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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楊炯五人跟著合紮一路小跑,待奔上城頭,摸進絞盤房後,不等楊炯吩咐,合紮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他此刻才明白自己上了賊船,這哪是什麼流兵要打劫錢財?哪有流兵去絞盤房吃飯的呀?可此時身後那兩把冰冷的匕首向抵,他就是有千般個不願也隻得唯命是從。
剛一踏入絞盤房,八名金兵滿臉疑惑,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闖進來的五人。
為首的金兵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詫異:“合紮,今兒個刮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合紮正要回話,刹那間,一股寒意從後心猛地躥起。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地迅速轉身,卻發現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可還沒等他發出一聲呼喊,身體便已緩緩倒下。
楊炯被完顏菖蒲這突如其來的一刀驚得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但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在短暫的驚愕後,立刻回過神來。
隻見他雙目圓睜,腳下猛地一蹬,朝著最中間的兩名金兵直撲而去。
幾乎同時,完顏菖蒲手中三根銀針激射而出,直奔最左側三人喉嚨而去,隻是一瞬,三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喉嚨一癢,待反應過來後,突然發現竟然說不出話來。
青黛眼眸一冷,袖箭連響,一道道寒光如夜空中的流星劃過,右側三人瞬間被寒光貫穿前胸,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已氣絕。
楊炯速度極快,匕首如光似電,一刀貫穿那說話之人的喉嚨後,反手一拳便將旁邊一人胸骨擊碎。
剛一起身,但見完顏菖蒲已是飄然而至,隻見她投匕若飛,匕首瞬入一金兵胸膛,而後原地左腳為軸,旋身拔出匕首,左手反握,右手迅猛一掌,一人血濺,一人胸塌。
事發突然,三人配合默契,八名金兵立斃當下,看得身後兩名忠孝軍呆愣原地,徒生一種多餘之感。
“快!推絞盤!”楊炯毫不拖遝,率先推起了絞盤。
其餘人見此,一擁而上,半開的閘門被緩緩絞到了頂部。
楊炯將絞盤鎖死,走出絞盤房後放出一枚紅色信號彈,看向完顏菖蒲,瞪眼道:“你動手前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
“我跟你眨眼了呀!你不是點頭了嗎?”完顏菖蒲理直氣壯的回應。
楊炯心中有苦難言。完顏菖蒲那所謂的“眨眼”,哪有半分正常模樣,分明是在拋媚眼。再瞧她那張男人臉,做出那般嫵媚表情,實在違和得讓人作嘔。
楊炯忍不住在心底腹誹,自己剛才哪是什麼點頭,純粹是被這辣眼睛的一幕惡心到,下意識地彆過頭去,不想再多看一眼。
完顏菖蒲見此,氣鼓鼓道:“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嫌棄我?”
楊炯聽著城外的喊殺聲,以及眼前不斷湧來的金兵,沒好氣道:“我戴著麵具跟你親熱你願意嗎?”
“你強詞奪理,你要是真愛我,我長什麼樣子你都應該喜歡!”完顏菖蒲耍起了賴,一把扯下自己的人皮麵具,用力甩在楊炯身上,大眼睛滿是委屈。
楊炯望著完顏菖蒲那星光閃爍的眼眸,刹那間便明白了她為何這般無理取鬨。以完顏菖蒲一貫細膩的性子,本不該在此時不分場合地任性。可如今她這副模樣,顯然是真的急了。
自從兩人有了親密關係,楊炯清晰地察覺到完顏菖蒲的改變。親昵時刻,她溫順得如同一隻小綿羊,對楊炯百依百順;平日裡相處,更是用儘渾身解數,不放過任何一個撩撥楊炯心弦、展現自身魅力的機會。
完顏菖蒲心裡清楚,短則三日,長則五日,等攻下蒲與三大城後,他倆再要相見,怕是遙遙無期。
完顏菖蒲這是怕自己忘了楊炯,更怕楊炯忘了她。
所以每次兩人纏綿之後,她總愛輕輕撫摸楊炯的臉龐,眼神裡滿是眷戀與不舍。如今這般急切,想儘辦法與楊炯相處,無非是想讓楊炯記住她所有的好。
完顏菖蒲自幼喪母,寄人籬下,心思敏感,如今麵臨分彆,縱使聰慧如她,也隻能想出這般“笨拙”的法子來訴說心底的眷戀。她這般努力表達愛意的模樣,實在讓楊炯心疼不已。
念及此,楊炯輕輕拉起她的手,一同麵向洶湧而來的金兵,柔聲道:“菖蒲凝碧立清波,劍葉含香韻自多。縱使風霜銷肌骨,此生不教忘卿娥。”
完顏菖蒲聽著這首詩,刹那間,一股酸澀湧上鼻尖,眼眶微微發熱,一種想哭的衝動如潮水般襲來。
從小到大,她總是那個小心翼翼照顧身邊人情緒的人,內心深處的自己,仿佛被一層厚厚的殼包裹著,從未有人真正觸及。可唯有楊炯,總能精準地洞察她心底的想法,無論大事小事,都能給予回應。
在楊炯麵前,她無需偽裝成任何人,不必強顏歡笑,也不用刻意隱瞞自己的情緒。她可以像個孩子般肆意玩鬨,毫無顧忌地發脾氣,儘情地表達真實的自己。
這種安心又踏實的感覺,如同溫暖的懷抱,讓她深深沉溺其中,每一次感受,都愈發難以自拔,仿佛這就是她心靈的歸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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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楊炯用力將愣神的完顏菖蒲扯入懷中,一腳踹飛揮刀而來的金兵,眼神中殺氣肆意。
完顏菖蒲半偎在楊炯溫暖而有力的懷中,敏銳地察覺到側麵襲來的敵人。刹那間,她眸光驟冷,身形一動,一招折膝擺腿,動作乾淨利落。
這一腳如同一記重錘,精準地踹在來人的小腹之上。那金兵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如爛泥般癱軟在地,捂著肚子,哀嚎聲不絕於耳。
完顏菖蒲眼眸閃動,目光從未離開楊炯的眼睛,帶著哭腔嗔道:“你總是騙我,我不信你的話!”
