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江這邊,他被倆警察硬拽著塞進警車,直接拉到了公安局,不是之前那派出所。
一進刑大的審訊室,就被人薅著胳膊按到審訊椅上,小夾板以上!
旁邊的警員“啪”地拍了下桌子:“老實坐著!彆他媽亂動!”
郝大江梗著脖子喊:“你們肯定抓錯人了!昨天陳所都跟我說了,我是正當防衛!”
“啥…?抓錯人?”
那警員嗤笑一聲,指著他的鼻子,“剛才在你家我沒好意思說,你他媽不要個逼臉!還敢提正當防衛?我問問你,你他媽幾進宮了?三進四出的老油子了吧,社會底層的流氓渣子,也配提見義勇為?”
“不是,領導,你們彆拿老黃曆看人啊!”
郝大江有點著急了,“我以前混社會、是流氓子咋了?流氓子就不能見義勇為啦?流氓就不能做好事啦?你懂不懂人不可貌相!”
“還他媽敢頂嘴?”警員猛地站起來,指著他的臉吼,“流氓和好事能他媽搭邊?你他媽還敢承認自己是流氓,真以為耍耍嘴皮子就能蒙混過關?”
“我不是耍嘴皮子!”郝大江也急了,“當時樊永佳拿槍打大排檔老板,我跟他搶槍的時候槍走火了,人是他自己作的,咋能算我頭上?”
“算你頭上咋了?”警員冷笑一聲,“你是有多年被處理的經驗,張嘴就胡說八道!但這兒是市局刑大,不是你他媽胡咧咧的地方!彆以為你能編瞎話蒙混,事兒我們早查得明明白白了,我給你學學整個經過!”
他往桌上一拍本子,念道:“8月12號晚上一點多,你在劉新民的江邊大排檔喝酒,跟劉慶、二狗一幫人喝完,人都先走了,就剩你貪圖老板女兒劉晶的美色,一再勾引不成,就動手動腳耍流氓!劉新民過來攔你,你當場就露了流氓本性,從腰裡掏槍威脅他,還一槍把人打倒了!正好咱們市的有為青年樊永佳開車路過,聽見槍響過來製止你的惡行,結果你窮凶極惡,直接一槍打在他心臟上,把人打死了!我說的是不是跟事實一模一樣?”
郝大江聽完眼睛都紅了,拍著椅子喊:“你放屁!我調戲劉晶?是樊永佳要搶人姑娘,開槍打大排檔劉老板!你們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咋說由得了你?”警員把臉一沉,“咱們警察辦案講證據!你以為光憑你一張嘴就能翻案?”
“講證據好啊!”郝大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們去問劉新民父女倆,他們親眼看見的,他們能給我作證!”
“劉新民?”警員從抽屜裡拽出一疊筆錄,“啪”地甩在郝大江麵前,“抓捕你之前,我們早就把他倆找來了,筆錄都做完了!你自己瞅瞅,認識字不?”
郝大江趕緊低頭去看,隻見筆錄上寫著:“8月12號晚,我與女兒劉晶正在出攤,歹徒郝大江對我女兒動手動腳,我上前阻攔,遭其毆打並被其用槍打倒,歹徒欲強行將我女兒帶走。此時樊永佳先生停車前來阻攔歹徒行凶,不幸被歹徒郝大江一槍擊中要害身亡。”落款處,清清楚楚簽著“劉新民”三個字,還摁了紅手印。
郝大江盯著那簽名,整個人都懵了,嘴裡反複念叨:“不可能……這不可能……劉新民咋能這麼寫?他親眼看見的啊……!!”
“還不信?我再給你看看這個!”警員說著,又甩過來一份筆錄,指著上麵的字念,“劉晶的口供:‘郝大江對我動手動腳,摸我胸部和臀部,我爸攔著還被他打了’,看清楚了吧?白紙黑字,還有劉晶的手印!”
郝大江盯著筆錄上的字,眼睛瞪得通紅,牙咬得“咯吱”響:“行,你們他媽合起夥來坑我!”
“坑你?”警員猛地抄起桌上的大電棍,“啪”地往鐵桌子上一砸,火星子都濺了出來,“鐵證麵前還敢說坑你?彆把你在小派出所那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能耐,拿到市局刑大來耍!這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用電棍指著郝大江的腦袋,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這回你算他媽到頭了!不管你開不開口,鐵證擺在這兒,你都廢了!配合點簽了供詞,興許還能少遭點罪;要是敢不配合,拒不坦白,你死定了!”
“我死也行!”郝大江梗著脖子吼,“但你們記住,我就是做了鬼,也饒不了你們這幫顛倒黑白的玩意兒!”
“還做鬼?你神話故事看多了吧!”警員罵了一句,衝旁邊的人一擺手,“給我按住嘍!”
在這刑訊室裡,哪有不張嘴就不挨打的道理?
旁邊倆警員立馬衝上來,薅著郝大江的胳膊就把他按在椅子上,電棍“嗡嗡”響著往身上懟,拳頭也“哐哐”往他身上砸。
郝大江一開始還硬撐著罵,後來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渾身抽搐。
他在這兒遭了多大罪,咱就不細嘮了,隻知道沒多大工夫,他就被打得隻剩半條命,連抬頭的力氣都沒了。
咱得說郝大江是真有剛,硬!不管刑訊室裡的人咋打咋逼,他就是咬緊牙關一句話不吐,到最後就反複撂下一句:“你們就是坑我,想讓我認我沒乾的事,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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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邊郝大江在裡頭硬扛,家裡頭早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老兩口一開始還以為是小打小鬨,跟以前一樣關幾天就出來,等打聽著信兒,腿都嚇軟了——這回可不是打架,是“殺人”!
老話講“殺人償命”,再一聽所有證詞證言全對兒子不利,老兩口當場就蒙了,他媽坐在炕沿上“哇哇”哭,邊哭邊拍大腿:“這可咋整啊?我兒子這回是不是真的回不來啦!?”
他爸蹲在炕梢,臉色鐵青得跟鐵似的。
要說不心疼兒子,那是瞎話,但這心裡頭真是又愛又恨。
愛歸愛,他也忍不住琢磨:“要是真像人家說的,他見色起殺心,把大老板的兒子一槍崩了,那他媽不該死嗎?”
他媽聽見這話,哭著罵他:“你心咋這麼狠呐!那是咱親兒子啊!”
“我心狠?”他爸猛地站起來,聲音也發顫,“咱救得了他嗎?他犯的是王法!”
“老郝頭子,我再問你一遍!”
他媽拽著他爸的胳膊,紅著眼喊,“咱兒子啥人你不知道?他打架我認,可你要說他見色殺人,我一輩子都他媽不認!”
這話沒毛病,老兩口最了解兒子。
郝大江打小就沒壞心眼子,以前打架都是幫朋友、幫同學打抱不平,啥時候主動欺負過人?
他爸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事兒透著蹊蹺,可現在案子還在審,誰也見不著郝大江,想問問情況都沒地兒問。
正急得團團轉,他爸突然一拍大腿:“彆哭了!彆嚎了!把我心都嚎亂了!”
他媽抽抽搭搭地停了聲,他爸接著說,“你給大雷打個電話!你忘了?大平現在在冰城混得老好了,他跟那個大哥說是挺厲害的,聽說有點能量,讓他幫忙問問,看有沒有能說上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