。
這韓俊平是動力區的,也是個炮子流氓。
他妹妹韓偉萍平時打仗啥的也挺猛,不過這次被季曉燕紮了,那純粹是個意外。
自己妹妹被紮了,當哥哥的能不心疼嘛,而且從旁邊閨蜜口中也聽說了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說是張軍好像有個女朋友,是個大姐,三十多歲了,還帶著孩子,找到韓偉萍說要見麵,結果就把韓偉萍給紮了。
張軍一進屋,彆看他平時在焦元南團夥裡也算挺猛的人,可這會兒一見著韓俊平,就跟小老鼠見了貓似的,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人家韓俊平那也是道上混的,韓俊平瞪著他問:“張軍,怎麼的?我妹妹被紮了,聽說就是因為你呀,你外邊有娘們兒啦?你他媽啥意思?”
要知道,張軍本來可是想著娶韓偉萍的,真要是娶了,那可得管韓俊平叫大舅哥了,對吧?
張軍瞅了瞅床上躺著的韓偉萍,這時候韓偉萍已經醒了,肚子雖說沒紮到要害,但做了手術,縫了針,還下了什麼小引流管、小尿管之類的,正躺在那兒打著針呢。她那模樣看著挺委屈的,眼睛淚汪汪的。
張軍湊過去,輕聲問:“偉萍,你沒事兒吧?”
接著又把臉轉向韓俊平,小心翼翼地說:“平哥,這……這女的吧,我……我確實認識,是在認識你妹妹之前就認識的。咋回事呢,我們常去她那場子,她是京港娛樂城的老板娘,她老公以前也是混社會的,去世了,這不就成寡婦了嘛,還帶著個孩子。有時候我們哥們幾個去她那兒喝點酒,她就有點黏黏糊糊的,但我跟她真沒啥事兒,哥!我肯定是要娶偉萍的呀。”
韓俊平不耐煩地打斷他:“彆嘮那些沒用的,你要跟我妹妹好好處,我跟你說,你他媽就彆整那些沒用的事兒,都是男人,我心裡都明白,你糊弄我妹妹,可糊弄不了我!我就問你,你能不能娶我妹妹?”
張軍趕忙回道:“哎呀,哥,我肯定娶,肯定會一心一意對偉萍的。”
這時候韓偉萍虛弱地說:“哥,你彆說張軍了,我知道這女的,我不怪軍哥,就是這女的是個狐狸精,故意勾引張軍的。”
韓俊平聽了,轉身就走了,也沒真動手打張軍,就是狠狠訓了他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張軍在這兒一通哄,那韓偉萍還真就被哄好了,之後張軍就在這兒悉心護理著韓偉萍,畢竟她被人紮傷了,張軍就守在她身邊。
再說季曉燕這邊,她這幾天可遭老罪了,那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過了三天,季曉燕也算是想通了,心裡想著:“張軍,我以前當你是個人,可沒想到你根本不是人啊,就是個魔鬼。既然你不拿我當回事,不珍惜我,那咱倆的緣分也就到頭了,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我也不找你了,就這麼黃了,拉倒吧。”
季曉燕是不打算再跟張軍糾纏了,她也不是那種不要臉麵的人。
就在這三天後的一天下午兩點多鐘,季曉燕在樓上,她那臉到這會兒都還沒好,被打得那麼狠,三天哪能好利索呀,臉剛消了點腫,在屋裡又上火又傷心的,天天哭個不停。
這時候,樓下門口“啪啪啪”停下了五六輛車,從車上下來得有20多人,領頭的那家夥看著惡狠狠的,這幫人手裡都拿著鋼管、撬棍啥的。
一下車,他們就往屋裡闖,屋裡當時還有客人在吃飯呢,服務生見狀,趕忙說:“哎,大哥,你們這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嗬斥道:“彆他媽廢話,你們老板季曉燕在不在?去,告訴她,動力區的韓偉萍她哥韓俊平來找她來了,讓她下來見我。”
服務生一看這架勢,不敢再多說,趕緊去打電話,“啪啪啪”地撥打起季曉燕的手機號,很快,季曉燕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季曉燕這段時間心裡彆提多難受了,天天抽煙解愁。