楊炯聽聞此言,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翻湧激蕩。
剛欲開口,眼角餘光瞥見兩名金兵揮舞著長刀,呈夾擊之勢迅猛撲來。情況危急,已不容他再有片刻思索。
楊炯眼眸微眯,寒芒自眼中一閃而過,整個人如同一道破風的黑色利箭,毫無征兆地疾衝而出。
隻見他手中匕首仿若靈動的遊蛇,裹挾著淩厲的勁風,直刺左邊金兵持刀的手腕。
“噗”的一聲,匕首沒入半寸,那金兵手腕吃痛之下,長刀“當啷”墜地,左手握住傷口大喊大叫,眼眸中滿是絕望和驚恐。
而在楊炯行動的同一瞬間,完顏菖蒲與他心有靈犀。
隻見她蓮步輕移,身姿曼妙,仿若翩翩起舞的仙子,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目標直指右邊金兵的咽喉。
那金兵見狀,倉促間忙舉刀抵擋。
完顏菖蒲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眼神在空中與楊炯交彙。二人仿若心意相通,同時變招。
楊炯一腳正中其胸口,將其踹出數丈之遠;而完顏菖蒲則手腕一轉,匕首巧妙地挑開敵人的長刀,緊接著手肘如流星般撞向金兵麵門,那金兵頓時鼻血飛濺,狼狽地向後踉蹌數步。
“我騙過你很多次,但唯獨這次不在其中。”楊炯與完顏菖蒲背靠背而立,鄭重回應。
此刻,金兵已將他們包圍地密不透風,人數不下數十。
但見一身形魁梧、頭戴銅盔的金兵頭目,手持一柄厚重的大刀,凶神惡煞地咆哮衝來,直劈楊炯頭頂。
楊炯神色鎮定,不慌不忙地側身一閃,那淩厲的刀風擦著他的衣衫呼嘯而過。與此同時,他手中匕首沿著大刀刀身順勢滑下,直逼金兵頭目握刀的右手手腕。
金兵頭目大驚失色,急忙抽刀回防。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完顏菖蒲從側麵疾掠而至,她的眼神始終與楊炯相連,手中匕首如若流星趕月,直刺金兵頭目腰間。
金兵頭目慌亂不已,匆忙橫刀抵擋,“當”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一陣劇痛,手中大刀險些拿捏不住。
楊炯趁此間隙,腳尖輕點地麵,身體高高躍起,在空中與完顏菖蒲眼神再度交彙,確認彼此意圖後,手中匕首寒光一閃,再次刺向金兵頭目咽喉。
完顏菖蒲則俯身極衝,不斷朝金兵頭目的下身要害刺擊。
一時間,金兵頭目左支右絀,隻能連連後退,眼看著就要淹沒在楊炯兩人的刀影之中。
周圍的金兵見狀,紛紛呐喊著一擁而上,試圖以多欺少,圍而殲之。
完顏菖蒲對此仿若未見,嘟著嘴哼道:“你以後再想騙我可難了,想見我都難!”
楊炯身形一晃,拉著完顏菖蒲衝入金兵群中,手中匕首左刺右挑,每一招都精準地攻向金兵要害,待將一名金兵踹飛之後,楊炯摟著她那細腰,扯下自己的人皮麵具,鄭重回應:“你可跑不掉,我得騙你一輩子!”
完顏菖蒲甩臂展身,脫離楊炯的懷抱,幽怨的白她一眼,嘴角那一抹微笑卻怎麼也壓製不住。
她身姿輕盈,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手中匕首專尋金兵防守的破綻,與楊炯的攻勢配合得絲絲入扣,相得益彰,令金兵們防不勝防,顧此失彼。
恰在這時,一名金兵貓著腰,從楊炯背後潛入,高舉長刀,狠狠砍下。
楊炯仿若背後長眼,在刀即將落下的瞬間,猛地轉身,手中匕首與金兵的刀精準相撞,“鏘”的一聲,火花四濺。
完顏菖蒲見此,眼眸瞬間冰冷,怒吼道:“你找死!”
那金兵下意識地轉頭,目光與完顏菖蒲如寒星般的眼眸對視,刹那間竟有一絲失神。
完顏菖蒲玉足輕點,周期氣息湧蕩,雙指如若一道閃電,直戳金兵心房,觸胸後戳指變掌,直擊其胸。
那金兵隻覺胸口先是一陣墜痛,隨著這掌落下,心仿佛被無數根鋼針刺穿,明明綿軟的一掌,卻讓他氣力瞬間消散,癱軟氣絕。
完顏菖蒲眸光冰冷如刀,全身殺氣湧動,仿若一隻護崽的雌獅,將楊炯牢牢護在身後,那握著匕首的手不時顫抖幾下,顯然是動了真怒。
楊炯見她這樣,突生一種荒謬之感,無奈隻得握住她手,玩笑著安撫:“做妻子還不滿足,還想做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