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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血濺春江樓(1 / 2)

六月初,天剛蒙蒙亮,西園街上已漸有動靜。

那曉風還帶著幾分涼意,可牆角的狗尾巴草已沾了些暑氣,蔫頭耷腦的。

街東頭,王小二的胡餅爐先冒了煙,“劈啪”的炭火聲混著麵香飄出來;街西頭,張婆挑著菜擔子走過,筐裡的青菜還掛著露水,嘴裡吆喝著“新摘的菠菜——便宜賣嘍!”。

更有那趕早的腳夫,扛著扁擔邊走邊打哈欠,鞋底子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噔噔”的響。

這長安帝都的清晨,沒有皇城的威嚴,倒滿是人間的活氣。

忽聞梁王府大門“吱呀”一聲,同安郡王楊炯打裡麵走了出來。他身著一身素色圓領袍,腰束玉帶,雖不及弱冠之年,臉上卻帶著幾分沙場磨礪出的沉毅。

隻見他伸了個懶腰,骨節“哢哢”作響,隨即苦笑一聲,自語道:“這小野貓真是敲骨吸髓!昨夜折騰到半夜,今早胳膊還酸著,以後這功夫可不能落下,不然還不得被她嘲笑死!”

這話剛落,街對麵賣胡餅的王小二已高聲喊:“王爺早!要塊胡餅不?剛出爐的,熱乎著呢!”

楊炯轉頭笑應:“不了,府裡已用過了。你這餅子近來賣得如何?”

“托王爺的福!自從您允許咱們在王府附近擺攤,來咱這街買餅的人多了三成嘞!”王小二笑得眼角皺成褶,“就是那房租又漲了,房東說長安房價都在漲,咱這小買賣快扛不住嘍!”

楊炯點點頭,道了句“好好乾”後,便就出了府門。

路過李屠戶的肉攤時,李屠戶正磨著刀,見了楊炯忙拱手:“王爺!新殺的肋條肉,您帶一塊?”

“不必!”楊炯駐足,指了指肉案上的肉,“近來肉價可有起落?”

“倒沒大漲,就是糧價比上月高了些。”李屠戶直起腰,“咱倒還好,就怕那些窮人家,連雜糧都快買不起了。”

楊炯點點頭,一路走一路問,將這日常市井的物價和民生牢牢記在心裡。

一路上,喊“王爺”的、叫“少卿”的、稱“將軍”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那賣水果的老婦,硬塞給楊炯兩個剛熟的桃子;有那開布莊的掌櫃,拉著他說“王爺要是缺布,儘管來取”。

楊炯皆一一笑著回應,接過桃子便謝,聽掌櫃的話便點頭,偶爾還問幾句“近來可有地痞騷擾?”“官府收稅可還公道?”

百姓們也不怯他,有啥說啥,倒也是其樂融融。

正此時,一個穿短衫的漢子湊過來,撓著頭道:“王爺,俺家住在城南,上月那邊拆房,給的拆遷款倒還行,可新蓋的房子價太高,俺這點銀子連個小院都買不起。”

另一個婦人插話說:“可不是嘛!連鹽價都比去年貴了一文,俺家那口子說,再這麼漲,日子沒法過了!”

楊炯聽著,臉上依舊帶笑,心裡卻透亮。

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百姓可以依靠,但百姓的意見不必全聽。就拿這房價來說,田甜的舊房改造,每戶都得了不少拆遷款,真要去中央銀行查,那些哭窮的百姓,哪個沒有幾十萬存款?

至於物價,戶部早下了令,糧食、鹽、布這些必需品,絕不準哄抬,隻是百姓見著眼前的小漲,便慌了神,又或是覺得拆遷款沒拿夠,想多要些罷了。

楊炯總不能拉著百姓說“這是為了繁榮商貿”“以後日子會更好”,隻能輕笑頷首,含糊應著“我記下了”。

就這麼走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忽聽得一陣靡靡之音飄進耳朵。那聲音軟得像棉花,膩得能拉出絲,笛兒吹得軟綿綿,琵琶彈得酥骨頭,還有那女子的浪笑,混著男人的吆喝,直往人心裡鑽。

楊炯皺了皺眉,抬頭望去,隻見前方街角立著一座高樓,朱紅的牌匾上寫著三個鎏金大字:春江樓。

這樓是長安有名的青樓,平日裡也熱鬨,可今日不同,三樓的窗戶全大開著,能清清楚楚看見裡麵的景象。

隻見窗內,幾個漢子光著膀子,隻係著個肚兜,有的摟著女子喝酒,有的追著女子嬉笑。

一個瘦臉漢子手裡拿著個酒壺,朝著一個躲在屏風後的女子喊:“小美人!你躲啥呀?快過來陪爺喝一杯!”

另一個胖漢子摟著個穿粉衣的女子,朝對麵的人笑道:“張兄!你還行不行呀?你身旁的佳人都望眼欲穿了,你倒隻顧著自己喝酒!”

那被喚作“張兄”的,是個留著山羊胡的漢子,聞言把酒杯一放,一把將身旁女子摟過來,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急啥?爺這就疼你!”

