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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勒住韁繩,仰頭凝視高聳入雲的大順門。
城牆守軍如蟻,長槍如林,顯然早已嚴陣以待。
“神通!”楊炯轉頭看向沈高陵,見他神色凝重,目光中透著焦慮,高聲問道,“戰況如何?”
沈高陵快馬趕到楊炯身旁,沉聲道:“我已率兄弟們強攻三次,可敵軍守備滴水不漏。城頭設有遮箭棚,兄弟們射出的箭雨難以對其造成威脅,城門更是早早落下千斤閘,短時間無法打開。每次衝鋒,都要折損數百兄弟,咱們沒有攻城器械,想強行入城,難如登天。”
楊炯麵色沉凝,聽完沈高陵的彙報,緩緩點頭:“我們一路趕來,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遼皇顯然把守軍都集中到了皇城,看來是想拖延時間,等鐵林軍從背後包抄,對我們形成合圍之勢。”
沈高陵瞥向南城,見那裡火光燭天,不禁咬了咬牙:“潘將軍帶著兄弟們去皇宮北門探查情況,到現在還沒回來。依我看,其他城門的防守,恐怕是和大順門一樣嚴密。行章,咱們得儘快想出應對之策,一旦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這析皇城簡直像個鐵烏龜,有這千斤閘擋著,就算轟天雷數量翻倍,也未必能炸開!”想到這,楊炯心急如焚,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腰間佩刀。
楊炯身經百戰,攻破過無數城池,見識過形形色色的城門。但像眼前這種裝著千斤閘的城門,還真是頭一遭遇到。
原本金花衛帶來近萬枚轟天雷,對付尋常城門綽綽有餘。可這千斤閘,名為千斤,實則通體用生鐵鑄就,厚度近一米,落下後深入地下半米,內部還有暗扣鎖卡。彆說短時間炸開,就是想把它拉起來,沒個十天半月都辦不到。
楊炯心中清楚,當下時間緊迫,鐵林軍隨時可能殺到。他掃視著周圍的將領,當機立斷,大聲下令:“速去城中棺材鋪!抬棺墊腳,強行攻城!”
“是!”眾將轟然應諾,在安撫司的帶領下,迅速朝著城西棺材鋪奔去。
“等等!”一道清脆的女聲驟然響起,打破了現場凝重的氛圍。
楊炯循聲回頭,隻見許久未見的蕭瑟瑟帶著兩名女子,從後軍急奔而至。
楊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轉瞬又恢複了冷靜,不解地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阻攔軍令?”
蕭瑟瑟麵色凝重,顧不上與楊炯敘舊。她側身將身後的女子拉到身前,語速極快地介紹道:“主子,這是老國公家的嫡女。公主早就料到此次攻城會困難重重,便與老國公設局演了一場戲。雖說中途出了些意外,但老國公還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按照事先約定,她會助我們攻入皇城。”
“如何相助?”楊炯心急如焚,顧不上追問背後的曲折,目光直直的看向蕭崇女。
蕭崇女察覺到楊炯審視的目光,頓時柳眉倒豎,冷哼一聲,嗔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本小姐這樣的大美人?”
“啊?”楊炯一下子愣在原地,滿臉茫然,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蕭崇女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南仙跟我爺爺有約定,她贏了,我帶來了十八架床子弩助你登城。事先說好,這些床子弩都是拚接而成,威力隻有原來的六七成,不過釘上城牆倒是沒什麼問題。”
楊炯雙目陡然一亮,心急之下,伸手一把抓住蕭崇女的胳膊,大聲催促:“既如此,還愣著作甚?快把床子弩推上來!”
“砰!”蕭崇女毫不留情,一拳直接砸在了楊炯的鼻子之上,破口大罵:“登徒子,你離我遠點!”
楊炯猝不及防,捂著流血的鼻子連連後退,可麵上卻依舊堆著微笑:“好好好!夠遠了吧?快點吧,大小姐!”
蕭崇女輕哼一聲,回頭大聲吩咐:“把床子弩推上來!”
