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表弟無奈地說:“真賠了呀,雙哥,你看看吧,你瞅瞅這個單子。”
說著,就遞給小雙一遝紙。
小雙接過來一瞅,我操,這遝紙全是簽的白票。
第一張票上包房顯示著“888”,寫著倆人消費了4個妞,在這兒屋裡消費不算貴,一個妞可能200塊錢左右,再加上出去啥的都免費,打完折總共888塊,簽單的人正是金大利。
在98年的時候,一個女孩二三百塊錢,這價也算正常。
再往後看,第二個單子就1000多了,第三個單子更貴,越往後那金額越高,有的最多的一下子就兩三千、三四千。
小雙納悶地問:“我操你媽,我之前是說過金大利的兄弟來簽單可以!我想著他們就算來玩,頂多也就是消費個五六千塊錢唄,咱家一個妞兒二三百塊錢,再加套票,玩倆也就五六百塊錢,就算來十次,那也就五六千塊錢,沒想到他們消費了這麼多。”
他弟弟著急地說:“雙哥,你是不知道啊,他們這幫家夥,現在可倒好,天天晚上拿咱家當旅店了呀。每天晚上一來,最少都來五六個,多的時候七八個人,進屋一人就點個女孩,那成本一個就300塊呀,他們不給錢,咱能不給服務員結賬嗎?那服務員咱不能讓人家白乾活呀,對不對?再加上這吃的、抽的那些花銷都還不算呢,我這一看呀,這一個月他們簽單就簽了12萬,咱成本也得七八萬吧,這窟窿不就出來了,感情這一個月咱都給他們忙活啦!。”
小雙一聽,心裡想著,本來以為他們就算來,一個月也就消費個五七八千的,一年下來五六萬塊錢,這還能接受,可哪想到現在一下子一個月就十來萬,這一年不得100多萬呀,誰受得了啊!自己這本來就是個小店兒,掙也不一定能掙這麼多呀。
小雙忍不住罵道:“你媽的,這可不行,再來,告訴他們住可以,點女孩不行了,點女孩得先結賬,你告訴他們,咱家規矩改了,哪有這麼乾的。”
他弟弟有點為難地說:“雙哥,這能行嗎這,這…!。”
小雙一瞪眼說:“操!有啥不行的,我的買賣我他媽說了算,這兩天我在這兒盯著點兒,有事兒讓他們找我。”
就這麼著,到了第二天晚上,那幫人又來了。
第二天晚上,金大利的一夥兄弟來了,一共四個人,晃晃悠悠往屋裡一進,那些服務生一瞧,都認識呀,這不是那流氓子嘛。
趕忙招呼著:“哎呀,金哥、樸哥,來了呀。”
這金哥、樸哥那都是朝族幫裡的小頭頭,領著人就進來了,一個個喝得迷迷糊糊的。
一進屋,那老樸就扯著嗓子喊:“哎,找幾個小妹兒,操,你家有沒有新人呀,之前那些都玩夠了啊。”
服務生趕忙陪著笑說:“大哥,是這麼回事兒,點人倒是行,不過老板交代了,現在咱家有服務員反映有跑單的情況,所以現在點小妹呀,都得先買單呐。”
老樸一聽,瞪大了眼,瞅了瞅老金,老金立馬火了,罵道:“你媽的,這是針對我們啊,操你媽地!是不是他媽不想乾啦!。”
服務生急忙解釋:“大哥,您聽我說,哥,您先消消氣,聽我把話說完呀。”
老金不耐煩地擺擺手說:“說雞毛說,我就問你,俺們洗澡能簽單不?”