女子假意推他,浪笑著倒在他懷裡。

窗台上還堆著空酒壇,窗楞上搭著香囊、發簪,連那紗帳都歪歪斜斜,滿是淫靡之氣。

楊炯見了,眉頭皺得更緊。這般明目張膽、通宵達旦的狎妓,還是頭一回見。

楊炯隻當是哪裡的狂生,轉身就要走,忽聽身旁有人歎氣道:“哎!還是當官的好呀!這都玩了一夜嘍,還這般有興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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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腳步一頓,轉頭看去。

隻見西牆根下,正蹲著個閒漢。這漢子穿件洗得發白的短衫,褲腿卷到膝蓋,露出滿是泥垢的腿,腳上趿著雙破草鞋,手裡還捏著個啃了一半的窩頭。

他眯著眼睛,望著春江樓的窗戶,臉上滿是羨慕,還不住地咂吧嘴。

楊炯走上前,沉聲道:“你說他們是官員?”

那閒漢猛一抬頭,見是楊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即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拱手作揖:“哎呦!王爺安!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瞧見是您!”

楊炯從袖中掏出三兩銀子,放在手上:“跟本王說說,裡麵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閒漢見了銀子,眼睛都亮了,忙將銀子揣進懷裡,又擦了擦手上的灰,才指著春江樓道:“王爺您聽小的細說!昨兒黃昏時分,有十三個人進了這春江樓。小的當時就在這牆根蹲著,聽他們說話,口音雜得很。有嶺南的,說話帶‘啦’‘咯’的尾音;有江南的,說話軟乎乎的;還有廣南的,咬字重得很。

他們一進去就沒出來,這一待就是通宵達旦!”

閒漢咽了口唾沫,又壓低聲音道:“後來小的聽見春江樓的小廝跟老鴇抱怨,說裡麵的都是各地進京的官員,是來參加陛下登基大典的。還說他們喝的酒、叫的姑娘,都要掛賬,說是算在什麼差旅費裡,日後讓戶部給結算!小的當時就想,這當官的就是不一樣,花朝廷的錢,享自己的福!”

“啪!”楊炯猛地攥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娘的!這群潑才,竟拿朝廷的銀子填自己的臟坑!

大華律法明明白白寫著:官與妓私侍枕席,輕則杖三十,重則罷官為民!他們倒好,不僅狎妓,還聚眾淫亂,更敢挪用公款,這成何體統!

楊炯陰沉著臉,眼神裡淬了冰,轉身就朝著春江樓走去。

那閒漢見他這模樣,嚇得往後縮了縮,不敢再說話。

剛走到春江樓門口,門裡就跑出個老鴇。這老鴇穿件花綢子襖,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頭上插滿了珠釵,一見楊炯,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條縫,聲音都變了調:

“哎呀!王爺呀!您可有一年多沒來啦!樓裡的姑娘們天天念叨您,說盼著王爺來呢!”

說著就要上前去拉楊炯的袖子。

楊炯一把甩開她的手,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冷聲道:“容納官員狎妓,不想活了是嗎?”

那老鴇臉上的笑瞬間僵住,支支吾吾道:“王……王爺說的哪裡話!您是知道的,姐姐這做的是正經買賣,有官府文書的,哪裡會觸犯律法?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容官員狎妓呀!”

話雖這麼說,老鴇身後的手卻悄悄擺了擺。

站在她身後的龜公見了信號,轉身就要往樓上跑,想給上麵的官員報信。

楊炯眼神一厲,身上的殺氣瞬間散開來,這殺氣可不是尋常的凶氣,是他轉戰數萬裡,殺過四國天子、滅過五國都城,從屍山血海裡煉出來的,其實這些普通能想象。

那龜公剛跑兩步,被這殺氣一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褲腿竟濕了一片,嚇得連哭都不敢哭。

老鴇也被這殺氣懾住,臉色慘白,腿肚子直打顫。

楊炯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怒道:“不想死的就都給本王老實點!誰敢動一下,本王先擰斷他的脖子!”

周圍的小廝、妓女嚇得全都跪了下來,頭埋得低低的,大氣不敢出。整個春江樓一樓,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連窗外的蟬鳴都似是停了。

楊炯一把將老鴇甩在地上,老鴇“哎喲”一聲,摔得半天爬不起來。他不再看眾人,眼神冰冷,一步步朝著樓梯走去。

楊炯的靴子踏在木梯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每一聲都像踩在眾人的心尖上,讓跪著的人渾身發抖。

現場的人哪個不知,楊炯雖對百姓和顏悅色,可殺起貪官權貴來,從來眼都不眨。上到敵國天子,下到本國貴胄,他說殺就殺。

今日這群官員,既犯了律法,又寒了百姓的心,他怎會輕饒?

那龜公見老鴇爬起來,忙湊過去,聲音發顫道:“媽媽,怎麼辦呀?要不……要不咱去報官吧?”

老鴇揉著脖子,喘了口氣,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報個屁的官!這位爺連陛下都要讓他三分!這長安城裡,誰敢惹他?你若報官,隻會把事情鬨得更大,到時候咱這春江樓都得被拆了!”

當即,老鴇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然計上心來,湊到龜公耳邊道:“裡麵那些人,都是外地來的官員,是來參加陛下登基大典的,聽說還是陛下的心腹!彆人不管,陛下總不能不管吧?你快往戶部跑,就說同安郡王在春江樓要打陛下的人,讓他們趕緊來救!”

龜公眼睛一亮,爬起來就往外跑,連鞋都跑掉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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