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白糯_風流俏佳人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667章 白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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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複將機關掩好,與譚花匆匆離了壓樊樓,一路沉吟不語。

譚花性本颯爽,見狀捺不住道:“我這便回去召集皇城司人馬!麾下一千人裡,絕頂高手五人,高手三十,登堂入室者三百。你再調麟嘉衛來,咱們合圍出雲觀,將這群人一鍋端了!”

楊炯回過神來,苦笑道:“你可知朝廷為何設鎮武司、行新政改革?”

譚花白他一眼:“誰懂你們那些彎彎繞!我隻知敵人齜牙,便要打落他滿口牙!”

楊炯牽著她行至蘭蔻坊後門,尋了處僻靜雅室,一麵翻箱倒櫃,一麵道:“大華積弊深重,尤以基層治理為最。往昔皇權隻達州縣,難及鄉村,越是偏遠之地,縣令越易一手遮天,成貪腐淵藪。

鄉村治理全賴宗族、士紳與武林門派,三方製衡間雖得微末平衡,卻常因利益爭鬥或聯手抗上。從前外患深重,朝廷尚可睜隻眼閉隻眼,如今邊患漸平,這病根便格外刺眼。”

見楊炯取出兩張人皮麵具,又擺弄些奇巧瓶罐,譚花雖疑竇叢生,仍耐著性子問:“長此以往,朝廷權柄豈非要被蛀空?”

“正是為此!”楊炯取了張麵具覆在她臉上,指尖輕拂褶皺,“石師兄新政的要害,便是增強基層流動性,縣令三年一遷,防其與地方勾連;更要在全國設私塾,由太學培育先生,國庫撥款開蒙,破士紳教化壟斷。

李淑設鎮武司,雖起初是固權無奈之舉,如今看來倒也暗合時宜,鄉村黑處,終究需武林人去彈壓。”

楊炯語氣漸緩,目光灼灼:“簡而言之,便是遷縣令、興教化、收武林。然此三策皆非一蹴可就,需徐徐圖之。若過於操切,必引激烈反彈,關乎新政存亡。

故當以遷縣令為主,穩住士紳,收編武林為輔,主次分明方為正途。若依你言圍殺出雲觀,空出的勢力便會被中立派填補。那些人精怎會坐以待斃?必聯絡士紳叛亂,屆時朝堂的士紳官員們亦會對新政生怨,絕非善策。”

楊炯指尖頓了頓,忽而握住她肩:“眼下該做的,是拉攏部分武林人入鎮武司,激化江湖內鬥,讓他們永難擰成一股繩。待縣令輪轉與考核之製穩固,便是馬踏江湖之時。屆時士紳縱想反撲,也無同盟根基,大事可定。”

譚花望著他指點江山的模樣,一時竟有些怔神。

楊炯本就生得俊朗,眉宇間又自帶貴氣,此刻侃侃而談時,眸中神采飛揚,於女子而言實是難擋。越是聰慧如她,越能瞧出他謀算裡的千鈞之力,恰似月映千江,看似平和,底下卻藏著萬流歸海的格局。

“好了,且瞧瞧可還妥當?”楊炯牽著譚花行至鏡前,含笑道。

譚花瞥向鏡中,隻見自己變作尋常長安女子模樣,並無甚出奇,不由疑惑:“怎的還是女相?扮作男子豈不更便行事?”

楊炯見狀苦笑,低頭看向她那根本藏不住的偉岸。

譚花嗔道:“討打!”抬腳便踹。

楊炯早有防備,側身避開,嬉笑道:“莫惱,男女原無甚緊要,隻需改了原本形貌便好。”

說罷不再笑鬨,取了人皮麵具對鏡覆上。

譚花輕哼一聲,鬼使神差挺了挺胸,忽想起壓樊樓中情景,麵上一熱,心也怦怦直跳。

見楊炯專注戴麵具,知道不是打鬨的時候,定了定神問:“依你所言,日後基層當如何治理?”

楊炯手法嫻熟,三兩下戴妥麵具,又從衣櫃取了件尋常武林裝束換上:“日後基層當是三層治理。朝廷任命縣令主行政,縣尉衙署與武林人士組警衛所,刑部大理寺禦史台派生法理所。

如此縣令隻剩行政權,朝廷政令可直達警衛所、法理所,三方互監。待讀書人漸多,士紳壟斷自破。時日一久,百姓定能過上好日子。"

譚花怔怔望著他,這等出身頂尖權貴的公子,竟一心係著貧苦百姓,放眼大華怕是獨一份了。

她挽起鬢發柔聲道:“若這輩子做不成呢?”

“便讓咱們兒子接著做,兒子不成孫子做,總能成的。”楊炯說得鄭重。

譚花上前揪他耳朵:“占姐姐便宜沒夠是吧!”

“疼疼疼!”楊炯佯裝呼痛。

譚花鬆手瞪道:“少裝蒜,我用沒用力豈會不知?”

楊炯訕笑:“不生兒子生女兒也好,我原就喜歡女兒。”

譚花故作未聞,轉身催促:“快走吧,出雲觀該關門了!”