刹那間,數百名士兵齊聲應和,步伐整齊地將十八架拚接床子弩推至軍陣前。
士兵們手腳麻利,迅速將巨箭裝填到位,隨後分列兩旁,齊聲吼道:“裝填完畢!”
楊炯來不及多想,大吼下令:“弓箭鋪城,掩護進攻!”
“吼!”弓箭兵得令,齊聲高呼,箭指城頭,弓弦震蕩,萬箭潑灑。
“床子弩準備!”
“有!”
“第一輪,西側城頭,上下間隔半丈,左右交錯,間隔三尺,放!”
士兵得令,大聲重複楊炯的命令,調整好角度,揮動打扳錘,“砰砰砰”,一連串巨響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十八根巨箭接連朝著西側城牆飛去。
沈高陵見此,不等巨箭釘上城頭,大吼下令:“金花衛!全軍下馬,步戰登城!”
金花衛得令,背負長刀,齊聲怒吼,直衝西側城頭。
楊炯毫不拖遝,見士兵裝填完畢,再次下令:“第二輪,東側城頭,上下間隔一丈,以此向東,階梯三排!”
令下,楊炯回身,看向同自己一路跋山涉水的皮室軍,深吸一口氣,大吼道:“兄弟們,今日同鑿閻羅壁,來世共飲孟婆湯。大順門前骨作階,黃泉路上不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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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皮室軍熱血沸騰,緊隨楊炯身後,直奔東側城牆。
奴奴看著有些愣神的蕭崇女,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你為啥突然打他啊,他咋就成登徒子了?”
蕭崇女回過神來,一臉嫌棄道:“你看看他那德行,全身上下都是定情信物。腰間的貞潔衛、靴子上的青荷繡、就連手腕上都有姑娘的肚兜鸞絛。這得招惹了多少姑娘,辜負了多少人的心意,不是登徒子是什麼?”
奴奴聞言一愣,看向身先士卒的楊炯,小聲嘀咕:“聽傳聞,他是風流了些,可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蕭崇女冷哼一聲,雙手抱胸:“你太單純了。就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兩個字:輕佻。我跟你說,這種人最會花言巧語哄騙小姑娘,你可彆被他這表象給蒙了。”
奴奴皺著眉頭,小聲道:“可他是滅國無數,威震天下的少年將軍耶,這麼有能耐的男人,女子喜歡也正常呀。”
蕭崇女聽了這話,滿臉審視的看著自己的大伴,沒好氣地罵道:“你個丫頭才見了他一麵,這就被他勾去了魂兒?行呀,等回去了,我跟南仙去說,看她還缺不缺陪嫁丫頭,給你送過去。”
“小姐~~!”奴奴小臉被羞得通紅,抱著蕭崇女的胳膊,不依的將頭埋進了她前胸。
蕭瑟瑟:(ーー゛)
蕭小奴:(ー`′ー)
“哼!”二人齊聲冷哼,抽出匕首,直奔大順門東側城牆而去。
城頭守將耶律不花見敵人竟然用床子弩登城,驚懼大吼:“快!滾木礌石,弓箭反擊!”
令畢,城頭三短一長的號角聲響起,前排鷹揚軍迅速後撤,後排禁衛軍蜂擁而上,滾木礌石直朝著城頭砸下。
登城的前排士兵剛靠近城牆,滾木礌石,夾雜著弓箭就從城頭潑灑而下。
一皮室軍借著衝力,一個飛身攀爬上床子弩,他身姿敏捷,在箭杆之間來回穿梭,剛至半程,一支利箭便從斜上方呼嘯而來,瞬間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巨大的衝擊力使他身子一歪,可雙手卻依舊死死抓著弩箭杆。
這名皮室軍忍著劇痛,怒吼一聲,作勢就要繼續攀爬,突然,他整個人頓感頭暈目眩,緊接著雙手一鬆,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從半空墜落,重重砸在城下的禦街之上,腦漿迸裂。
楊炯回身,見那皮室軍口吐白沫,瞳孔猛一縮,大聲提醒:“小心,有狼毒箭!”
此時的皮室軍猶如掛在箭杆上的活靶子一般,根本無處可躲,唯有向前衝鋒一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