這時候手機響了,她接起來一聽,服務生在那頭焦急地說:“喂,燕姐,來一幫社會人兒,還拿著鋼管、撬棍啥的,到樓下來了,說是一個叫韓偉萍的哥哥,好像是因為你把他妹妹給紮了,這要找你呢,我都沒太明白咋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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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曉燕倒是挺淡定,回著:“行,那他們上樓吧,我在樓上呢。”
季曉燕心裡明白,這事兒肯定沒那麼簡單。很快,服務生過去跟韓俊平他們說:“大哥,我們老板在樓上,你看樓下有客人,你們彆驚擾到客人,上樓唄。”
韓俊平聽了,就領著兄弟們往樓上走。
到了樓上,季曉燕身邊就隻有一個類似小助手的人,算不上經理,就是個管著倆服務生的小領班,是個小男孩兒,平時對季曉燕挺好的,總給她安慰,還會給她整點吃的啥的,畢竟這兩天季曉燕都沒咋吃飯,正坐在那兒呢。
這時候,韓俊平他們二十來個流氓“哐哐哐”地就進屋了,進的是大廳,季曉燕從辦公室出來,到大廳這兒一坐,看著這幫人來了,她也沒害怕,反正都已經傷心欲絕,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韓俊平瞅著季曉燕問:“你就是這個老板季曉燕吧?”
季曉燕回應道:“我是,我是季曉燕,金港娛樂城的老板,你們是?”
韓俊平接著說:“我跟你說,臭娘們兒,我這人從來不欺負女人,我是個社會人,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韓俊平,我妹妹叫韓偉萍,3天前你把我妹妹紮了,這事兒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你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嗎!!?”
季曉燕冷笑一聲,說:“你妹妹這事兒,我這麼跟你說吧,我跟張軍我倆同居一年了,我跟張軍就差沒登記了,我早都把他當老公,他也把我當媳婦兒。但是你妹妹跟張軍才處了半年,從理論上講,你妹妹那就是小三兒。我不管張軍現在喜不喜歡我,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但你妹妹就是小三兒,所以你彆扯那些沒用的,你妹妹被我紮了,那又咋?你想咋說?”
韓俊平一聽就火了,瞪著她說:“我想咋說,你看你們這店也挺大,晚上這生意應該也他媽挺掙錢的,一年不少賺吧。你這樣吧,你把我妹妹紮了,我跟你說我不打女人,我兩條路給你選,給我妹妹拿30萬,這30萬就當醫藥費了,我不打女人,要是你是個老爺們,我早揍你了,知道吧,拿30萬這事就算完了。”
季曉燕一聽,驚道:“啥?30萬。”接著說道:“是我給你妹妹紮了,不管我倆怨誰,我給你妹妹紮了,可張軍替她出氣了呀,你看看我現在臉上這傷,張軍給我一頓打,那也算是扯平了吧。再說了,我也不跟她爭張軍了,我憑啥給你拿30萬呐?”
韓俊平怒喝道:“憑啥?就他媽憑你欺負我妹妹,我替我妹妹出口氣,拿30萬,要不不拿的話,你這店我就給你砸嘍,你也彆乾買賣了,聽明白沒!!?”
季曉燕一聽,這時候反而變得挺堅強,把煙一點,說:“你要能砸你就砸吧,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你們太欺負人啦!這個事兒我沒啥錯,你妹妹是讓我紮了,但是哥們兒,你妹妹她們4個人先動的手,我當天去,隻是想找她談談,我沒想咋地,但是她們先動的手,把我頭發都薅掉了,把我衣服扯壞了,把我臉都撓壞了,我被逼急了才紮的,你妹妹可不是我先動的手,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妹妹,你們太欺負人了,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我容易嗎?你們願意砸就砸吧,無所謂,我不乾這店都行,你們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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