聲音雖冷,嘴角卻噙了絲笑意。

二人說話間已出了蘭蔻坊,混入人流,行不多時便到出雲觀前。

抬眼望去,但見這宮觀果然氣象非凡。

那觀門坐北朝南,開在一道丈許高的青石圍牆正中。圍牆向左右延展,一眼竟望不到頭,顯是圈住了好大一片福地洞天。

正門乃是一座三層歇山頂的巍峨牌樓,朱漆門柱粗可合抱,頂上琉璃瓦在斜陽下泛著沉靜的寶光,簷角蹲踞著數隻鴟吻,形態古拙,氣勢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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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樓正中懸一方巨大匾額,非金非木,乃是整塊墨玉雕琢而成,上麵以鎏金陽文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出雲”。

字跡磅礴雄渾,隱隱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氣,正是先帝禦筆親題。

尋常道觀匾額多用“觀”或“宮”,敢直稱“出雲”而受禦筆不疑者,天下唯此一家,正一道門貴戚的顯赫地位,於此一斑。

門前是一片極為開闊的廣場,青石板鋪地,光滑如鏡。此刻雖已近黃昏,香客遊人依舊摩肩接踵,如過江之鯽。善男信女手持香燭供品,神情肅穆,口中念念有詞,魚貫而入。

更有那豪富人家的女眷,乘著裝飾華美的香車寶馬而來,由健仆簇擁著,環佩叮當,在人群中自成一道風景。

在這洶湧的人潮中,譚花幾眼就捕捉到了一些不尋常的“香客”。

幾個衣衫襤褸、看似尋常叫花子的人物,動作卻異常敏捷,混在人群邊緣。為首一個老丐,滿臉汙垢,須發糾結,赤著一雙黑黢黢的腳板,腰間掛個破葫蘆,眼神渾濁,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向路人乞討。

但他那偶爾掃過觀門時精光一閃的眼神,以及不經意間搓著指間一枚不起眼泥丸的穩定手勢,卻瞞不過譚花這頂尖高手,一眼便看出這人定是丐幫的執法長老。

另一邊,幾名身著素雅錦緞、頭戴帷帽的“貴婦”正由丫鬟攙扶著緩步而行。她們身姿挺拔,步履輕盈,帷帽垂下的薄紗雖遮住了麵容,卻掩不住那清冷如冰的氣質。

其中一個女子行走間,袍袖微動,隱約可見內裡一截雪白劍柄的絲穗。正是峨眉派的女弟子,借了官宦女眷的掩護,低調入觀。

還有一隊看似來自西域的商賈,牽著幾匹馱著貨物的駱駝,風塵仆仆。為首之人麵皮焦黃,裹著厚厚的頭巾,操著生硬的官話與知客道人交涉入內“祈福”。

然而那商隊中人眼神飄忽,彼此間交流多用極快的手勢,幾個不起眼的皮囊掛在駝峰上,形狀奇特,隱隱散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藥腥氣,正是五毒教慣用的偽裝與藏毒之法。

其他如少林僧人、崆峒道士、乃至一些看不出具體門派但太陽穴高高鼓起、步履沉凝的江湖客,也都各顯神通,或扮作遊方僧人,或裝作虔誠香客,或混入商隊,皆收斂了鋒芒,如同滴水入海,悄無聲息地彙入這出雲觀浩蕩的香客洪流之中。

楊炯與譚花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瞧出幾分凝重。

二人不再多言,隨著熙攘人流踏入出雲觀山門。

行至正殿,譚花隨手取過一炷線香,就著燭火點燃時輕聲道:“我說,此番我可不陪你玩命。你瞧這滿殿高手,我一人如何應付得來?可有什麼周全預案?”

楊炯接過她遞來的香,壓低聲音道:“打什麼打?咱們是來攪局探信的,又不是來逞強鬥狠。隻需設法讓他們選不出武林盟主便是。”

“這還用得著咱們動手腳?”譚花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我瞧著這幫人個個心眼比針鼻還細,即便湊在一處也是各揣心腹事,哪裡能擰成一股繩?”

楊炯知曉,權貴與朝廷中人素來對江湖客存著幾分輕慢,她說出這話倒也尋常。

楊炯不著痕跡的掃視殿內,又道:“方才聽香客說,觀裡再過半個時辰便要閉門。我早已遣人暗中混了進來,上次那般險況,斷不會再發生。”

譚花頷首,附耳道:“那便快些去內院三清林。那裡有片空地,平日搭法台用的。此番半個武林的人都聚在此處,待會兒定要在空地上議事,咱們須得趁早尋個隱蔽處藏起來。”

話音未落,忽聽一個極是稚嫩清脆,宛若四五歲女童般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這位姐姐,你上香的手勢錯啦!這樣亂插,三清祖師爺會不高興,保佑就不靈光啦!”

這聲音軟糯嬌憨,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在這香煙繚繞、人聲鼎沸的莊嚴大殿中,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異常清晰地鑽入楊炯與譚花耳中。

兩人俱是一怔,循聲望去。

隻見一名身著月白道袍的妙齡女子,正站在離他們三步之外,一手抱著幾卷經書,一手微微指著譚花剛插進香爐裡的那束香。

此女約莫十八九歲年紀,生得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張瓜子臉兒精致得如同上好的白瓷,瓊鼻小巧,唇若點櫻,烏黑的長發並未盤髻,隻用一根樸素的木簪鬆鬆挽了個道髻,幾縷青絲垂落頰邊,更添幾分清麗脫俗。

尤其是一雙眼睛,大而明亮,黑白分明,清澈見底,仿佛山澗裡未被塵世沾染的清泉,此刻正帶著一絲認真和些許替人著急的關切,望著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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