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路的安撫司走到徒單鎰身前,微微欠身,低聲說道:“將軍,皇子公主此刻正在商議家事,或許稍後還會入宮去拜見皇後。還望將軍能遵守與我家殿下的約定。”
徒單鎰冷冷地瞥了這下人一眼,他本就不願過早地卷入儲君之爭的漩渦,如今更是將完顏允宗的真麵目看得清清楚楚,哪裡還會留在此地為他撐腰助威。
完顏百哲之所以揪住自己妹妹不放,還請來了岐國公主,顯然是早有周全的謀劃,就怕完顏允宗利用徒單氏來個欲加之罪,殺人滅口。這種被人當刀使,乾弑殺皇子的事,他是決然不會去做的。
況且如今岐國公主就在此地,他若再貿然摻和進去,那可就真是自尋死路了。
彆看岐國公主平日裡總是笑意盈盈,還被上京之人親昵地稱作“小姐姐”,可那都是對下人和奴仆的態度。對於他們這些權貴而言,你若是真的招惹了她,那可真是悄無聲息地便會丟了性命。
想當年,烏塔部的少族長,仗著手中握有三萬兵馬,便對完顏菖蒲展開了熱烈的追求。見完顏菖蒲對他不屑一顧,竟開始威逼利誘,這下可徹底觸怒了完顏菖蒲。
她一聲令下,三萬胡裡改部忠孝軍長途奔襲,以練兵為名,直抵烏塔部的老家火魯火疃,大有一言不合就魚死網破的架勢。
這一下,眾人方才猛然想起,這平日裡笑意盈盈的“小姐姐”,除了公主的尊貴身份,還是胡裡改部的當代族長,她根本就不懼與人火並,大不了嫁與他人便是,她若嫁入哪個部落,無疑是對其勢力的壯大與增強,哪個部落不是搶著要。
可烏塔部卻不敢冒險,這三萬兵馬可是他們的家底,若是全部折損,烏塔部可就徹底失去了在金國八大部中的地位,他們怎敢意氣用事,毀了部落大業。
最後的結局不言而喻,烏塔部族長親自入京請罪,耗費了大量的錢財,上下打點,最終才將自己的兒子接了回去。
然而,還不到三個月,烏塔部便傳來噩耗,少族長突然身患惡疾,英年早逝。上京的權貴皆是手眼通天,消息靈通,誰不知道岐國公主是杏林高手,這少族長究竟因何而死,大家心知肚明。
經此一事,上京的權貴們都達成了一個共識,誰都可以招惹,唯獨不能招惹岐國公主,因為她行事毫無顧忌,動不動就與人兵戎相見,這誰能承受得住。
你若不招惹她,她便是那溫柔和善、人畜無害的“小姐姐”,你若招惹了她,她便成了那劇毒無比、令人膽寒的“美女蛇”,隻要不是瘋子,都知道該如何抉擇。
此時的徒單鎰心裡十分清楚,帶著徒單靜速速離開才是最為明智的抉擇。一來可以信守承諾,二來也能向完顏允宗表明自己的不滿。
想明白這些,徒單鎰冷冷地說道:“我徒單鎰向來言出必行,用不著你這奴才來提醒!”
言罷,大步朝著徒單靜走去,全然不顧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拖著她便離開了府邸。
五千西山軍一路快馬加鞭,朝著西山大營疾馳而去。
剛行到北城門,突然一名親兵快馬趕來,神色慌張,大聲吼道:“將軍!大事不好,有人正在攻打上京南城!”
“什麼!?”徒單鎰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被風雪所擾,聽錯了言語,不禁大聲反問。
“大人,南城發現五百精兵,正在全力攻打城門。”親兵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到底是怎麼回事?完顏仲元呢?他手中三萬兵馬,難道連區區五百人都抵擋不住?”徒單鎰怒聲咆哮道。
“這……卑職也不太清楚,不過據近侍司傳來的消息,好像城門處有敵人的內應,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親兵無奈地解釋道。
徒單鎰皺著眉頭,沉思良久,吩咐道:“你們護送小姐回家!”
隨後,他高高舉起馬槊,大聲嘶吼:“兄弟們,今日便教教完顏仲元的城防軍,到底該如何打仗!護國衛城,誅邪祛祟!”
“護國衛城,誅邪祛祟!”
“護國衛城,誅邪祛祟!”
“護國衛城,誅邪祛祟!”
五千精銳西山軍齊聲高呼,氣勢衝天,在徒單鎰的率領下,迅速調轉馬頭,馬蹄聲震耳欲聾,向著南城迅猛奔去。
徒單靜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待軍隊消失在視野之中,她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意,奮力揮動手中的馬鞭,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徑直朝著完顏百哲的府邸而去。
身後三名親兵麵麵相覷,他們深知大小姐的脾氣秉性,當下迅速做出決斷,分出一人前去傳告徒單鎰,另外兩人則滿臉愁容,奮力拍馬,緊緊跟隨著徒單靜返回完顏百哲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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