服務生忙回著:“洗澡沒問題呀,哥,就是小妹這塊得先花錢了,你看不好意思呀哥。”
老金哼了一聲說:“不點了,他媽滴!今晚就這麼地,洗個澡睡一覺。”
這幾個人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四個人又進了休息的屋,打了會兒撲克。
沒一會兒,出來個小子,走到吧台那兒,這吧台晚上也有人守著,畢竟浴池是晝夜營業的嘛。
那小子說:“老妹,拿幾盒中華。”
吧台的人一看,回著:“行啊,來幾盒。”
結果這小子又說:“來兩條。”
我操,兩條中華可不便宜呀,要是軟中華的話,兩條就得1000多塊。
他們買了煙,回屋就開始抽煙、喝啤酒啥的,浴池這邊又給抬了兩箱啤酒,還弄了點烤魚片兒、花生米之類的,就這一宿下來,成本也得2000來塊。
畢竟晚上經理睡覺了,也沒人去叫經理,小雙呢,天黑了就走了,也不在店裡。
等到第二天早晨,這幾個人消費完了,臨走的時候,又到吧台裡麵拿走兩條中華,這一共就拿走四條中華。
本來吧台那兒放著的中華,之前可能也就剩個十條八條的,是留著給有客人打撲克、洗澡、打麻將的時候賣的。
等經理下樓了,夜班的吧台服務生一看,趕忙跟經理說:“五哥,經理呀,昨天晚上你說的那個先點技師得先花錢的事兒!金大利的兄弟又來了,就是老金跟老樸他倆,還領了倆兄弟。他們沒點女的,可拿走了四條中華,還要了兩箱啤酒啥的,這花銷也得好幾千啊。”
經理一聽,眼睛都瞪大了,罵道:“我操你媽,這他媽拿這兒當啥了,當超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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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經理小五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立馬就給小雙打電話,小雙當時在道裡租的房子裡。
電話一接通,小五就說:“喂,雙哥,出事兒了,你過來一趟吧,見麵跟你說,金大利他們有點太不要臉了,我這意思,咱找史光吧,真受不了了雙哥,你不知道具體情況,你來我跟你說吧。”
小雙在電話那頭回著:“行了,我知道了。”
小雙把電話一撂,二話不說,開著車就往浴池趕去。
到了浴池,推開門往屋裡一進,這時候白班和夜班的工作人員正好交完班,那夜班的是個小女孩兒,還站在那兒沒走呢,就跟犯了錯似的。
小雙一進屋,那小女孩兒忙說:“雙哥,你看看吧。”
小雙往那賬目上一瞅,我操,這一晚上竟然整出3000多塊錢的花銷,頓時火就上來了,罵道:“這幫逼養的,真不講究哇,咱們說不讓他們找技師,結果他們倒好,到吧台成條地拿中華煙,一拿就是三四條。”
小五在旁邊也氣呼呼地說:“拿咱這兒當超市啦!雙哥,你看咱這包房裡的消費,這回他們拿煙,保不準下回還拿彆的啥,這他媽明顯就是不要臉呐,咱不行就找找史光吧,這麼下去可不行啊!。”
小雙也是氣得夠嗆,突然一拍腦袋說:“哎,對了,不是有他們的電話嘛,之前他們來收保護費,說有啥事兒、鬨事兒了就給他們打電話,這不就留了個電話嘛。吧台,有他們電話嗎?”
吧台的人回著:“有一個。”
小雙趕忙把那電話號碼找了出來。
再說老樸他們這邊,當時上午了,他們也剛起來,老樸也好,老金也罷,還有當時好多他們那幫朝鮮族哥們兒,都聚在金大利開的一個飯店裡。
金大利既是這街上的老大,也開了這麼個大飯店,就是賣朝鮮族大冷麵,還有些拌菜啥的,平常大家也愛喝點小白酒,在這一片挺有人氣的,買賣挺紅火,除了收保護費,也有這麼個正經生意。
這會兒,他們正準備吃早飯,打算整點狗肉湯、狗肉燉白菜啥的,一幫人正熱鬨著,能有十來個哥們兒在一塊兒。
這時候,金大利的電話響了,是老樸接的,小雙在電話裡客氣地說:“你好,哥們兒,我是咱們街口新開那個浴池的老板我姓劉呀,請問大利哥在不在家啊?我想找大利哥,有點事兒跟他商量商量。”
老樸一聽,就問:“找我大哥,你是街口新開那家浴池老板?”
小雙趕忙回著:“對對對,哥,我就是新開那家浴池的老板,想找利哥談談。”
老樸把電話遞過去。
金大利心裡想著,派兄弟去浴池可都是自己授意的,說白了,他要不點頭,那些兄弟哪敢去。
有人就說了,為啥他要這麼乾呢?
金大利這人雖然混社會,但也有人性共通的那些心思。
之前小雙那麼會來事兒,一上來就主動給了10萬塊錢保護費。他尋思著,小雙那浴池的收入,給10萬保護費那肯定是少了,就想著“人善被人騎,馬善被人騎”嘛,覺得小雙看著挺老實、挺好欺負,那浴池一年怎麼不得掙個100萬,對不對?所以就想再多要點兒,這才派兄弟去拿捏人家。
金大利接起來就說:“你好啊,哥們兒,我是金大利。”這金大利當時有個三十七八。
劉雙趕忙回道:“金哥,我是咱們街口新開那浴池的呀,我姓劉,我是這兒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